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问话之后,得知这男子名为周子恒,的确是顾任的丈夫。
周子恒前几日因母亲生病,回了趟家中。
本是要带上顾任一起,却因顾任犯了咳疾无法通行,留在了顾家。
周子恒的家在磁县,他在磁县周家中停留了几日,等到母亲恢复才离开。
所以此人也是今日晨间才赶回磐县,陪着顾家人一起庆贺岁日。
言淡记录下他们所回答的话,经过一番观察,终于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内容,“顾家一共有几辆马车,守岁那夜,又用了几辆?”
“马车?”顾家主回想片刻,回道:“顾家一共三辆马车,那夜我用了一辆,守儿和卫儿合用了一辆……”
“还有一辆,可是在家中未出去?”
顾家主刚要点头,却被打断。
“不是。”
顾任站起身,却因说得太急又咳嗽不止,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这些时日我实在是不舒服,药用得便有些快,备着的药所剩不多……咳咳……所以让棠画坐马车出去帮我买了些药……”
“棠画出门买药为何要用马车?”顾家主皱了皱眉。
“那日下着雪,路不好走,我怕棠画耽搁了时间,这才让她坐车出门。因棠画本身便会赶车,所以便未唤车夫……”
没有动用车夫,那便只有守门的小厮知道,她平日并不会查问众人出门时间,难怪不知晓此事。
这事出乎自己的意料,且是顾任私下所为。惯用的药铺离顾家并不远,棠画平日取药从不用马车,因此她的解释有些说不通……
不知晓是否和那个孽子有关……
顾家主虽未尽信顾任所言,但依旧配合着点了点头,在言淡面前为其打掩护,“我这女儿就是心善,体恤下人……”
她心中还是不安,思考这问题应是和案情相关,试探道:“可是那古宅附近有马车出现?”
被害者是被邻居发现,这消息自然是藏不住。
因此磐县人人皆知出了命案,传到顾家这里也没什么稀奇。
言淡并未回答,手中笔势略顿,抬眼道:“顾家主消息倒是灵通,连死者姓古也知晓。”
“这雪夜案实在是可怖,磐县人人都惧怕,顾家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才打听了一二。”顾家主看上去依旧面带笑意,但眼神中却带有一丝慌乱,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不如最初的气定神闲。
见顾家主慌张起来,言淡心头略动。
她微微勾起嘴角,安抚道:“家主不必慌张,我不过是循例问一问话,了解了解案情,需要询问的不止顾家,待会还要去到别处……”
“那便好,那便好,我们一定配合,不知言捕快还有什么要问的?”
“顾家所有人都在此处了么?”
“是,都在此处。”顾家主愣怔片刻,“不知捕快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顾任、顾守、顾卫……顾家主取名极有意思,所以我才认为应还有一位顾责才是。”
言淡本是笑言,但‘顾责’姓名从她口中一出,众人面色皆有些许变化。
顾任更是慌得手指发软,手中茶盏未稳住掉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