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暂时退赛的约翰斯顿很快养好了身体,这意味着布索姆短暂地上场后,又要重新回到替补的位置上去。
不过布索姆接受良好,亲身上场打过比赛,她才直观地意识到自己有哪些不足。
在之后长达三个月的魁地奇训练里,加布里尔询问了布索姆的意见,把对她的训练重心集中在体力和手臂的力量上。
期间,布索姆真正意义上的休息只有圣诞假期,她如约回到孤儿院,教阿谢尔仰着头辨别猎户座和金牛座。只不过他们不能爬到屋顶上去了,厚厚的白雪已经把屋顶铺满。
复活节假期后,布索姆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约翰斯顿这学年结束就要退队,布索姆会立刻在下个学年顶上,这对布索姆来说绝对是做梦都能笑出来的好消息。
至于坏消息,和斯内普有关。
七年级的斯内普还有两个月就要从霍格沃茨毕业,这代表他们两个的魔药小组会即刻解散,这让布索姆非常不舍。
既不舍得魔药小组带给她的魔药提升,也不舍得与斯内普这位帮助她许多的学长分开。等斯内普毕业后离开城堡,布索姆觉得自己能在校外遇上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可惜,时间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挽留而延缓流逝。
布索姆与斯内普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次相处,是五月的最后一天。她一如往常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安静研究,斯内普也握着一卷羊皮纸,上面是他为n.e.w.t.准备的复习要点。
唯一特殊的环节,就是在离开教室前,布索姆认真地对斯内普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她把一个盒子从口袋里拿出,轻轻放到斯内普面前。
那是布索姆送给斯内普的毕业礼物——她觉得用这个名头更合适。
女孩离去的脚步声轻快又迅速,斯内普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黑色外壳的怀表,外表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打开后的表盖上,用粗糙的手法刻着斯内普的名字。
一份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礼物。
斯内普用指尖顺着雕刻的痕迹小心描摹,从六年级开始,他再没收到过想要的礼物,因为曾经会用心给他准备礼物的莉莉已经不肯再理他,而他在意的朋友只有莉莉一个。
可现在,在七年级的末尾,一个才认识一年多的布索姆给了他一份毕业礼物,并且她对这份礼物非常上心,亲自把斯内普的名字在礼物上刻下。
斯内普说不出心里含着的情绪是高兴还是复杂,他最终只是把怀表小心地放回了盒子里,然后又把盒子藏进宿舍的行李箱。
他收下了,出于本心。
七年级的毕业典礼在年终宴会的前一晚举行,布索姆他们是没法参加的,除非被七年级的学生邀请成为舞伴。
由于公共休息室距离礼堂实在近,上一层的热闹在通道外的走廊上非常清楚,扎里亚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布索姆一起去礼堂的侧门偷看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的氛围就像一场舞会,优美的旋律中,许多人牵着自己的舞伴在礼堂中舞动,也有一些人对跳舞不感兴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聊天、品尝美食。
教授们都在场,他们身边围了很多学生,看样子是在回忆过去的七年。
火把燃得很烈,把整个礼堂都照得亮堂堂的,这就大大方便了扎里亚观察大家。
布索姆视线寻找斯内普的时候,扎里亚突然让她去看礼堂的一角,那里有一对姿态亲密的情侣正悠悠起舞:“快看,是两位主席!”
“我早看到了,没人会不注意到他们。”布索姆并不意外地笑了一声,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终于在最后一年追到莉莉·伊万斯这件事,可在学校里大肆传播了好一段时间。
传播的源头就是小天狼星他们,波特在追求到自己心爱的莉莉后,每天都变着法地炫耀自己恋情的成功,连球场上的魁地奇球员们都没漏听这个大八卦。
布索姆对这件事印象深刻,还是因为斯内普。
波特炫耀得最起劲的那段日子,斯内普的脾气简直可以用暴躁来形容。幸好他没有把这份暴躁用在魔药小组的时间里,顶多给布索姆解惑的时候语气生硬一些。
然而,布索姆没有见过斯内普暴躁的一面,别人肯定见过。别人——特指“罪魁祸首”詹姆,还有他的三个好兄弟们。
布索姆已经记不清,这五个少年这学期究竟进了几次校医院。
斯内普的身影没出现在礼堂里。
布索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并没感到太多的意外,她觉得斯内普不会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同样知道他的缺席,有不想看到伤心一幕的原因在。
斯内普喜欢莉莉,这个事实他隐藏得不是很好,布索姆仔细观察了几次斯内普的失态,就猜出这一点了。詹姆他们屡屡与斯内普撞上时似是而非的话,也叫布索姆确信。
见识过毕业典礼的场面,扎里亚的好奇心被满足了,跟布索姆重新回了公共休息室。明天就是年终宴会,她们还要把最后的一点行李收拾好,方便后天回家。
赫奇帕奇在这一学年与魁地奇杯擦肩而过,在最后一场比赛中输给了斯莱特林,学院杯却被拉文克劳以超出斯莱特林十分的优势纳入囊中,这让眼馋的大家心里好受了些。
至少斯莱特林没像去年一样,独自包揽了魁地奇杯和学院杯的赢家称号。
“暑假要一起出去玩吗?”坐上前往霍格莫德村的马车时,扎里亚还在跟布索姆约定暑假的见面,“你还没去对角巷看过我家的店呢。”
布索姆一个跃身跳上马车,长期的魁地奇训练让她身姿敏捷:“当然,不过得晚几个星期,我要先回孤儿院一趟。”
韦尔奇夫人病了,布索姆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她要回孤儿院照顾韦尔奇夫人。反正她一个人住在戈德里克山谷也是孤单,还不如多回去孤儿院,那里庇护了她好多年。
扎里亚点点头:“到时候我给你寄信,我们随时约定时间。”
“好。”
“……”
马车驶成长长的一列,斯内普站在塔楼的塔尖往下看,身旁站着他的几个“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别看了,我们晚些是坐着小船离开的,不是马车。”埃文·罗齐尔背对着栏杆,有些懒懒地眯起眼睛,“今天的太阳可真晒,希望我们去见黑魔王的时候,天气能比今天凉快。”
穆尔塞伯举着自己的魔杖,正对旁边的空气比划了几下:“你们说,黑魔王会接见我们吗?马尔福说——”
“他说的算什么话,我父亲说了,黑魔王非常高兴我们的加入。”埃弗里语气带上自得,他在为自己父亲知晓黑魔王的喜怒而骄傲。
斯内普皱了下眉,没有反驳,但心里对埃弗里的自得很看不上眼。
老埃弗里只是得了黑魔王的几次重用,就连马尔福都看不进去了。如果斯内普不了解实情也就算了,偏偏他和马尔福也有一些交情。
马尔福可比埃弗里走得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