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的很慢,张管家仔细的和他们介绍这里的每一处景色,见到郁老太太对于花园很感兴趣,特意着重和她介绍起这些花来。从种子品种到种植环境,花期,以及有什么样的价值,娓娓道来。
郁迟趁着老两口听的入迷时,小声问夏央:“这儿真是他买的?”
夏央瞟了郁迟一眼,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郁迟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傻。
“你们俩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爷爷奶奶?”
夏央看了看坐在前面的二老。他倒也不是想要瞒着他们,只是最初和傅修宴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想着长久,也就没必要和他们说。后来领证更是临时决定。他不说,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有点当鸵鸟的意思。
如果外公外婆现在问他或者问表哥,这住处是从哪里找的,他顺势也能把傅修宴交代出去。可是,这老两口兴致勃勃和张管家聊个不停,对于这么不同寻常的住处,没有任何的疑问。
“除夕晚上吧。”夏央说。
“傅修宴过来?”
“嗯。”
“其实……”郁迟想告诉夏央,在飞机上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知道了这里是傅修宴安排的。不过刚好被张管家打断。
“郁公子,那边是两处酒窖。里面有一些存酒还不错,还有一些是先生还有以前家主拍卖场拍回来的。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品尝品尝。”张管家指着正在路过的一处,回头对郁迟说。
“有兴趣,有兴趣!”郁迟瞬间两眼放光,如果不是爷爷奶奶在,他怕是现在就已经飞奔过去了:“随便品吗?有没有不能碰的?”
张管家笑道:“先生说了,郁公子是懂酒的人,您品了,它们才有价值。一直放在那里落灰,才真正是糟蹋了。”
郁迟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还强自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点头:“嗯。这话不错。”
郁老爷子和郁老太太对视一眼,都懂了,对郁迟都下了这么大的本,看看他和小乖果真不简单。
夏央也听到了张管家的话,只是外公外婆怎么没有对于他话里的“先生”表现出任何疑问?
“哥,你刚想说什么?”夏央问郁迟。
“什么?”郁迟也一脸疑惑,一时想不起来刚才他在和夏央聊什么。
“没什么。”夏央也不想动脑子,表哥不对劲,外公外婆也不对劲。他们都不对劲的十分明显,但是这里太美,夏央现在只想当一个不会动脑子,只会看美景享受的“小废物”。
“对了,我想起来了。”郁迟一惊一乍的开口:“乐安呢?登机的时候我就想问,他怎么没跟着你?”
“回家了。”夏央散漫的趴在车窗上,任由微风吹拂他的每一根发丝,清新空气裹着花香,不由分说的和他的嗅觉纠缠。
“回家?他有家?”
夏央莫名其妙的看了郁迟一眼:“他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什么没有家?”
“哦。”
夏央缓缓道:“他家人虽然都不在了,但是每年春节都会回去一趟,去看看村里学校有什么需要的,然后会在镇上的孤儿院和孩子们一起过年。”
“啊,这样啊。”郁迟干巴巴的道:“挺好的。”
“不过,今年我想让他过来和咱们一起过年。”夏央转头问郁迟:“哥,可以吗?”
“你问我?”郁迟指着自己。从小到大,夏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征求过他的意见。
“嗯。可以吗?”夏央认真的再次问郁迟。
“当然可以,我还挺喜欢他的,傻乎乎的。”郁迟想到乐安在老宅的时候总是跟在爷爷奶奶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就想笑:“这事你自己定就好了,不用问我。”
“要问的。”他看得出来乐安很喜欢他家。夏央对乐安,也总是把他当弟弟看,虽然乐安比他还大上几岁。他也想让自己家人都能喜欢乐安。
郁迟大概明白了夏央的心思。夏央看起来为人冷漠,但是其实越是纯净的人我,越容易走进他的心,这么多年,除了家人,能让他上心的也就是傅修宴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朋友,郁迟也为他高兴。
“谁啊?你们在说安安吗?”
“是啊,奶奶。”
“安安什么时候过来?”
夏央道:“我还没跟他说,不知道他来不来。”
“你把安安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打给他,他总要给我这个老太婆面子的。安安来了,就更热闹了。还可以陪我一起去摘玫瑰花,我们一起酿酒喝。”乐安在老宅这几天,像个看什么都稀奇的孩子一样,她做什么,他都兴致勃勃的跟着看。然后十分真诚的对她表达 他的敬佩。她可太喜欢乐安了。
很快就到了堡内,城堡里不论是家具、陈设、油画,还是布艺装饰都带着浓浓的贵族风格。奢而不糜,贵而不俗。
房间的摆设,也融入了很多中国元素,中式屏风和瓷器最为显眼。
处处都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飞行了很久,都累了,只想早点休息。张管家让人备了一些小食,送到了他们各自的房间。
夏央那里,他亲自去了一趟,送去的都是他平常爱吃的东西,不用说,又是傅修宴特意交待了。
“佣人已经给您放好了泡澡水,泡澡的精油是之前先生吩咐人带来的。您如果有其他吩咐,随时叫我。”
“之前?什么时候?”夏央本也是随口一问,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