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二月来临时,欢欣剂的改良也来到了最后阶段。
因为布索姆的某一次的随口启发,斯内普决定把欢欣剂的改良效果确定为“产生真正的喜悦”。
“喜悦还能产生?仅仅是喝了一瓶魔药?”布索姆在某一次睡前跟扎里亚分享他们两个的改良进度,扎里亚却表示她没有听明白。
欢欣剂本身是让人产生莫名的喜悦,是一种饮用者自身都不知道喜悦在哪儿的药效,但从没人否认这份莫名的喜悦不是真实的。
这让扎里亚以为改良后的药效与原本的药效重合了。
“不一样的。”布索姆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和教授的想法,是用魔药唤醒饮用者的某一段愉悦记忆,让他对这段记忆重新产生积极情绪,从而产生喜悦。”
由记忆产生的喜悦,比莫名的喜悦,更加真实、更加叫人愿意接受。
扎里亚似懂非懂,但她知道这肯定很难实现,勾起记忆什么的,她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布索姆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罩在身上:“我们额外研究了吐真剂、回忆剂和迷情剂,已经有明确思路了。”
“迷情剂!”扎里亚的关注点直接锁定了这款她最感兴趣的魔药,“你和斯内普教授熬制了迷情剂吗?”
对于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迷情剂这种爱情魔药是非常受欢迎的,但是大家都私底下偷偷熬制,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
被教授们发现了是会扣分的,因为很多学生尝试着给自己的同学灌下迷情剂,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几天之后的情人节就是迷情剂每年的药效爆发高峰期。
扎里亚和诺克斯都谈恋爱快一年了,但对迷情剂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布索姆摇头:“不需要熬制,我们只需要分析它运用到的魔药材料就行,药性的融合可以直接推出来。”
特意熬制一坩埚迷情剂属于浪费时间。
扎里亚忸怩地下了床,蹭过来:“好布索姆,你是我最好的舍友,对不对?”
“你想要我帮你熬一瓶迷情剂?”布索姆一下了然了,扎里亚鲜少这样作态,“可以,不过得等几天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情人节,布索姆点着手指算了算时间:“情人节之前给你好吗?”
“再好不过了!”扎里亚兴奋地抱了抱布索姆,又一下跑回她的床上去了,“魔药材料我来准备,我让爸爸妈妈寄过来!”
帮忙熬制迷情剂,布索姆已经费时费力了,扎里亚还是明白事理的,魔药材料的钱必须她来出。
第二天一早,扎里亚就把信寄出去了,还让格雷厄姆夫妇多寄一套店里新出的护肤品过来,她要作为报酬送给布索姆。
和她想的一样,布索姆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但扎里亚最擅长的就是厚着脸皮地劝哄布索姆。她在拿到迷情剂后更是一阵腻蹭,让布索姆只好无奈地收下护肤品。
格雷厄姆家的护肤品确实好用,布索姆被扎里亚拉着每天护肤,再加上不用每天在球场上风吹日晒,布索姆的皮肤都变白了不少,摸起来也很细腻。
布索姆有时候照着镜子梳头发,都会看着自己的脸发呆。
不管是以前那个麦色皮肤的自己,还是现在这个白皙的自己,只要是健康的,她都喜欢。只不过现在的她越来越像自己的父母了。
眉眼像母亲,脸型和嘴巴像父亲,只要是看过布拉德肖夫妇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身份。她的父母已经离开太多年了,但是只要看着这张脸,她就会感觉到他们的陪伴。
这是来自血脉相连的陪伴。
扎里亚在拿到迷情剂后炫耀了好几天,但她没说是布索姆帮她熬制的,只说是想办法拿到了这么一瓶。她不会想着去偷偷喂给谁,她已经有诺克斯了,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凑过来一起闻迷情剂的味道。
“迷情剂的气味就像是你喜欢的人!”利维信誓旦旦,“我保证!这也是分辨自己喜欢谁的最佳方法。”
有一个女生期待地望着扎里亚手中的那瓶珍珠母光泽的魔药,忍不住发问:“如果没有喜欢的人呢?”
“那就是你最喜欢的事物的气味。”布索姆从斯内普那儿回来,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椒薄荷味,“比如我,我闻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谁把南瓜馅饼丢进去了。”
布索姆还没有喜欢的人,南瓜馅饼便占据了她心中最喜欢的位置,连魁地奇都无法撼动它的地位。
熬制这瓶迷情剂的时候,斯内普也在现场,因为布索姆没有影响欢欣剂的改良,他就没有发表意见,还顺手给布索姆提供了一只魔药瓶。
如果说布索姆是第一个闻到迷情剂的人,斯内普就是第二个。布索姆很想知道斯内普闻到的是什么气味,但她暂时还没有这个胆量去问他。
只记得斯内普的表情木然了好一会儿,然后哑着嗓子叫她赶紧把魔药装好、盖上盖子。魔药瓶的盖子一旦合上,不仅药性可以被完好地保存,气味也不会再散发出来。
扎里亚非常愿意把迷情剂分享出来,叫大家闻一闻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人或者事物是什么。
“橙花香。”诺克斯明确地闻到了扎里亚身上浓郁的橙花味,香味的来源是扎里亚最喜欢的一款沐浴露,她一直都用这个牌子。
不少人闻了之后选择闭口不谈,他们心里显然已经有了答案。利维闻到的比较特别,他皱着一张脸,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最后开始远离扎里亚手上的迷情剂:“五味杂陈!”
大家都笑了,因为利维最喜欢的根本用不着通过闻气味判断——除了收集八卦和分享八卦,绝对没有第二个答案!
八卦的气味就是五味杂陈的,有喜悦、有悲伤、有愤怒、也有隐秘又酸涩的失落与失望。
这场迷情剂气味品鉴大会,大家都有各自的收获,而利维绝对是闻到气味最多最杂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