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这个通讯兵薄礼怀带在身边很多年,见过了不少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人。
所以听到他这么说,薄礼怀立即就皱起了眉。
而那通讯兵则说:“是……是北省总军区调查组的人来了。”
“说是他们接手薄团长和薄营长,在任务途中谋害战友的案子。”
“而且还说……还说有人举报了司令您,说您袒护自己的亲属。所以调查组的人请您过去协助调查,人已经在楼下了。”
“什么?”
薄礼怀怎么着都没有想到,北省总军区的人敢舞到他的面前来!
他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就他们,也有资格让我去配合调查?”
郑望也觉得这十分的不可思议,说起话来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是,是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薄副司令可是京安军区的副司令,北省总军区怎么可能下令调查他呢?”
“就是薄泰和薄珊的事情,北省总军区会派人来调查都是个稀奇事儿。”
“毕竟只要薄家搞定了这事儿的苦主沈窈,让她不要再追究到底。那么这件案子在岭北军区就摁下去了,外头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说起这个,那个通讯兵就更加为难的样子。
他低下头,几乎都不咋敢说话了。
好半天才讲:“听说……听说是有人打电话到了京安军区,举报了这次的情况。”
“所以总司令大发雷霆,说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追究到底!”
“还说如果副司令您不配合调查,他……他会亲自打电话来问的!”
事情闹大了,总司令都知道了。
就算总司令是他们司令的顶头上司,也绝对不会偏私,会严查到底的!
而薄礼怀听到这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就皱着眉,一字一句的问:“谁去举报的?”
“级别不够的人,根本就联系不到总司令。”
“放眼整个北省军区,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打这个电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那秦业成搞的鬼?”
这王八蛋,以为帮着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能够在他面前嚣张了吗?
“不……不是的。”
那个通讯兵摇了摇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是……是秦琛师长把电话打过去的。”
“据说总司令很欣赏他,所以才会答应他要严查这件事情。”
“而且北省的调查组从北省过来岭北,至少需要三四天的路程。”
“调查小组这个时候到,证明这电话他早就打了!”
这个秦琛简直智商高到让人不敢想象!
毕竟他算准了总司令的态度不说,还猜到他们副司令肯定会到岭北来捞人。
看来这父子两个都是厉害的主儿,以后可有得斗了!
“这……这消息可靠吗?”
郑望实在是不敢相信,秦琛那小子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见过秦琛两面,那是个很有规矩的人,怎么也会这样的离经叛道?
面对郑望的质疑,薄礼怀的通讯兵都快把头埋到地下了。
小心翼翼的就说:“这消息没有问题,确实是事实。”
“所以……所以副司令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调查小组的人正……正在楼下等着呢。”
居然是那个孽障,打电话去举报他?
还真是那贱人生的好儿子,天生就跟他不对付!
所以薄礼怀就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逆子,还没回到薄家就敢忤逆不孝,我饶不了他!”
说完了这话,愤怒不已的薄礼怀就拂袖,气冲冲的下了楼。
而正望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等他们一前一后,到楼下的时候。
北省调查组的军官们,就急忙迎了上来。
还对着薄礼怀伸出手,一板一眼的说:“薄副司令你好,我们是受京安军区司令部的命令,由北省总军区司令部派遣的调查小组。”
“专门调查薄泰以及薄珊违反军纪,在任务途中陷害战友一事。”
“并且附加调查薄副司令徇私,想要插手此案的行为。”
“所以还请薄副司令配合我们的工作,让我们能够顺利的进行调查。”
闻言,脸色很是不好的薄礼怀就冷冷一笑。
“好啊,你们尽管查。”
“我薄礼怀人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你们查!”
“很好,那请薄副司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淡淡的看了薄礼怀一眼,这些调查人员也没有多说什么。
略微颔首之后,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薄礼怀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冷着一张脸跟着调查人员离开了。
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因为人证物证都很齐全的缘故,薄泰和薄珊的罪名很快就坐实了。
包括薄礼怀在接到薄珊的电话之后,私自给岭北军区下令,强硬要求他们释放薄泰出来的事情,也被岭北军区的相关人员证实了。
所以这一下子,薄泰和薄珊都被看押了起来。
就连薄礼怀这个赫赫有名,且在军部地位很高的京安军区副司令,也被送到当地的清园中住了起来。
所谓的清园,是专门关押受到调查的各部官员,以及犯下并不严重罪行,需要移交其他部门的军官的地方。
关键这个地方的人,没办法跟外头取得联系,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软禁了。
薄礼怀这半辈子都风光无限,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所以住在清园的这几天,他简直是憋气得要死,吃不下也睡不着。
一直到有人来探望他,他才在他住的这栋楼里的会客室里,见到了害他进来的罪魁祸首!
穿着一身军装,高大挺拔的年轻军官,正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他一进来,秦琛就抬起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们两个相似的样貌让对方都有些微微愣神。
尤其是薄礼怀,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居然会跟他如此相像!
只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只维持了那么一瞬。
下一秒薄礼怀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疾不缓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坐着的秦琛。
“呵,你来做什么?”
“把你老子我害到这个地步,现在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
“你就是跪下来跟老子认错,那也为时已晚了!”
秦琛听到他这么说,就忍不住微微挑眉。
还颇为戏谑的抬头看他:“薄副司令,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来跟你认错的?”
“我只是想来看看抛弃我们母子的负心汉,是怎么跌落神坛的。”
“毕竟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会心情不错!”
“你个不孝子!”
他们父子第一次见面,这臭小子居然就说这种忤逆不孝的话。
薄礼怀气得立即怒斥出声:“你果然像极了你那个妈,离经叛道,不服管教!”
“我当初不要你们母子,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是吗?”
看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秦琛就站起了身来,无比讽刺的盯着他。
“既然抛弃我们母子对你来说,是一件不曾让你后悔的事。”
“那你又何必派薄泰和薄珊来接近我,非要求着我回薄家呢?”
“该不会是你们薄家养出来的子孙,都是些窝囊废。所以盼着我回去,给你们薄家挣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