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本应是阳光正好的时候,天却阴沉得像是马上就要落下来。
闲暇了几日的言淡再次接到了新案,带着一众捕快从京城赶到了平县。
经由分部的捕快接引,众人边走边聊,将案情了解得更加清楚。
接到案件的这个捕快是分部的新人,名为刘阅,她是昨日下值前接到的报案。
那日她像往常整理着案卷,突听闻不远处的门口有些许人声。
刘阅警惕心起,握紧刀柄踱步而出,便见着一个老头正站在分部门口,和守卫说着些什么。
这老头叫做牛威,满脸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眼神中的焦急和忧愁快要溢出,“草民要报案,要报案。”
“报案先去衙门。”守卫有些可怜这老头,他悄声道:“你直接来这不太合规矩……况且你来得也不是时候,咱们县附近出了案子,大部分捕快都去了邻县。”
所以今日只有刘阅一人独守分部,顺便将以往的案卷重新又整理了一遍。
牛威却着急地张了张嘴,“可人命关天,去到衙门的案子还是得转来奉公门,耽误不少时间。况且听闻奉公门的捕头捕快们都神通广大破案无数,一定能更快破案。”
说着,他余光瞥见了门内的身影,直接便跪了下来,“大人,人命关天啊,求求你救救锦绣坊的坊主。”牛威磕了个头,“草民自知教导无方,孙儿欲绑架锦绣坊的坊主勒索银钱后,再杀害他毁尸灭迹……草民偷偷看过他的计划,知晓他今日已约坊主出来,本想阻止,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刘阅觉得这一番话有些不符合常理,“你的孙子要绑架锦绣坊坊主,你来报官?”
“是啊,草民不能看着孙儿一错再错,若是那坊主真的出了事,让草民情何以堪……”
看他情绪如此激动,刘阅信了几分,打发守卫先去通知了衙门,自己则快马扬鞭来到了郊外的锦绣坊。
此时锦绣坊内已是人心惶惶,原来那老头半个多时辰前就已来锦绣坊报了信。
事关坊主,管事不敢不信,在访内未找到坊主后,立刻便发动了所有的伙计去到染坊外寻找。
后边刘阅赶到,联合衙门捕快一起搜查。
终于在夜幕低垂之时,于县内酒馆中寻到了半醉的坊主。
刘阅知晓了这个消息,刚松了口气,以为是那老头的孙儿还没来得及犯案。
谁知一个捕快慌慌张张跑了回来,“鱼塘……鱼塘里有东西。”
故事讲到这里,言淡等人也来到了鱼塘边。
鱼塘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绿藻,塘边的土地上是一张平铺的麻布。
“这是从鱼塘里捞起来的包裹。”刘阅站在言淡身侧,有些紧张地介绍着自己的发现,“鱼塘中的鱼没剩多少,已被尽数捞起……除了头颅之外没发现其他躯干部分。”
麻布经历了一整夜,上边的藻类都已风干。
男子的头颅摆在正中,双眼半睁半闭,眼球浑浊且凸出,好似蒙了一层翳。
“查到了此人的身份么?”言淡看向刘阅。
“让锦绣坊的伙计来认过了,这人名为龚启,也是在锦绣坊里做事,从昨日晨间开始就无人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