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宴的不安如此明显,就连对感情不敏感的夏央都察觉到了。
“你在忧虑什么?”他心里的傅修宴不应该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夏央心里闷闷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傅修宴看到夏央皱眉,以为他是被自己问的厌烦了。像是兜头被人泼了一盆水,理智回拢。夏央一开始就和他表明了态度,他自己也十分甘愿,现在却来要求夏夏更多,还以此来质问他。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就想要一百。连他也不能避免。
傅修宴压下负面的情绪,又变成了夏央熟悉的温柔又宠溺的模样:“没什么。是我一时想岔了。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
夏央自然不认为他没事。只是傅修宴不想说,他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夏央有些欲言又止,很快就说:“好。”
之后又给乐安发了消息,让他更改航班。
第二天凌晨三点,傅修宴准时喊夏央起床。夏央哪里这么早起床过,任凭傅修宴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就连往常最好用的亲吻的方式都没用。
傅修宴堵着他的嘴接吻,亲一会之后夏央还会回吻他,勾着傅修宴的脖子哼哼唧唧。但就是不睁眼。傅修宴既心疼又好笑。
“咱们晚点再走好不好?你再睡会,我让乐安改签。”傅修宴低声在夏央耳边说道。
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夏央,他反而睁开了眼睛,哑着嗓子道:“不用改签。”
人虽然起来了,只是实在是打不起精神,走路都差点左脚绊右脚,看的傅修宴心惊肉跳。只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洗漱时候,把牙膏挤好给他,替他擦脸,把前一天他给夏央搭配好的衣服,一件件给他换上。换下来的睡衣留在了他的衣柜里。
乐安过来拿夏央的行李时,傅修宴正半蹲在地上给夏央穿鞋袜。
乐安自以为自己已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两个人亲嘴他都看过了。可眼前的这一幕却比亲吻更让他受震动。
傅修宴这样的天之骄子,竟也会为一个人做这种事。
赶往机场的路上夏央罕见的没有像以前那样,一上车就睡觉。
傅修宴看着哈欠连天的夏央,眼角都溢出来泪花。平时凌厉眉眼现在看起来可怜楚楚的。
“睡会吧。到了我喊你。”
夏央摇头。
“眼睛都红的像小兔子了。乖,补一会觉。”
夏央又打了个哈欠:“不睡。”
傅修宴失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家小懒猫改性子了。”
夏央不说话,整个人就挂在傅修宴身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是傅修宴身上特有的气味。他原也没有把这次短暂的分别放在心里。可到了车里,万般不舍才涌上心头。
“明明用的一样的香水,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比我好闻。”
傅修宴揉了揉夏央的脑袋:“我可没有用香水,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
“那也是比我好闻。”夏央往傅修宴的脖子里蹭了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闻不够。”
傅修宴跟他开玩笑道:“要不要把我打包带走?”
夏央从傅修宴怀里挣脱出来,傅修宴的话太让他心动了。想要立马回答好。
可触到傅修宴的眼睛时,夏央又摇头:“你还要工作。”
傅修宴的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可夏央从他眼睛里看到的却不是。如果他点头,这位怕是不管不顾的今天真要跟着自己走了。
傅修宴大失所望的叹了口气:“谁说要包养我的?自己走了,却留下我打工挣钱。”
夏央玩味的挑起傅修宴的下巴:“你上交的来钱,还不够包养你。再努力一段时间,等挣够了,你就可以过上被包养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傅修宴装出一脸娇羞:“挣钱的动力,这不就有了?”
夏央被他逗得咯咯咯的笑。
到机场的时候,天还没亮。冬天的早晨冷的很,一下车,寒气裹着霜不管不顾的往人身上扑。傅修宴一边把夏央裹进自己怀里,一边絮叨:“这也太早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不买晚一点的航班。等你睡足了再走,那主题曲又不着急。”
夏央言辞闪烁:“我还有个报告会要参加。”
傅修宴想着是他学校的工作,也没有多问。把人送到,看着他登了机,傅修宴和小王才往回赶。到剧组的时候,正正好赶得上开工。
夏央坐在窗边的位置,眼睛再也睁不开。乐安从包里拿出眼罩给他戴上:“困成这样,还让我改这么早的航班,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个自然醒不好吗?”
“你家先生今天一早就有拍摄安排。原来那个时间,会耽误他工作。”
乐安撇嘴:“他拍他的呗,又不影响咱们走。”
如果是在昨天以前,他是和乐安一样的想法。可昨天的傅修宴......让他把到嘴边的:不用送我。改成了好,还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把航班往前提了五个小时。
夏央没了睡意,把眼罩往上推了推,转头问同样戴上眼罩的乐安:“如果我说,不让他送我,是不是不太好?”
乐安抱着手臂:“这有什么不好的?送不送,总归是要走的。又不是不见面了。多此一举,还浪费油钱。”
夏央又问:“我今天回去这事,没有提前告诉他,他是不是会不高兴?”
乐安却说:“你没告诉他,他就不知道你要回去,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来送你?小少爷你考我脑筋急转弯呢?”
“我是说,我先告诉你了,却没有告诉傅修宴,昨天下午他才知道。”
乐安摘了眼罩:“他不高兴了?”
夏央点头,又摇头:“好像是有点。”
乐安把眼罩戴上,冷嗤一声,不屑道:“你先告诉我,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难道他要替你订机票,安排车接送?他把这活干了,我干什么?真是越活越回去!”
说完乐安就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夏央听着乐安的话,觉得不是没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