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笑得非常灿烂:“有什么问题吗?”
他只是给自己找了两个一起探究城堡深夜怪声的伙伴,仅此而已。
前往七楼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脚步加快,一个人走在前面,布索姆与斯内普就缀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差不多地并排走着。
仔细看的话,是斯内普在迁就布索姆时快时慢的速度。
邓布利多教授越走越快,把布索姆跟斯内普留在了一个楼梯平台上,连通楼上的楼梯已经转去另一边了,他们需要耐心等待。
相顾无言中,布索姆先开口了:“学长有话要说?”
“嗯。”斯内普斟酌着,“你对我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
布索姆愣了下,笑了:“我以为你会问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你向莉莉道歉?”
“我能猜到。”斯内普昨晚临睡前还在纠结于这件事,静下心后,他才发现真正的答案并不难猜,因为莉莉没有给他太多次的道歉机会。
楼梯以一种比平时还要缓慢的速度转回来,斯内普怀疑是邓布利多教授做了手脚,身旁的布索姆比他还要了解城堡里的旋转楼梯,此时含笑不语的样子显然也猜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意图。
故意不告诉他们两个对方也会出现,又加快速度落下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现在还让旋转楼梯放缓了转速。
“邓布利多教授到底想做什么?”布索姆直截了当,“他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布索姆以前没觉察出来,只当邓布利多教授是信任斯内普,所以放任他们两个接触。可现在许多刻意的推波助澜被她发现后,此前的一些细节就叫布索姆越想越不对劲。
应该是从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做教授开始,邓布利多教授就采取行动了。
旋转楼梯终于转了过来,布索姆快步先走了上去,追着早就不见踪影的邓布利多教授往七楼去。斯内普脚步含糊地一个人走在最后,也没叫布索姆跟邓布利多教授等太久。
“瓦罗利亚,动静是从什么方向传过来的?”邓布利多教授站定在一幅肖像画前,画中持着剑的女巫一身骑装,不满地指了指右边。
瓦罗利亚看起来非常想用自己的剑把发出怪动静的东西砍碎,面上表情烦躁极了:“邓布利多教授,动静今天白天也出现了。”
“真糟糕,我们想补觉都做不到。”一个男巫踏进瓦罗利亚的画框,被它用剑逼退后,还是探进去半个身子。
朝着瓦罗利亚指的方向走时,布索姆听到身后瓦罗利亚在驱赶男巫:“离我远点——除非你想再被我的宝剑刺一剑!”
再?布索姆挑了下眉。
“霍拉斯离开后,这间办公室就空了出来。”邓布利多教授细数着这一层被使用过的办公室和教室,“变形术教室修缮期间有在第三间空教室临时上过课,不过教室修完就搬回去了,现在没有课程在这一层上。”
没有教授、没有上课的教室,这一层除了盥洗室正常使用,其他地方都闲置着空出。
“古怪的动静……什么东西会发出古怪的动静,还像挠天花板?”布索姆摇摇头,“我们连是活物还是死物都无法确定。”
斯内普打开一间空教室,举起发光的魔杖仔细检查了一圈,才重新把门关上:“不定时但定点地发出动静,要么是提前布置好的魔法道具,要么是什么魔法生物被关在了这一层。”
邓布利多教授胡子一翘:“喜欢挠天花板的魔法生物?”
“许多黑魔法生物被关起来后,都会发出类似抓挠的声音,来彰显它们的存在。”布索姆把范围缩小了一下,她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理所当然地把视线锁定在了黑魔法生物上。
但黑魔法生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单凭这么一点线索就想锁定是什么生物?难。
又检查了一间空教室,里面静悄悄的,斯内普不耐烦地将门重重关上:“总不能把天花板拆下来检查!”
“也不是不行——”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含糊不清,原来他已经不知何时含了一颗水果硬糖。布索姆与斯内普无奈地望向他时,他还把口袋里的硬糖递过去两颗。
没心思吃糖的布索姆二人都拒绝了。
对于斯内普烦躁之下的拆天花板言论,邓布利多教授的附和只是开玩笑,但他也确实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拆是不能拆的,城堡的岁数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大,但生物既然会跑到天花板里去,就必然有一个入口。
挠天花板的动静是最近才出现的,那么入口也应该是最近出现,也许在很隐蔽的地方,也许就在目之可及处。
三个人兵分三路,布索姆检查走廊里,斯内普负责盥洗室和闲置的教授办公室,邓布利多教授的任务量最重,所有的空教室都交给他了。
终于,在第二天到来之前,他们也听到了那股烦人的动静,迅速将目标锁定在其中一间空教室的讲台正上方。
“看那里。”布索姆压低声音,用魔杖一指天花板与墙壁的连接处。
微弱的萤火下,布索姆三人看清那里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破洞,洞口四周深黑一片。斯内普过去小心地闻了闻,在许多种气味的混杂下,他确定是火药造成的这个破洞。
“这得好好查一查了。”邓布利多教授也正经起来,天花板上被人用火药炸了个洞,不管是教授还是学生做的,问题都非常严重。
陡然间,天花板里的存在猛地砸在天花板上,斯内普退回布索姆与邓布利多教授身边,三个人视线对准破洞,判断它可能会从破洞里钻出来。
邓布利多教授的魔杖冒出一缕浅蓝色的魔力,在破洞四周转了几圈,天花板里撞击和抓挠的动静更响了,而且发出声音的位置也愈发靠近破洞。
它要被引出来了!
布索姆双目紧紧盯住破洞,她看到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飘出来,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渐渐汇成了一个——布索姆看不见了,因为斯内普结结实实地挡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