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状况缓和一些，秦牧这才上前，观察褚雄海的情况。
    刚才老人运力的时候，秦牧发现老人的身体突然空虚起来，似是心力不足导致。
    可修行之人，哪怕老慕，也不会出现这种普通人的状况。
    “我爷爷早年与妖族作战，落下一些病根，这么多年调养也没有什么效果，心血始终缺少那么一丝……”
    褚随并没有隐瞒秦牧，爷爷褚雄海的隐疾，在扬州城上下并不是什么秘密。
    褚家之所以千年不倒依旧兴旺，就是因为褚家祖祖辈辈，都为人族的兴旺而奋斗。
    褚雄海壮年时，更是与扬州城外的妖族抗衡，大小战役无数次，身上的伤口愈合不知多少次。
    连褚随的二叔，早年间都死在妖族手上，可以说褚家每一代，都有英烈牺牲，为褚家添上一笔色彩。
    秦牧暗中思索，当褚雄海看到他时，便马上嘘寒问暖，将他的思路打断。
    “你也是剑宗弟子？看看这模样真是英俊，这实力也不错，照我孙子可是强太多了！”
    “小兄弟，你日后在剑宗可要多帮衬我家这个小兔崽子，要是他不听话，你给她这狗脑袋打开花也无所谓！”
    状态刚刚好上一些，褚雄海的精气神马上要亢奋起来，这个老头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
    实则，褚雄海是想给孙子把后路铺垫好，在外面多一个朋友，总比树敌无数要好！
    “快快快，扶我起来，赶紧回去设宴，剑宗弟子来到扬州城，我褚家怎么能不表示一下？”
    褚雄海挣扎着起身，哪怕心口依然虚弱，他还是尽力表现得自然，不让秦牧看出端倪。
    老头子带着家丁风风火火地朝家回去，甚至将秦牧和褚随扔到原地，忘记了这个客人。
    对此，褚随也是一脸无奈道：“不好意思嗷，我爷爷一直这样，年纪大了更是改不了！”
    “无妨，反正有你带路，我还能在扬州城走丢了？”
    秦牧摆摆手，他看得出，褚雄海这个老人性格耿直，不是恶人。
    但若是不将褚雄海的身体弄好，怕是老人在世的时间，剩不下太多了……
    “褚随，我要说有办法治好你爷爷身上的暗疾，你相信吗？”
    秦牧对褚随直言不讳，他们是朋友，自然不会看到这个麻烦不管。
    而且有褚雄海在世，褚随还能自在得多，这也是秦牧为朋友着想。
    “真的？那快走！”
    褚随对秦牧自然是无条件相信，哪怕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但只有秦牧敢这样说，他就相信对方一定有办法！
    不等秦牧回答，褚随立马拉着秦牧回家，直到褚家所有人远去，周围的街道上，才重新出现那些躲避的人群……
    回到家后，褚随甚至来不及给秦牧介绍，直接将秦牧带到爷爷身边，说起暗疾的问题。
    褚雄海有些诧异，随后苦笑着摇摇头，并没有相信秦牧所说。
    “秦兄弟，不是老夫信不过你，而是我身子的情况，已经不能痊愈。”
    “这么多年，药师谷嫡传弟子来了不少代，皇族那边也是派遣御医来诊治，可效果都是微乎其微。”
    “老夫我也不想跟王八一样活那么久，只希望能等到小随成婚那天就好！”
    褚雄海受病痛多年折磨，当年的心气早就消磨殆尽，如今他已不抱任何希望。
    多少名医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眼前这个还带着些许稚嫩的秦牧，又能如何？
    “褚老家主您看！”
    说罢，秦牧划破手掌，掌心处便有一滴淡金色血液缓缓悬浮，正是荒古圣体之血！
    秦牧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太多人，只是褚雄海是褚随的爷爷，他不能不管。
    荒古圣体万古无一，既能涤荡天下邪魔，更能挽救苍生贫瘠，补充褚雄海心房缺失的血液，也不在话下。
    一滴精血对秦牧来说很是珍贵，但能解决褚雄海多年的痛苦，就不算浪费。
    “这……”
    褚雄海感受到金色血液中的磅礴之力，更有一种身处在亿万年前，漫天圣神时代的错觉。
    这滴精血，如同万物之始，更想诸神演化，只是盯着看一会儿，便让老人大汗淋漓！
    “如此珍贵，老夫断不可接受！”
    褚雄海连连摆手，他以为秦牧只有这一滴至宝，却不想这是秦牧体内产出。
    “老家主，你褚家为人族做了那么多，我这点心意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还望老家主不要推辞，否则日后，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褚随相处？”
    这样一说，褚雄海不敢再拒绝，他不能让孙子失去朋友。
    于是在秦牧的观察下，将精血引渡到褚雄海心房之中，只见老人体表金光大作，枯朽的血脉，突然变作汹涌的江海奔腾！
    心房中缺失的血气，正被唤醒的体魄补充，虽然速度缓慢，可好歹有了转机。
    可在这时，老人散发出的金光中，浮出一抹黑气，这气体潮湿难闻，正被秦牧的精血不断削弱。
    “你爷爷不是因为当年的伤势，肯定是有人下毒，才导致今天这个状态！”
    在褚雄海打坐之时，秦牧声音严肃，他看出来，褚雄海之所以如此，是有人暗害。
    而且这个手段十分歹毒，无法被人察觉出来，要不是荒古圣体精血，褚雄海到死，也只会让人以为是旧疾复发。
    褚家上下都是跟随多年的兄弟仆从，他们不敢暗中毒害老家主，外人更是没机会做这样的事。
    褚随想了半天，都猜不出凶手是谁，只有秦牧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又不能直接说出。
    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若是说错，反倒会得罪这个远古世家！
    这时，褚雄海体表的金光消散，他缓缓睁开眼睛，试探性地活着手臂。
    久违的力量，似乎逐渐苏醒响应老人，褚雄海很是喜悦，站起身来就要给秦牧行礼。
    若不是孙子带回的朋友，他怎敢想自己会有康复的可能？
    “老家主客气了，这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怎能当得起老前辈行礼！”
    秦牧连忙上前扶正褚雄海，眼下老人的身体确实得到缓解，可想真正的恢复，光是一滴精血还远远不够。
    不过为了朋友，秦牧倒不在乎继续奉献，反正借此也能结交这个远古世家，倒也不亏！
    “秦兄弟，你真是仗义，老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夫万贯家财却都是身外之物，这样吧，老夫给你一个当年在妖族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