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言淡身后望了一眼,“怎么,没看上那厨娘?”
桌子隔这么老远也能听到?
似乎察觉到言淡心中所想,袁承继嘴角略微弯了弯,有几分得意,“做捕快的自然是耳听八方,更何况你刚才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时候我便瞧见了……对了,你既然都见着我了,为何不过来与我见礼?”
什么鬼鬼祟祟,只不过懒得应付你才不与你搭话,偷偷躲了起来。
谁知你这人看到了还不明白,反而等在门口……
言淡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那人家求你的事,你办不办?”
“求我的事……你听到了?”
“你不是说做捕快的要耳听八方么?我也是捕快,自然能听到。”
“既然你听到了就好办了。”袁承继以脚点地,似乎有些烦躁,“刘俊安托我这么无聊的事我本是不想相帮的,不过看在幼时相识的份上,这才勉强答应下来……所以说,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听到这里,言淡觉出些许不对。
难道这事还和自己相关?
“看来你也是没听全。”
袁承继敏锐察觉到对方的迷茫,他嗤笑一声。
“刘俊安称他母亲某日在街上被偷走了钱袋,是你捉住了小偷,帮所有人将钱袋找回。那日他与其母有急事匆忙离开,没来得及与你道谢,找到了衙门才知晓你是奉公门的捕快……如今寻到了我这里,要求引荐一二,设宴向你道谢。”
钱袋?
难道是拇指案初时,自己抓住的那个偷儿?
言淡仔细回想过后,答道:“确有此事,但……我归还的钱袋似乎都是寻常人家所有,对这刘公子实在没什么印象。”
“寻常人家?那就对了。”袁承继对刘家那点事知道得清清楚楚,“刘俊安生母姓潘,早在多年前便于刘俊安父亲和离,回了潘家。潘家在京城只算是小富,无权又无势,自然是寻常……”
“原来如此。”言淡颔首道:“抓住那偷儿也是职责所在,你让刘公子不必破费……”
袁承继本也不爱管这闲事,听言淡此言,自然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告别离去。
言淡本以为这事到此结束,谁知一日后回到了奉公门中,却发现桌子上摆了个精致的食盒。
“这是?”
她愣了一会,想到伏捕头平日也会从府上带些好吃的过来,连忙看向自己的上级,感谢之语脱口而出。
“谢过伏捕头……”
“言捕快,你误会了。”伏捕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只抬头望了一眼,便又投入到桌案上的文书案卷中,边写边解释,“这是承继今晨特地为你带的,他待会便回来了……”
袁承继?
这倒是个想不到的名字……
言淡打开食盒,见着里边摆了一大盘栗子糕,大概猜到了这糕点是何人所托。
她捻起一块糕点,陷入沉思。
这刘俊安也是个麻烦,其父为朝中重臣,是万万不能牵扯上的……得想办法让袁承继打消此人的‘感谢之意’。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突觉得背后有些生冷。
是谁?
言淡放下手中的糕点,缓缓回头。
看向伏捕头笑意依旧,尤悠则认真看着手上的书,两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似乎无人留意自己……
环顾一周,她走到窗边,关上那扇半开半合的窗页。
原来是春风微寒,春意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