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收获,众人搜查的更加仔细。
不一会儿,又在床榻与墙壁的缝隙中发现了一把匕首,上边还有残存的血迹。
言淡仔细观察了匕首,发现其大小长度皆与伤口符合,极有可能是杀害碧荷的凶器。
“不是……这不是我的。你们知道我的,平日也只敢贪些小便宜,哪敢杀人。”理砚更加惊慌,他不敢求那捕头,只能用希冀的目光望着其他人,恳切说着,“你们相信我啊,碧荷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会害她?”
听闻此言,众人心中果然生出些许疑惑。
理砚和死去的碧荷平日关系的确是不错,他们好似姐弟一般。所有仆从都知晓碧荷时常让理砚帮忙跑腿,也会给理砚送些吃食,甚至还借过银钱给他。
他们无冤无仇,甚至感情深厚,理砚怎会杀人?
“听说理砚家中有人生了病,难道理砚是不想还钱,所以便杀了碧荷?”
突然间,有人开了口,一发言便是直击要害,仿佛早就想到了这个理由一般。
围观的仆从也回过神来,看理砚的眼神也带上了惊讶和惧怕。
“不是的,母亲的病早就治好了。”理砚连连辩解,他听出之前说话的是扫墨,他恨恨朝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跪在了黑衫捕头的面前,“大人,奴才真没拿过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奴才……这扫墨就十分可疑,他一向嫉妒碧荷姐姐与奴才亲近,说不准就是他杀了碧荷,之后嫁祸给奴才。”
“你胡说,分明是你贪财,所以……”扫墨也涨红脸反击,却在触及捕头的目光之后,心虚地缩了回去。
言淡心中赞同理砚的说法,面上神情却未变,“虽找到了财物和凶器,但行凶时所穿的血衣还未见着,这附近还需要仔细搜查一番。”
她观察扫墨和理砚二人,一个瘦小一个高大,两人身量差距太大,所以衣物的尺寸必然也有所不同。
这扫墨即使要陷害也不敢将血衣藏在理砚的房间,不然一旦发现血衣大小与理砚的身材不符,反而会引起怀疑。
言淡扫视四周,这罩房所在的院子不大,一眼望去地面平整,物件都井然有序地摆着,并未发现什么好藏东西的地方。
她踱步走出罩房,绕着房间走了半圈,见着最右侧的罩房和围墙中恰好留了个比肩宽稍大些许的缝隙。
这条缝隙中间并未铺设石板,处于墙壁之间的潮湿之地长出了不少杂草,泥土上隐约能看到些许脚印,朝最里边延展而去。
众人眼睁睁望着言淡走了进去,又从拐角绕到了罩房的后边。
拐角后的缝隙更加窄小,即使言淡紧瘦的身材,也只能贴靠着墙壁前行,走得非常困难。
她并未急着继续深入,而是蹲下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土壤。
前边两步内的土壤颜色比起周围更深,呈现出一种不太自然的暗褐色。
那处除了颜色深,还有翻动踩踏的痕迹,比起周围紧实的泥土显得更加疏松。
找准地方,言淡很快便挖出了血衣。
她拿着物证又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即使着衣物有所损坏,展开也能看出尺寸大比起理砚高大的身材要小上太多。
“你们能看出这是谁的衣衫么?”言淡望向一直跟在侧旁的影兰。
“主家心善,每年府内都会给所有的仆从量体裁衣,绝对不会出现衣衫不合适的情况,所以这衣衫应当不会是理砚所有。”
影兰观察了下这衣物,又道,“侍从的衣衫都是统一的,奴婢虽看不出这衣衫是谁的,不过侍从的服侍都分春夏秋冬四个样式,每个样式都有三件。岁日前,府上制过新衫,而这件却是秋制的旧样式,只需看看谁得旧衣少了,便能知晓这衣衫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