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不知道,因为邓布利多教授只让他去把那只博格特搬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现成的博格特,免得还要等魔法部的消息。布索姆教学的时候能用上。”
黑魔法防御术和保护神奇动物偶尔会用到一些霍格沃茨没有的生物和神奇动物,魔法部的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有专门的手续可以让霍格沃茨申请,只不过需要时间,流程也很麻烦。
布索姆在刚上任时候由邓布利多教授转递的凯波拉和小精灵的申请,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把斯内普支走后,邓布利多教授自己去处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
第二天,布索姆一直到傍晚才清醒,她今天的三节课都被安排给麦格教授与斯内普代课了。
病床旁守着的除了庞弗雷夫人,还有邓布利多教授与阿不福思,只不过两兄弟一左一右站在布索姆的病床两边,在布索姆睁开眼的时候还在小声争吵着什么。
“都别说话了!”庞弗雷夫人直接一手一个把两兄弟推出床边的帘子,然后小心地凑过来,扶着神色恍惚的布索姆坐起,“怎么样?都怪他们,吵得不行。”
布索姆背后靠着两只枕头,脑袋胀胀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立刻感受到了嗓子里干涩得难受。庞弗雷夫人就出去端了杯温水进来。
“我昏了多久?”布索姆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水,觉得嗓子舒服了才停手。
听到她说话,外面被阿不福思扯着袍子的邓布利多教授赶紧开口:“一天不到,你感觉还好吗?”
他被阿不福思扯住了,进不去帘子,只能隔着帘子与布索姆对话。
“头还疼吗?尤其是这儿——”庞弗雷夫人指了指布索姆曾受到过攻击的部位,“最直接的感受说一说。”
布索姆闭上眼:“刚睁开眼的时候有些刺痛,不过很快就是发胀,现在说了几句话,倒是好多了。”
“刺痛吗?”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在思索什么,帘子外的阿不福思按捺不住了,推开邓布利多教授率先进来。
他直接靠近布索姆盯着她的脑袋看了好几眼:“就不该信邓布利多说会照顾好你,这才返回霍格沃茨多久!”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教授在阿不福思的身后弱弱开口,但阿不福思根本不看他。
布索姆好笑地看着把邓布利多教授无视掉的阿不福思,笑得柔柔的,或者说无力:“你怎么来了?酒吧今天关门吗?”
“生意哪天都能做。”他双手叉着腰,眼里冒着一团气,“你看看你,就是一个博格特,把自己弄得这样惨!”
阿不福思向来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就你这样还做教授呢!别到时候博格特放出来,学生那边没怎么样,自己先吓得再昏一次!”
“是学长把我击昏的……”这回轮到布索姆弱弱开口了。
在被博格特版伏地魔刺激得情绪激动,行动不受控后,她被斯内普用“昏昏倒地”击昏,但她对这份记忆记得还算清楚。
说到这里,布索姆就不好意思地咬住自己的嘴角。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她似乎把斯内普当成了伏地魔,还用魔杖抵住了他,差点就……
邓布利多教授见缝插针,直接冲布索姆开口:“西弗勒斯没事,我让他把博格特搬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去了。”
因为一直没有上课可用的博格特,布索姆就把有关博格特的课程安排到了明年,希望魔法部可以在圣诞节前运来一只博格特。
布索姆一听就明白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了,感谢地笑笑:“虽然不知道这只博格特是怎么来到霍格沃茨,又寻到那个破洞钻进去的,但既然已经被我们抓住了,那就让它多发挥发挥作用。”
博格特每年都能派上用场,这种非存在生物甚至都不需要专门的进食,只要把它好好地保存起来,不放走它或者完全消灭掉,它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那个家伙能有什么事?”阿不福思还记得斯内普呢,先有偷听预言的坏印象,后有他莫名从食死徒变成凤凰社成员的古怪,现在布索姆受刺激昏迷他也插进来一环,阿不福思很是看他不顺眼。
斯内普幽幽地出现在帘子后面,一直到此时,他才把脚下的声音踩出来:“我是没什么事,只是来给布拉德肖教授送魔杖。”
昨晚他夺走了要攻击自己的魔杖,却忘记把它还给布索姆了。
斯内普把一根漂亮的栗木魔杖放到布索姆的病床床头,见布索姆一直看着他,不由顿住了脚步。他原本是打算把魔杖送到就离开的,但布索姆的眼里充满了倾诉欲。
她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
邓布利多教授眼疾手快地把阿不福思拉走,说是要带他去厨房品尝久违的霍格沃茨的食物,阿不福思咒骂着,但还是被带走了。庞弗雷夫人也脚尖一转,表示要去小房间里熬制布索姆今晚要喝的魔药。
这一小片空间里,顿时只有布索姆与斯内普两个人。
“你想跟我说什么?”不想浪费时间继续相顾无言地沉默下去,斯内普低头对上布索姆的眼睛。
布索姆也不委婉,直接问他:“那只博格特,我看清了,是莉莉对吗?”
用死去的莉莉来形容更准确,但布索姆不想把“死去”这个前缀放在莉莉前面。
哪怕这已经是事实。
“是。”布索姆这样直接,斯内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更是直接坐下了,叫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更平视,“你呢?黑魔王。”
布索姆也点头了:“我没见过真正样子的他,所以那时出现的,应该是我的想象偏多。”
她抱了抱身上每天都会有家养小精灵清洗晾晒的被子,想了想,又问:“你一直都喜欢莉莉,对吗?”
斯内普眼神不变,没有直接回答:“怎么这么问?”
“我早就发现你喜欢她了,在我们第一次组成魔药小组的时候。”布索姆往后挪了挪,身后的枕头靠久了不是很舒服,但她又乏力着不想坐正,“你表现得很明显,我瞎了才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