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
看着霸道横挡在自己车前的黑色宾利,苏禾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沈北棠站在车边,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沈二爷有何贵干?”
苏禾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冷漠疏离地问道。
“有没有伤到?”他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没有被开水波及,严肃的表情才温和了许多。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这是“关心”错人了吧。
现在受伤的是他的白月光,他不去守着安慰呵护,跑她跟前来假惺惺什么?
故意恶心她吗?!
“以后不会了。”
他突然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绾绾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会再来招惹她了。
只要她不再刻意针对绾绾。
苏禾莫名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说林绾绾以后不会再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了?
呵~
就林绾绾那绿茶婊。
她能狗改得了吃屎?
苏禾是十二万个不相信的。
但她懒得跟他掰扯。
“不好意思,请把你的车挪开。”她冷冷道,从他身边经过。
“禾禾。”他抓住她的手臂。
她甩开,面罩寒霜,“你拦着我的车到底想干什么?因为林绾绾受伤了,来帮她出气?
见她又浑身竖起了利刺,沈北棠果断转移话题。
“爷爷想你了。”
他没说谎,爷爷向来疼她,肯定是每天都有想她的。
说到爷爷,苏禾的脸色果然柔和了几分。
她的确有近半个月没去看望爷爷了。
虽然每天都有给爷爷打电话,但是爷爷总说自己没事,让她不用挂心。
“有时间我会去看他老人家。”
苏禾淡淡吐字,说完就要上车。
“就现在吧。”他却抬臂挡住她的去路。
不让她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接起——
“北川哥……好啊,我一会儿就到。”
说完,她转身就走。
知道今天想要让他挪车让道比登天还难,她索性不开车了。
当听到“北川哥”三个字时,沈北棠的脸色瞬时阴沉可怖。
“去哪儿?”
长腿一跨,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
“你管不着!”她冷冷瞥他一眼。
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顿时火冒三丈,危险地半眯着黑眸,“苏禾,我是你丈夫!你说我管不着?”
“沈北棠,我们已经离婚了!”
“冷静期也还是夫妻!”
沈北棠理直气壮,眼底染着浓烈的占有欲。
苏禾气笑了。
她退后一步,眼含讥诮地与他对视,“良心建议,沈二爷你有这闲情逸致来管我,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你的白月光,别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前妻身上。”
字字句句都在与他撇清关系,极尽嘲讽。
说完,她绕过他的身边,朝着电梯走去。
沈北棠站在原地,俊脸乌云密布。
……
半个小时后。
苏禾来到一家餐馆。
“这边。”
在她进入餐馆的那瞬,坐在窗边位置的沈北川就站起来招呼她。
“北川哥。”苏禾快步上前,脸上洋溢着笑容。
“点了你最喜欢的油焖大虾。”沈北川很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苏禾落座,满脸惊喜。
“北川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油焖大虾?”
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沈北川笑而不语。
眼底划过一抹温柔。
桌上四五个菜,都是苏禾爱吃的。
沈北川为她倒了一杯水。
也不动筷,全程伺候她用餐。
一会儿给她剥虾,一会儿给她盛汤。
温柔又绅士。
“北川哥,对不起,之前都没时间去看你。”
苏禾想到之前他被沈北棠故意针对而被警察带走的事。
“没关系。”沈北川微笑摇头。
“没事了吧?”
“没事,一场误会。”
“那就好。”苏禾放下心来,觉得嘴里的食物更美味了。
沈北川戴着一次性手套,动作优雅地剥着虾壳,剥好之后放进她的碗里。
“对了,你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秦医生说可以恢复,但需要时间。”说起这个,苏禾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开心。
“那太好了。”
沈北川也笑,表情宠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我一定尽其所能。”
“谢谢你,北川哥。”苏禾很感动。
沈北川之于她,不是亲哥,却甚似亲哥。
在她心里,沈北川和苏牧也一样,都是她的哥哥。
沈北川说:“咱俩不用这么客气的。”
两人相视一笑。
画面温馨而美好。
而这一幕,尽数落在沈北棠的眼里。
黑车豪车就停在马路对面,正对着苏禾和沈北川吃饭的位置。
透过玻璃窗,沈北棠将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大的身躯,弥漫着一股骇人的寒气。
车内,气温降至零点。
看着苏禾在沈北川面前笑得那么自然开心,沈北棠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原来她不是不会笑。
而是不想对他笑!!
感觉到自家boss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寒意,阿格和关辰对视一眼,大气都不敢喘。
第一次见到boss吃醋的样子……
比想象中的更吓人!
……
两日后。
苏禾要去c市出差。
之前在丝绸展上看中一款蚕桑丝织绸缎。
她想用来做春季新品的主打款。
宋灿说,这款蚕桑丝织是非遗文化,想要合作需得亲自前往c市与非遗传人洽谈。
苏禾拿到非遗传人的联系方式后,就立马订好机票,前往c市。
非遗传人家住远离市区的山坳里,与世隔绝。
还好有人来接机。
是一对面色和善的中年夫妻。
男人开车,女人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禾闲聊着。
山路崎岖,苏禾很快就被颠簸得开始晕车,只能闭着眼隐忍着胃部的不适。
最后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车子在山路上行驶了很久。
当车子终于停下,她悠悠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天色渐暗。
中年夫妇下车,跟一个四十来岁,长相丑陋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苏禾也想下车,却发现自己竟浑身无力。
她抬眸朝着中年夫妇看去,正好看到丑陋的男人将一沓钞票放进妇人的手里。
苏禾心里咯噔一跳,莫名泛起一丝不安。
她想摸手机。
却发现自己的包和手机都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