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
冰冷到极点的气氛被詹一禾开口打破。
冯明江安手撑着门框,少女从他的身后挤进来屋里。
顺着声音转身,目光从风折柳身上挪开,秦清的视线落在身后正身边少女的脸上。
“是你?”来回打量所来二人,秦清询问,“此时来有何事?”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这儿不是风公子房间吗,我们来找他。”手从房门挪开叉在腰间,冯明握剑的手挥过,落在风折柳的身上。
“也对,这是风折柳的房间……”
僵持的对话,站在二人中间的少女毫无感情的扬嘴角一笑令这一切更是冰冻。
身后未关上的房门,庭院中树梢生长开始的绿叶沙沙作响。
挡在门前的少年让出一步去路,开口替之送客:
“若是公主的事情已经谈完,可否给我二人留些与风公子相处的时间?”
“既你们有旁的事,又是要避开,本公主自不是不识趣之人,离开去成全你便是。”拉着长腔不情不愿的回复,秦清只好顺着冯明给让出的道儿离开。
顺手带上的屋门,屋内三人一同转身看向那窗外秦清渐渐走远的身影。
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冯明再从一旁寻来了木凳,将秦清方才坐过的木易推到詹一禾的身边。
三人对面而坐。
“风折柳!”
詹一禾刚要开口。
“莫言。”身边少年抬起手,隔着一段与自己脸颊直接接触的距离作势要挡住少女的嘴巴。
风折柳阻止詹一禾讲话。
寻求解惑的目光求助的看向少年眼睛,只见他的目光在门外。
门上纸布映照出隐约一团黑色的影子,并看不清楚门外之人究竟是谁,但但凡有脑袋的都能猜到模糊着的身影出自秦清。
划过门外的影,转头与冯明下意识对上眼神。
“闻取城城中好似有一家茶楼,那儿的龙井耐人寻味。”
“也是,入城之后略有耳闻。明日我便动身去讨掌柜的欢喜,等拿下,也算是为沈安在城中的生意做些巩固出份力。”
“还有近城西的胡同阳春面。”接话往下,詹一禾是不是转头看看外面的影子可还在。
“好说好说……”
冯明应和。
“不过他这阳春面中的那盐粒实在难以下咽,除了这咸淡就没缺点了。”
“是啊是啊,这天下的吃食怎可能比得上小贵人的见识。”
这般阴阳怪气的派头估摸着只能有在场的三人能够听明白言外之意吧。
“南鹤村的蒸包,西城卢家烧饼,还有!”
回忆着正兴头上,詹一禾不亦乐乎。
不忍心但还是打断:
“我说小贵人,这些时日经常不见你跟小少爷,原是你俩还真没闲着。”
“难得来嘛,多逛多吃才叫enjoy人生。”
“这又是‘话本’世界以外的语言?”
“你找到重点了。”傲娇的轻一挑眉,詹一禾的嘴角留有干脆的一抹笑。
坐在二人身边一直勿言的公子弹个响指惊醒二人交谈:
“行了,人走了。”
风折柳打断二人毫不相关的话,手往门外带过。
二人的视线被拉扯到能隐约透出外面的门上面,那个鬼祟偷听的少女身影已经彻底不见。
回过目光,詹一禾看向风折柳:
“这二公主为什么找你?来聊风月,劈情操?”
“何为劈情操?”这话不好听也新奇,风折柳追问少女。
这本就不是解释这些无用词语的时候:
“聊风月另一个意思。二公主是来表白的?”
冯明在一旁听得新奇。吃惊与少女的言语用词:
“话本外之人讲话就是直白,你连这都能直接说出口来?”
从二人扯开话题开始便就如同在胡言乱语,风折柳一直迷茫在云雾里:
“你们来寻我,怎么都这般怪异?嘴巴里念叨着的皆为何物?”
曾经对风折柳说过的那些话,当这些话问出口时候,詹一禾便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解过自己。
不过也并非什么值得心寒的事情,毕竟这些不是一般人能够容易接受的话。
思绪飘远时候,她的目光突然落到另一边冯铭江安的身上。
她心想:
好吧,冯明江安是个十足的例外。
冯明误以为少女看来的目光是让自己配合着说出来此的真正目的。
朝紧闭的屋门的方向迅速挥出手臂。顺着衣袖从里面闪出一只锐利的刀锋。
关节长,呈矛头状。
色为银灰,磨得锋利。
从冯明江安的衣袖里面划出,顺一条直线破门上纸布而出。
随后无人言。
静听这暗器飞过空气罢了再划过布条声响。
再破空气而去,最后一声清脆的落地声结束。
[暗器落地,来回声响]
一阵严厉之后,詹一禾终于从被这突然从自己耳边刺过的恐惧中缓过神儿来。
“你这是干嘛?”
把被方才举动惹乱的衣袖重新摆正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冯明解惑:
“只是随便丢个暗镖,探探外面还有没有偷听的家伙。”
“啊!”詹一禾大惊失色从木凳上面飞弹起来,“要是秦清真的还在外面,你这一暗器出去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紧锁着的眉头是她心生担忧与惶恐。
皆早在意料之中:
“你以为她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爱慕荣华刁蛮任性的公主?”
冯明又自问自答:
“刁蛮任性尽显,这不似假。但不携世事这一点来说,她绝不似看上去那般单纯。”
求助的目光擦过,詹一禾在听闻冯明这一番话以后又落在风折柳的身上试图寻求答案。
风折柳接过冯明话,言:
“她身手不错,内力不浅。身上气势阴沉,应是藏着不少毒器暗物。”
“是啊,”冯明拿回话语,“她应该只是单纯的思虑不周。有忧国忧民之势却奈何空有余而力不足。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不是什么好事,这些时日来看,她做着一切应是想帮那位陛下,试图给他分忧的。奈何太显山露水放在如此张扬的她的身上却成了堪忧败笔。说白了,还是不够聪明,太蠢。”
冯明这人讲话恶毒有狠心难听。
他直言自己对秦清这人的结论:
“秦清未必是秦礼的一把利剑,若是不慎,反倒害了他。”
风折柳再次的解释,试着提醒詹一禾记忆中对秦清的印象:
“若是聪慧的,必然不会闹出谣言再大闹不嫁。”
这一通分析詹一禾自是认得。跟在秦清身边算是许久,进城之后几乎一直同行,秦清确是二人口中的行为模样。
詹一禾言道:
“你们这说法倒是半分不差!回头想想,要是个有心思的,怎可能将所有的一切都以上帝的视角一分不差的告知我们?她有野心,但不够聪明。不会藏事儿搁在朝廷里公主的身上那可是大忌啊。”
默契的点头,认下自己的说法。冯明江安与詹一禾二人似乎被自己的脑洞所折服。
在意的问题,詹一禾再次问着:
“可是秦清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没有避讳,风折柳同二人解释:
“她是想要留下我,说是给在朝廷里求个一官半职,或是连同你们一块儿也留下来。”
詹一禾不屑的一笑:“那他这闻取面子可大了。既有钦符的皇室做官又有后宫的嫔妃坐镇。这天下,富商和富商的儿子都给他做事。怎的?闻取要冲天下第一的位子呀。”
充满矫情的态度,詹一禾嘴里说着会被杀头的话。
掰着手指数着,总觉得算漏了些什么。冯明抬眸往女孩儿:
“我呢?在你的形容里面怎的没我?”
“你净防我的功夫,居然也在意我口中的你了?”
任性的不说,她不再言是吊起了酒仙的兴头。
奈何有行头也不会认,保持着死要面子的模样:
“看来在小贵人你的心里呀,在下竟是唯一那个不会被世俗的诱惑而勾引的潇洒侠客。”
“我倒也没这么想……”眼前臭屁的少年竟也让自己无话可说,詹一禾言道,“若是你留了下来,宫里观天象的官职必有你一席之地。”
“你们两个……”默默看着二人脸上浮现的不怀好意的笑。无奈,风折柳伸出右手扣在桌面上面,手中指轻巧木桌,“可你们还是没有说,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嗯。”
清一两声嗓子,二人终于记得将严肃的场面啦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