祭台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攻击下摇摇欲坠,黑袍人们惊慌失措。
就在此时,祭台之上忽然涌起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紧接着,一个如山般的虚影缓缓浮现。
这虚影高耸入云,仿若能将整个苍穹都遮蔽,其身躯庞大得令人绝望,散发着的气息,犹如最深沉的黑暗深渊。
它缓缓升起之时,仿若一座黑暗的巨峰正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身躯所占据的空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挤压殆尽。
阴暗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墨汁,肆意蔓延,所到之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绝望的感觉肆意蔓延开来,所到之处,光明尽失
湿冷的感觉,像是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寒,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每一个角落,让人的骨髓都仿佛被冻结,能穿透灵魂,让每一寸肌肤都泛起刺骨的寒意。
粘腻的氛围如同无数细密的蛛丝缠绕,挥之不去,令人作呕,轻轻触碰便觉得恶心难受,却又难以摆脱。
它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迷幻的气息,在这气息的笼罩之下,世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原本清晰的景象渐渐扭曲,仿佛所有的真实都被抽离,只余下无尽的虚幻与混沌。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随时都会消散。
黑袍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纷纷匍匐在地,他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口中高呼着神明。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恐惧,那是对未知而强大力量的本能畏惧,双瞳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
然而,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却又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他们的面容扭曲,嘴唇仍在不停地念叨着祈求神明的庇佑之词。
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敬畏,似乎认定了这虚影就是主宰他们命运的至高存在,哪怕下一刻可能被其毁灭,也毫不犹豫地献上自己的忠诚。
领头的黑袍人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对着俞鱼等人嘲讽道:“你们以为能改变什么?我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祭台就算被破坏了,又能怎样?
北胡部落,从来就不在命运的眷顾之列,这里注定要被神明统治,你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不过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与不屑,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回荡。
天外天之上,崔子安与古月云天的战斗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两人都不再压制自身的气息,全力施为之下,已然在五品神藏境大步迈进,距离神明之境仅有一步之遥。
他们的战斗余波震荡着周围的空间,星辰闪烁不定,仿若也在为这激烈的战斗而颤抖。
原本激烈交锋的崔子安和古月云天,在这虚影出现的瞬间,顿感自身的渺小。
那虚影散发的威压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将他们紧紧包裹。
他们二人虽已在五品神藏境全力迈进,无限接近神明境界,周身的力量光芒此刻却显得如此微弱。
那虚影顶天立地,散发的威压让整个天地都为之震颤,相比之下,崔子安和古月云天,就如同两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们的力量在这真正的神灵面前,如同烛火之于烈日,瞬间被那浩瀚无垠的神威所掩盖。
崔子安的金色气息,在虚影的阴影下,犹如点点萤火,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
古月云天的银月力量,也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与那遮天蔽日的庞大虚影相比,他们就像微不足道的蝼蚁,仿佛两者之间横亘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这便是凡人与神明之间的巨大鸿沟。
崔子安在感受到那虚影的气息时,心中大惊。
他转头看向古月云天,却发现对方像是早有预料,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毫无波澜!
依旧面无表情,有条不紊地与自己战斗,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就像是对方对此,同样是早有预料。
崔子安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当下心中懊悔不已,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轻视这场危机。
当下心急如焚,只想立刻摆脱战斗赶去救援俞鱼等人。
可是,古月云天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招式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同一道甩不掉的阴影,招式凌厉地将他死死拖住。
跗骨之蛆一般,不让他有半分逃脱的机会。
崔子安又气又急,大声骂道:“古月云天,你莫不是疯了?
神明真身已现,凡是见到他的人!下方数亿北胡民众、你的亲生儿女都将性命不保,你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你难道不顾你的子民,不顾你的儿子古月岑和女儿金姆了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眼神中满是对古月云天的失望。
曾经那个令他骄傲的弟子,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让他痛心疾首。
而古月云天仿若置身事外,只是沉默着,对崔子安的怒吼充耳不闻。
他的脸庞冷峻如冰雕,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触动他的心弦,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沉默地挥舞着手中长刀,一招一式间尽显无情。
那副模样仿佛已经舍弃了所有的情感与牵挂,只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令人心寒不已。
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此刻只有与崔子安的战斗。
那数亿北胡民众的生死,自己子女的安危,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就像一座冰冷无情的雕像,矗立在这天地之间,任由那即将到来的灾难,笼罩着北胡部落。
地面上,俞鱼、童云渊、古月岑和金姆只是寻常武者,面对这神明的威压,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俞鱼紧咬牙关,手中武器虽然握紧,却也知晓自己的攻击,对这虚影而言不过是蚍蜉撼树。
童云渊眉头紧锁,快速思索着古籍中是否有应对之策,可脑海中一片空白,毕竟他们的力量,与神明相差太过悬殊。
古月岑望着天空中那恐怖的虚影,又望向被拖住无法救援的崔子安,心中满是焦虑与无助,他心急如焚地。
父亲为何要如此?
难道真的不顾我们了吗?
金姆躲在古月岑身后,身体瑟瑟发抖,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手中紧紧握着衣角,却也因恐惧而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混乱之际,虚影似乎像是发现了神明有趣的东西。
就像是人看见了一群蚂蚁中,以有一只格外的漂亮。
它缓缓伸出一只巨大的虚幻手臂,手臂所过之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龟裂。
手臂朝着俞鱼等人所在的方向,轰然拍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俞鱼等人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来,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古月岑挺身而出,他的体内,一道耀眼的白色剑气,冲向那只手臂,与虚影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可这攻击在虚影面前,仅仅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即便不是他的攻击,古月岑依然被反震之力,震得连连后退,口吐鲜血。
童云渊也将一张上古符咒抛出,符咒在空中,瞬间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盾,试图抵挡那股力量的侵袭。
然而,光盾在接触的瞬间,就如脆弱的琉璃般破碎,他本人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出去。
而在天外天,崔子安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尝试,想要突破古月云天的阻拦。
他施展出浑身解数,一道道凌厉的攻击朝着古月云天呼啸而去。
古月云天却沉稳应对,他的招式精妙绝伦,每一次抵挡都恰到好处。
崔子安深知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赶到俞鱼身边,可古月云天的纠缠让他陷入了绝境。
此时,天空中。
崔子安和古月云天之战,也进入了几乎是以命相搏的阶段。
只见崔子安双手快速结印,无数金色的星辰印记在空中浮现,然后如流星般朝着古月云天飞去。
这些星辰印记,蕴含着强大的封印之力,试图困住古月云天。
古月云天却不慌不忙,他将长刀插入虚空之中,口中念念有词,长刀周围瞬间涌起一股黑色的漩涡,将那些星辰印记纷纷卷入其中,化解了崔子安的攻击。
接着,他身形一闪,出现在崔子安身后,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崔子安的后背斩去。
崔子安感觉到背后的攻击,脚下轻点,身体如陀螺般旋转,双手推出一道金色的掌风,与长刀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金色与黑色的能量火花。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崔子安仍在不断地劝说古月云天:“云天,回头是岸。
我们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要被这神明的力量迷惑了心智。”但古月云天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地进攻。
北胡部落的大地上,黑袍人们依旧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那祭台周围的庞然气息越来越浓,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虚影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张开巨大的嘴巴,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
仿若远古巨兽觉醒,那如山的虚影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似能吞噬天地。
刹那间,一股浓烈如墨的黑色烟雾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奔腾而出,所过之处,生机瞬间被剥夺殆尽。
娇艳的花草瞬间枯萎,翠绿的树叶刹那间化为焦黑,簌簌飘落。
坚实的大地也在烟雾的侵蚀下,发出痛苦的“嘶嘶”声,一个个黑色的坑洞,如狰狞的伤口般不断蔓延扩大,仿佛大地在这黑暗力量下,发出绝望的哀嚎。
这烟雾弥漫开来,所到之处,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大地也被侵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坑洞。
俞鱼等人瞬间被这股烟雾笼罩其中,那烟雾仿若有灵智一般,顺着他们的口鼻、毛孔疯狂地往体内钻去。
他们挣扎着,想要逃离烟雾的范围,但烟雾却如影随形。
一股腐蚀性的力量如无数根尖锐的毒刺,在他们的经脉中肆意穿梭,带来的痛苦犹如万蚁噬心,又似滚烫的岩浆在血管中流淌。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不行,这烟雾太毒了,我们必须离开!”童云渊咬着牙,强忍着痛苦喊道。
众人拼命地挣扎,试图逃离这如影随形的死亡烟雾。
俞鱼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试图劈开一条生路,然而那烟雾却如黏稠的胶水,始终紧紧缠绕着他们。
古月岑和金姆也施展出浑身解数,可一切都是徒劳,那黑暗烟雾,依旧无情地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和意志。
就在他们感到深深绝望之时,古月岑在剧痛中强睁双眼,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烟雾,似乎不会对祭台周围的那些神秘符文,造成侵蚀。
在蔓延至祭台周围的神秘符文时,竟如遇到克星一般,自动绕道而行,丝毫没有对符文造成侵蚀。
“看!这烟雾似乎畏惧祭台的符文!”古月岑大声喊道。
他强忍着蚀骨之痛,朝着祭台附近一块刻满符文的石碑奋力冲去。
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的土地被踏出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当他靠近石碑的瞬间,那股缠绕在他身上的烟雾,竟真的开始缓缓散去,痛苦也随之减轻了几分。
众人见状,恍然大悟,原来黑袍人,也同样无法抵抗,这来自神明的真正侵蚀,若想保持理智存活,唯有借助祭台符文之力。
俞鱼等人如法炮制,纷纷朝着祭坛冲去。
尽管每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顾一切。
终于,他们成功靠近祭坛,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怎么觉得,对方像是有意的,祂的目标,好像就是我们。”金姆气喘吁吁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不是好像,也不是我们。”俞鱼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缓缓道:“祂的目标,是我。”
闻言,众人纷纷沉默。
看着那再祭坛之外缭绕的鬼雾,他们回想起此前破坏祭坛之举。
虽未彻底阻止召唤仪式,但显然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至少命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