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宴把人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床单也已经换了新的。夏央窝在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侧身看着傅修宴笑。
这一周多工作的疲劳一扫而空。现在的夏央身心舒畅,男人真是补啊。
傅修宴看他笑的不怀好意:“怎么了?不舒服?”
“舒服,太舒服了。”
傅修宴宠溺的抱着他:“最近工作累坏了吧?”
夏央点头:“不累。”
夏央是那种就是今天一天只从楼上走到楼下,就会觉得十分劳累的人。除非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傅修宴当然了解,他说不累,不是真的不累。只是因为精力和时间用在了喜欢的事情上,主观的不认为累罢了。
在那个逼仄的作曲室里,一关好几天,不累才怪。
傅修宴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哄着夏央入睡。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寒风声音拍打着玻璃,一阵一阵的传进来。丝毫不影响两人,却反而让室内温暖更显得金贵了一些。
许久,傅修宴以为夏央已经睡熟了。
确定怀里的人轻轻柔柔的吻:“你现在有安全感了吗?”
傅修宴手上的动作停住,整个人也愣了,不明白夏央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在说梦话。傅修宴浅笑,柔声接话:“嗯?宝宝说什么?”
以往夏央累的很了的时候,也会呓语几句,大多都是听不清内容的。每次但凡他听到,都会随声和一句。只要他随便说点什么,夏央都会彻底放松下来,沉睡过去。
不过今天的夏央明显不是在说梦话。
“我说,你现在有安全感了吗?”夏央重复道。
傅修宴把人从怀里扒拉出来,才发现他压根没睡着。
“我还以为你在说梦话。什么安全感?我如何没有安全感了?”傅修宴没有深想。
“这就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夏央看着傅修宴的眼睛,认真道。
傅修宴一开始没明白他的话。很快想到夏央离开剧组前一天他问过夏央这样的问题。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多,这段是日子,两地分居,两人的工作又都十分忙碌,联系的时间都少了很多。他的所有的私人时间都用来害相思病了。哪还有功夫去纠结没一周前那个不愉快的事。
可他的夏夏……时过一周,来回答了他的问题。给出的答案还是他简直不能承受的重量!
“夏夏……”傅修宴哽咽。
“我问了表哥,他说我没有给你安全感。我想来想去,只有让法律给你了。你就算不信我,国家的律法,你总归是相信的吧。”
“郁迟给你出的主意?”
“没有。我自己想的。不过工作人员是去找他给安排的。”
“你傻不傻?”
夏央瞬间炸毛:“我怎么又傻了?”
“是你问我的。你都那样了,我只恨当时没有给你拍下来。跟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又失望又期待。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为什么失望?又在期待什么。我想问你,你又不想说。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揭过去。我呸!就你那狗德性!你能揭过去才怪,我如果不给你这根刺拔掉,谁知道哪一天你犯了病,又来拿这事闹我?我时间多宝贵?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夏央气呼呼的一顿输出。
傅修宴顺着他的背,笑嘻嘻的:“你明明就是心疼我了,不想让我伤心。”
夏央正在气头上,傅修宴越笑,他越气:“心疼个屁!小爷是那种会心疼别人的人?小爷我只会让别人疼!让人疼到哭爹喊娘那种!”
这个禽兽!自己阴阳怪气一场,就不管不顾了。害得他那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都想不明白傅修宴到底是怎么了。偏偏他又是个容不得未解的题目存在的人,不尽快解决掉,就会一直挂念着。好在他表哥给了他答案和启发。
以前只知道长的好的男人睡起来舒服。也没人告诉他长的好看的男人还难哄啊!但好烦的说。
“是是是……”傅修宴嬉皮笑脸的蹭到夏央身上,暧昧不明且意有所指的说:“夏小爷确实会让我疼,疼的时候简直是要了命了。”
夏央一听他这不正经的话,就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些画面,伸脚就要踹:“滚!禽兽!”
不出意料,又被傅修宴提前挡住,握着脚的手一点都不老实。夏央踹又踹不动,收又收不回来。又想到傅修宴单方面跟他闹别扭,他连人为什么生气都摸不到门路,想修复关系更不得要领。好不容易找到了方法,还被他骂自己傻。
一时间积攒的怨气,委屈,憋屈通通涌上来。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的砸下来。
傅修宴上一秒还在拉着那只柔嫩的脚玩闹,下一秒被夏央的泪水烫了手背。整个人都慌了。赶紧给他擦眼泪。
“我不拽了,宝宝,我松开了,你别哭。别哭了。”他以为自己拽疼了他,看了眼夏央的脚,有没有没有哪里红了。
夏央察觉到他的视线,一下把脚藏到被子里。虽然在动作,但哭也没有停。
傅修宴又认错,又哄,怎么都没有用。急的脑门上都是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就差在屋里乱窜了。
夏央其实哭了一阵,情绪发泄出来,就已经没事了。但是他就是想让傅修宴也急一急,体会一下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夏央抽噎着“怒声”道:“去跪下。”
傅修宴终于等到这位祖宗开口,管他说的什么时候都麻溜的照做。一下翻身下床跪到了地上。
夏央震惊,他只是让他在床上跪着意思意思。这人倒是一步到位。虽然地上有厚厚的地毯的。但是他还是担心,一脚踹下去一只枕头牛气哄哄的说:“跪在这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