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宫女的引路前往御书房。
据宫女而言,此刻秦礼正在御书房之内。
在宫中竹园小道并肩而行,还算宽敞的林荫道儿,宫女与宫中侍卫太监皆不往此道来。
幽静深远,能引路到御书房的后院。
就是为了图个清静,所以众人选择避开了大路走小道前去面见秦礼。奈何无巧不成,迎面走来的另一波人出现在少年众人的视野。前面带头的少年与风折柳一般年纪。
在竹林之中,众人即将见面交错,擦肩而过。
忽然出现的身影。
显然,即将不得已必须会面的少年也好似认出风折柳等人。
打头的少年渐渐走近,高举手臂不断的挥挥手摆动,一袭文官衣裳穿得板正,精神头十足的面容正好青春,正好骄阳。头戴官帽,整个面孔最吸引人的是那双亮闪闪的眼睛,再其次是红润厚重的嘴巴。
少年人大步向前,大跨步着不符合自己一身文官行头的姿态,脱口而出一个名姓:
“冯明江安!”
走在前的风折柳在即将与这文官少年会面之前停下脚步,等身后同詹一禾一起搀扶江亭的冯明跟上来走到自己身边。
一直在众人之后断后的沈安上前自觉的接下来冯明搀扶住江亭的那一只手臂。冯明立刻反应,上前几步走到风折柳身边。
搀扶住江亭,站在风折柳的身后默默看着热闹。詹一禾小声的询问身边人:
“那个男孩儿是谁?”
江亭不知,默默摇摇头。
隔着江亭,沈安小声回应:
“我与冯明的师傅,也就是明则前辈好友的徒弟。”
“明则前辈好友的弟子……你们是怎么认识?”詹一禾好奇,便赶在那陌生的少年还未靠近之前躲在风折柳与冯明江安的身后寻根问底。
沈安一一回答:
“在风鸣山上时候见过许多人,那些人大多都与师傅是故交。那些老者身边自然也会有许多坐下弟子。而能够跟着自家师傅上山见我家师傅一面的,自然是首徒,是那些前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当初占天象预知未来事的星晓峰前辈上山时候我还没有离开。星晓峰前辈身边的弟子便就是那位自小聪慧的天才占星少年,他名叫九百知章。”
冯明江安停在风折柳身边,抑制不住的笑意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朋友。
“九百知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语气略微带着些好奇,但却丝毫没有迟疑,更不诧异。
紫色的朝服看上去有些死板,在少年的身上衬得少年端庄沉稳许多。少年停下,停在风折柳与冯明江安的正对面:
“奉命前来调查,现在不是九百知章,是九百大人。”
“九百大人?”重复得九百知章的话,冯明早就忘记自己所问眼前人为何出现在这儿的问题的答案,抱着膀子追问,“那是在哪儿高就?”
“这话可是要杀头的,还是改不掉你这个冷嘲热讽把话说臭的毛病。”
“所以是哪国。”冯明江安微微笑,毫不在意,再追问道。
“烈都,赤国。”说的骄傲,九百知章高昂着头眼中流露出自信。
冯明替之欣喜:
“不错嘛,听闻星晓峰前辈仙逝许多年,大多弟子都学艺不精,不及可是,返了村子。江湖传言上中那位深得占星老者在朝中叱诧风云的弟子原果真是你!”
“那是自然,我从来都是师傅最骄傲的弟子,在赤国亦是。”
“为何在这儿?”
话峰突现,冯明不再往下同许久未见的好友叙旧,而是直指要害发问。
男人挥挥手,折回少年的话:
“那你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冯明没顾及男人回答的什么,只是一并脱口而出:
“想必是赤城某些利益受损,一路调查,根据线索查到了这里?”
“你猜到的?”九百知章一脸的不可思议,又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质问冯明江安。
奈何他的惊讶的情绪暴露了他。
冯明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乘胜追击,冯明江安言:
“是为了私盐。”
是前些时日沈安所说的罗莲一事,冯明猜到前因后果。
“看来私盐对各国都有冲击,现在连不理世事的赤国都开始着手调查了不是?”可冯明仍旧有一事不解,“可你们究竟是得到了什么样的线索?为何偏偏会锁定这闻取城皇宫?”
少年故作轻松的笑,否认冯明的话:
“我们这次来只是寻常的两国友好交往,并不是为了什么私盐一案。”
“那为何进宫之前,武将莫经大人隐去踪迹,留在了闻取城民间?”冯明又自问自答,“因为这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有这私盐一案。”
终于松口,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从冯明口中如此咄咄逼人的说出,九百知章略显无奈。
追问:“你们怎么会知道私盐一案?”
“就……”忽然来的失语,冯明不知此刻如何回答。但清晰的知道出于自己的良心,此刻当然不能暴露罗莲。
“就什么?”见气势上好不容易扳回一城,九百知章得意洋洋的追问道。
冯明倒是瞬间没了底气,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听说的。”
“屁你听说的!你听谁说的?谁能比你消息还快啊?”男人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一把拎住少年衣领,“冯明江安,是不是你的黑雀跟踪我!”
“哎呀,我没有!”冯明挣脱开来,后退一步以免自己受到男人的伤害。
虽然倒真是听人说的,但这人是谁我暂时还不能告诉眼前人,因为会害了她。
不过又转念一想,这送上门的好借口不用白不用。冯明江安连忙点头认下:
“我摊牌,是我的黑雀。”
说话说一半,另一半九百知章替冯明补充上:
“你的黑雀跟踪我!你居然派鸟跟踪我!你这么关注我!说,什么企图?”
少年人倒是自信,再追问冯明:
“不是你一直惦念我吧?不过咱们许久未见面了,我这样优秀,记得我挂念我倒也在情理之中。”
默默看下,詹一禾吃惊的瞪大眼睛。站在二位少年之后,她小声问向不远处沈安:
“你们这位故友一直这么自信吗。”
“嗯。”沈安缓缓的摇头,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