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衣人的突然喊叫,周文英和宋理不得不提前出现,堵住了杀手的去路。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两人竟然都不敌这个杀手。
杀手有3阶中期的实力,而周文英和宋理的灵术不过才2阶巅峰,交手之间,逐渐落于下风,逐渐难以抗衡。
刚才那位白衣人也冲出了房间,衣袖浮动间,薇醉看清了他的脸。
是言光。
白衣人竟然是言光。
“他怎么来这里了?”她不由奇怪道。
薇醉和墨爻俩人正准备起身去帮周文英和宋理,那贼人狡猾之极,发现更多人朝他而来,想趁着人还少的时候,先解决了周文英和宋理两人。
三人一来一回打进了房间之内。
言光则是早已躲到了门外,悄悄看戏。
杀手赶去主卧,准备直接解决了谭立安,完成任务后逃离,却没想到,进入主卧发现床上是空的。
而等他转身的时候,薇醉和墨爻也已经赶来,薇醉没有展现实力,杀手却能感觉来人实力与他不相上下,加上两人对一人,他必然落于下风,于是想要从后面逃走。
杀手利落的打开后窗,翻身离开,却被一只利箭射中了肩膀。
季月如已经追赶而来,一看是个女子杀手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一感知才发现,这女子可能实力比他还高,因为他根本无法探查她的境界!
难道这人是4阶?
他当机立断,放弃任务撒腿就跑,却被周文英和宋理扔出的几把剑拦住,随后赶来的几人迅速将他团团围住,杀手顿时无路可退。
可他却忽然神秘的笑了起来。
这时,薇醉抬眸却发现高墙外有隐约奇怪的人影,再联想到杀手奇怪的举动,当即有了判断。
“快保护他!”她大喊。
薇醉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季月如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杀手为什么要保护他,不应该是抓住就杀了吗?
正是这一瞬间的迟疑,高墙外埋伏的人影突然出现,弩箭从那人影手中出现,片刻便正中杀手的胸膛。
杀手当场死亡。
众人也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薇醉说的是什么意思,可一切都晚了。
杀手鲜血淋漓地横尸于长廊中央,周文英和宋理当下便做决断,转身想要朝高墙外的人影追去。
“不用追了!”薇醉阻止道。
然而,他们明明听见了她的话,却并不照做,反而是目光望向她身旁的墨爻。
这一瞬间,薇醉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没有权力,所以哪怕她说的话再正确,周文英这样看似与自己站在同一方向的人,也不会在关键时刻相信她。
又或者换句话说,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好像都是附庸在墨爻身边所拥有的参与权。
她始终还是一个巡察司的一名普通巡察卫,如今能把她的话当回事的人只有云无期和季月如。
突然一下子意识到这个事实的薇醉,顿时觉得一阵后怕。
若墨爻与她不是同样来自外面世界的人,那她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该如何如履薄冰?
而如今他们因为同样的来历,盟友之间的联系才是别人都无法打破的。
可即便她拥有那么多看似很厉害的能力,在权力方面她依然是个依附者。
这是很容易让人忽视的一点,却使她不由深思之后应当如何赢得更多人的信任。
……
……
在墨爻下令不再追击后,周文英、宋理和锦辰都回到了院内,众人齐聚一起,检查地上刚才死绝了的杀手。
云无期拿起他身上的飞箭,仔细端详后发现这箭是私铸的低端灵器,所以能对这样实力的杀手一击致命,这并非一般武器。
在场众人都因此愣了许久。
直到墨爻开口分析道:“看起来这背后的组织不光涉及栖草药剂,还涉及私铸灵器之事,所谋甚大。”
薇醉开始没有理解私铸灵器是什么概念,直到季月如在一旁为她耐心解释后她才明白。
原来,下五城中平民是可以随意制造普通武器的,而灵器的铸造需要通过每个城池的审核和城主府的许可。
灵器的来历包含官铸、私铸两个方向,所有灵器都需要许可并记载信息打上烙印,无论是哪种方向的铸造。至于遗落在神木林的则是神器,比灵器还要高一阶。
如今这飞箭既然是私铸,又无许可,定然是偷偷私铸。
很明显,这些事情背后的组织已经不单单是研制栖草这种药剂的问题了。
武器向来是政权管理中最核心的问题,一旦这些私下组织有了数量庞大的武器,不管他们是赚取暴利还是用来收买人心、攻陷城池,这些都是令人胆寒的结果。
“师父,先把这杀手的尸身带回巡察司吧。让勘验师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薇醉提议道。
云无期正低头仔细检查,一边也赞同道:“我正有此意。”
话音落下不多久,巡察司的同僚就前来带走了尸体,云无期也顺势离开了谭府。
周文英则是先一步回到了兵御阁处理阁内事务,留下了宋理,让他与锦辰帮助清理后续事务,墨爻则是派人前去了解关于栖草的更多信息。
而一早躲在柱子后面的言光此时一瘸一拐地捂肩走了出来,神色可怜地对薇醉说道:“掌柜,我不是故意要来这里的,但是我没有办法……”
言光一身白衣,沾染了血迹,发带飘飘,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外人看来足够引起人的怜惜,薇醉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刚打算开口,一旁的墨爻就将她拉到了他身前。
而后眼神冷漠地扫过言光,淡淡道:“既然受伤了就早点回去,少说点话。”
言光见状眉间憋屈地不甘转身,薇醉却挣脱开了墨爻的束缚,对他道:“言光,这里的事情,还请你务必保密。林老板那边,你可以说有人来刺杀谭立安,但刺杀未果。可好?”
薇醉歪头用着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言光回头委屈地看了看薇醉点点头,又看了看她身后眼神似有敌意的墨爻,而后快步离去。
薇醉当然看出了墨爻的态度,有些不解:“你干嘛对言光这么凶?他好像没招惹你吧。”
墨爻似笑非笑地掷声道:“你果真看不出他的心思?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的?”
“你说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手腕当即被抓。
“看来你真的看不出,以后我会教你。”
薇醉看他一脸不爽的模样,不由探头猜测,“……你不会是想说他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