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没有新案子出现,言淡拉着属下练了武又去架格库看了案卷,感受到两人渐渐增加的怨念……
她决定当一回‘好领导’,干脆的给两个属下放了假。
自己也约了几位好友,一起去樊庆楼小聚一番。
可惜好友几人今日都还在上值,因此也只能晚间下值之后再聚。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郑静安与罗声准时到来。
“对不住,言姐姐,乐双临时有些事情,便来不了了。”郑静安笑容有些暧昧,声音放小了些许,凑到了言淡耳边,“尤悠今日在奉公门门外等着她,说是想和她单独逛一逛……”
“原来如此。”言淡也笑了出来,对于两人的幸福乐见其成。
罗声见着她们二人窃窃私语,既不想插话,也没有丝毫被冷落的忧愁,反而自觉叫来了跑堂,问起了时令菜有哪些,有没有什么新花样。
“客官,最近咱们樊庆楼新增了一种消暑的饮子,名为金橘饮……”
跑堂详述了这饮子的味道,罗声有些期待,立刻便要了一份。
郑静安在旁听着来了兴趣,也叫了一份。
只有言淡摇了摇头,“给我来一杯冰茶就好。”
自从伏清合去家中学厨艺,便经常会带些新鲜吃食孝敬言母,之后两人便研究着如何做,许多简单的膳食都能模仿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她早已知晓樊庆楼的新饮子,还试过了这金橘饮,言淡表示酸酸甜甜十分喜爱。
只是再如何喜爱,也经不起这两人天天投喂。
言淡这才约了好友出来,吃吃外边的膳食,换换口味。
选好了喝的,三人又点了凉盘和蒸菜,便挥了挥手让跑堂去下单。
都是奉公门的,下值后也不想聊案子,因此郑静安说起了身边的趣事。
“我表姐添了个孩子,家中因为姓的问题闹个不停。”
罗声惊讶道:“这种不是事先便说好的么?。”
“你想得简单。”郑静安摇了摇头,“两边家世背景皆相当,表姐和姐夫倒是没有什么矛盾,但双方家族都希望孩子是自家的姓……”
“那倒是个麻烦。”
两人讨论了起来。
言淡对姓这方面没什么想法……
言父名言海,言母名言意,两人属于隔了不知多少代的远亲,家中早已不是一支,但也都姓言。
因此言家这三孩子自然姓言,没什么争议。
至于自己,连另一半都没影,想孩子太早了,说不定根本不会有。
正无聊发着呆,余光突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言淡被吸引了注意力,定睛朝那处看去。
只见伏清合正从楼梯去往二楼雅间,他身后跟着一女子,两人带着笑意,聊得投契的模样。
那女子身穿锦罗绸缎,头饰珠光宝气,相貌也是艳若桃花。
这是谁?
言淡心中产生一丝疑问,还有些许连自己都有些琢磨不明的烦躁。
郑静安看言淡有些愣怔,顺着其目光的方向朝那处望去,不自主‘咦’了一声。
“陈大人?”
“怎么,你认识?”
郑静安微微颔首,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言淡,“那人是陈琪雅,正七品上的朝请官,之前的案子她有些嫌疑,因此调查了一番。”
言淡起了兴趣,让郑静安详细讲讲。
“这陈大人是个特别的女子,出身在守旧家庭,却在十二岁时瞒着家人参加科举,成功考上童生,后边被发现,陈家要求她安分守己,她直接离开了家族……二十岁时,她考中了进士,如今好不容易升为了正七品,陈家也松了口能接纳她,她却拒绝了陈家的安排,一意孤行与个商人成了亲。”
郑静安和罗声都对陈琪雅的选择感到有些可惜,他们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极为看重家族庇佑。
所以即使他们不喜欢守旧党的作风,因此能理解陈琪雅考上科举与家族闹翻,却不能明白实现抱负之后,为何依旧拒绝家族的求和招揽。
说到此处,恰好有侍从过来上了菜。
郑静安略微停顿,待侍从走后,迫不及待抿了口金橘饮,这才接着说道:“说起这位陈大人,她倒是没有与我表姐一样的烦恼。前些时候,她的孩子出生,却没有姓陈。她作为朝廷命官,其夫只是个商人,因此有人觉得此事不合理,在一次聚会酒后问了她。”
罗声好奇问道:“她如何回答?”
“她说这陈姓是代表的家族,并不是她自己,凭什么因为自己的权势大些,孩子反而要随家族姓……大家都说她这是酒醉后的胡言乱语,她自己也说这只是醉话。”
醉话是醉话,但并非胡言乱语,而是酒后吐真言。
言淡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陈琪雅讨厌家族,估计自己都不想姓陈了,肯定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姓陈。
这朝堂中派系不少,不知晓这陈琪雅又是什么派。
瞧着她与陈家划清界限的果决,便绝不可能是守旧党,也许拒绝陈家,除了心中怀有怨念之外,还是向朝中其他官员表现出自己的立场。
不过……伏清合已离开奉公门,和此人明面上也并未有什么交集,为何会一起出现在这樊庆楼呢?
言淡正想着事,却听郑静安喃喃自语道。
“这陈大人该不会是看中了咱伏捕头的美色,想要纳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