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少说两句吗?”
萧振东双手一摊,“看看,这才多久?就开始变脸子了,我这就去找婶儿,让她给我……”
毓庆急眼了,一把拽住萧振东,“死小子,你给我回来!多大人了,还好意思告状,我现在就抽你,你信不信。”
萧振东:“?”
吓唬他?
ok.
反正他萧振东也不是被吓唬大的。
当即扯着嗓子喊,“婶儿!”
毓庆:“……”
他两眼发黑,快准狠的堵住了萧振东的嘴巴。
下一秒,举着马勺的毓母从厨房探出头,“咋滴了?”
“没事儿,”毓庆干巴巴的,“哈哈哈哈,这死小子,我跟他闹着玩儿呢。”
毓母打量了一圈,“别总是死小子长,死小子短的,传出去,好听啊?”
她挥舞着马勺,“别闹腾了啊,我这饭菜马上就得了。”
毓母走了,毓庆撒开手,对着萧振东咬牙切齿,“死小子,你能不能省点心?”
毓芳已经将板蓝根都倒了出来,“爹!”
她叉着腰,“你能不能也让人省点心?”
萧振东嘿嘿笑,“叔啊,你可长点心吧!”
还没看清楚呢?
现在,这全家,可都站在他这边呢。
毓庆被毓芳叫过去干活儿,毓母今天火气上头的缘故,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其实,萧振东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应该跟家里的孩子有关,但具体是哪个,一时半会儿,他也分辨不出来。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问题大了,毓母就不是生气,而是爆炸了。
人人都有事情做,萧振东则是被安排看孩子。
最主要的,还是看毓湘和吴巧。
这俩孩子,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凄惨。
爹这个角色,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就没参与过。
吴巧还好点,至少有毓美是真心疼爱她的,可毓湘……
她差点就折在自己亲娘的手里。
眼下,萧振东来了,还能多陪伴一二,让她们的胆子也大点。
虽然不是以父亲的身份,可,小姑父和小姨父的话,都是父,是父就是爹,反正差不离。
毓美大着肚子,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干脆被毓芳安排摘草叶子。
姐妹俩做轻省的,毓庆个老倒霉蛋就被闺女安排着,做劳累点的。
“姐,看啥呢?”
见毓美的神色放空,毓芳好奇的,“我感觉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看错了吧,”毓美收回视线,“自从回了家,我每天的心情就没有差过。”
“可我还是感觉有些不一样,”毓芳歪头仔细打量毓美,“咱们姐俩从小一起长大,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她笃定道:“你有心事。”
毓美无言以对,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这天底下还有几个没心事的?”
话题一转,她又将问题抛到了毓芳的身上,笑眯眯的打趣道:“与其天天想着琢磨我,不如琢磨琢磨你家男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还真打算让他跟咱爹斗嘴一辈子呢?”
这话一出,毓芳就笑了,“斗嘴一辈子,怎么能算是不好呢?”
她爹平时看着硬朗,可到底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体的陈珂暗疾不少。
不然的话,也不会摔了腿就得休养这么久。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平日里看着不明显的东西,都在此时此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要是俩人能斗一辈子嘴,又怎么不算是幸福。
但,毓美说的对,人活这一辈子,有点心事,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自己追着问,也没啥意思。
就这样吧。
话题被扯开。
姐妹俩重新聊了起来。
见毓芳没有追着问的打算,毓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要是她追着问的话,自己还真不见得能瞒过去多少……
思及此,毓美苦笑一声。
人啊,弯弯绕绕总逃不过个贪心。
得了这个,想着那个。
不一会儿,毓母就把饭菜做好了。
在座各位,都是头一次吃到金雕肉,也不知道是毓母烹饪不当,还是怎么着,反正这鸟肉发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美味。
吃着吃着,萧振东还从鸟肉里面吐出来一块碎弹片。
萧振东:“?”
他望着手里黄叽叽的碎片,陷入了沉默,“不是,我那子弹,这么牛逼的?”
毓庆伸头一看,乐不可支,“臭小子,你也算是有运道,这不是你的子弹,这是手榴弹的碎弹片。”
想想也是令人唏嘘,手榴弹没把金雕炸死。
落到萧振东手里,反倒是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毓母吐槽道:“往后别弄这鸟肉了,不好吃呢,发柴。”
毓庆瞄了自家婆娘一眼,想说什么,没敢说。
“你那啥眼神。”
毓庆忙不迭,“没没没,我能有啥眼神,你看看你,又要冤枉人了。”
“我冤没冤枉你,我自己心里没数?”
毓母骂骂咧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啥眼神?”
毓庆快崩溃了。
他咋都想不明白,怎么萧振东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呢?
以前,他媳妇是多么温婉,现在,怎么眼睁睁奔着曹甜甜去了呢?
当然,这话,得亏是萧振东不知道。
萧振东要是知道了,只会嗤之以鼻。
笑死,什么曹甜甜二号?
就这母女几个加起来,摞在一块都赶不上曹甜甜一个人彪。
谁家好闺女,半夜跑到仇家去下迷药,打劫,顺带着给男人搞不举啊……
反正,打从他出生以来,也就见了曹甜甜这么一个。
那边,毓母的逼问已经出了结果。
毓庆放弃挣扎,睁着死鱼眼,“我的意思是,这鸟肉不好吃,有没有可能,压根就不是鸟的问题。”
毓母似笑非笑,“怎么,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问题?”
毓庆:“……”
是生,还是死。
“我觉着,”他到底是软了,“是锅的问题。”
没有硝烟的战场,瞬间消弭于无形中。
毓母看着硬气,其实心里也在犯嘀咕。
难道,真是她做饭的手艺,出了问题?
肉再柴,那也是肉,饥荒年的时候,野草、树皮都吃过,只是肉柴了点,有些影响口感,别的,都不算啥。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