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围突然多出许多眼生的路人,王书与李卫对视一眼。
不难猜到,这些八成是秦礼的手笔。
莫凌从府内出来,身边跟着那将军派来保护王书的黑衣人。
女人言:
“看样子咱们被监视了。”
男人站在身边,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只是短暂的出现在闹市几秒,当莫凌想要转头看男人态度时候,他已经不见踪迹。
一人也是突兀。
淡紫色的裙摆,他曼妙的身姿柔弱而存在力量。
街上大多数女子保持低调,只有这一人在低调含蓄里散发着张扬。
看似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他路过男人身旁。
一只脚踩在趴地的仆人的背上面,王书一手扶着马车门框准备进去里面。
是江亭只身前往展开行动。
抬头阔步的经过王大人府邸门前是为了吸引视线。
这次穿这身行头显然相较于上次而言自得许多。
他迈着造作的步子经过马车,吸引男人的目光。
男人的脚步戛然而止,上前阻拦。
王书果不其然上钩,眼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赶忙追下台阶追上。
“小姑娘!是我!你可还记得我?”句句在强调似求助的语气完全不似早先的那种不敬。
还有体面,江亭客气,硬挤出一个算自然的笑容来:
“自然记得大人。”
“那你可愿帮我一个忙?”王书亦是发现周围莫名多出来的陌生面孔。
“大人尽管说,只要小女能做到。”
其实不然,王书并不坚信江亭能有这本事,但此刻没有别的主意,只好求助于他。
因为他清楚,自己府内身边人皆已经被秦礼监视着。
便从口袋里掏出个类似烟花讯号的物件,王书言:
“把这只烟火带到城门外边。对着天放出去!”
“讯号?”江亭震惊,“这讯号会招来何样的?”
王书此刻却仍旧挣扎,并没有同江亭讲出实话:
“如今我遭遇困境,有歹心之人欲要加害于我。这是我城外的朋友,他们会来救我。”
心里恶心,表现在脸上江亭一脸心疼的模样:
“放心吧大人!小女一定帮您!”
话罢,他接过男人手中的竹筒揣到腰间衣裳内小碎步奔跑着离去。
等不再王书视线时候加快脚步,江亭赶往沈安在此城中的商铺与詹一禾汇合。
就此,王书踏上前往皇宫的马车。
铺子仍旧照常开着门,来往的也皆是打扮花哨的女人们。
熊安得到沈安的书信在门前等待詹一禾与江亭抵达。
前后脚的功夫,二人一一赶来。
提着的心也是终于放下,熊安迎着二人进去后院。
布条和绸缎随风动,在三四米高的竹竿布局中,有一处歇息的地方摆着桌椅茶水板凳。
“沈安嘱咐我照顾好你们,”熊安安顿好二人,问着,“她去哪儿了?怎么今日不见她的消息?”
记得昨日的交谈,詹一禾知道沈安是不愿意熊安掺和进去这场纷乱,所以没有正面回答。
便解释:
“我们来的时候很谨慎,没人会想着跟踪我们。”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总觉得你们或许需要我的帮助?”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詹一禾笑着敷衍过去。
江亭趁机拿出王书给的烟火递给詹一禾。
“按照小贵人你说的,在你走后我去王书身边晃荡了一圈儿。他果然偷偷喊我停下,还偷摸给了我这个。”
“这是什么?”
詹一禾并不认识江亭所给的物件儿,本来只是打算试探,没曾想王书当真做出举动。
熊安接过,看过后一口断定:
“看做工,这个不是闻取城的物件。”
“不过是普通木头,怎么能判断?”詹一禾不解追问,仔细判断后猜测,“你说这是热带树木才拥有的树干花纹?”
凭借脑海里知识,詹一禾做出判断。
熊安言:
“天气燥热之地是邪魔教最为聚集的地方,在我们以南甚远算是他们的大本营。”
熊安不知少年几人究竟有什么密谋,但还是多嘴问上一句:
“你们为什么会和邪魔教的人有联系?”
“不是我们,是王书!”江亭急着解释,丝毫没有犹豫的解释出真相。
詹一禾“啧”声,手轻轻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少年的膝盖。
熊安看穿少女的举动:
“你们在调查邪魔?”
思虑片刻,又猜测:“是调查邪魔还是王书?”
他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所以试图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出众人的目的。
詹一禾不言,江亭也在被提醒后收敛。
前往皇城的路上平静至极,往常守卫的人也被人支开将近一半。
车夫一言不发只顾着前行,无来往百姓,无摊铺。
王书谨慎,心里发虚。
透过窗往外面看,如此场面必然怪异。
“停车!”王书冲出马车,连忙摇晃着冷漠的车夫。
车夫转头:
“怎么了大人?咱们不是去皇宫吗?还没到。”
“不!”王书一边摆手制止,一边握紧拳头浑身冒出冷汗,“这条路不对!”
“我们都是走这条路,不会错的大人。”
“不,我说是今天不对!这大白天的街上怎么无人!”
“或许是……”车夫也恍惚,想不出借口。
无人街巷,渐渐出现一纯白影子。
一柄锋利的剑没有剑鞘阻拦所以尖峰逼人。伴着瞬间冷厉起的邪风,女人的模样渐渐看见。
还未见清晰的面孔,声音先传来。
“你现在发现不觉得有些晚吗。”
白绫做腰带在腰间格外显眼,一身的白衣飘然像是厉鬼来夺人性命,送人最后一程。
披散着头发被风吹起,涂的煞白的妆容和鲜红的唇。女人无神的双目突然紧锁住马车上探出半个头的男人。
“横死荒野,无辜鬼人。容你逍遥甚久。今日,你该死。”
“你是谁!”
瞳孔地震,王书强硬将车夫挡在自己身前,颤颤巍巍质问这声音的主人。
“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被你凌辱致死的可怜女人。”
冷漠中夹杂愤怒,给出王书答案,也给了自己动手的决心。
风中一道银色光影,剑指王书瞳眸,罗莲彻底现身。
直逼车上人。王书将车夫挡在自己的前面。
罗莲并没有想过这个无辜的生命是否丧命,不论谁活,只要王书死。
车夫无法挣扎,瞬间紧缩的瞳眸和乍现的血丝交错。身体颤抖却不能挣脱。
他本以为必死无疑。罗莲也就要得手。
黑色压上银剑光芒,弃了车夫,黑影将王书带走。
剑气强大,车崩马儿惊。
车夫身死,血将女人的裙摆染尽。
受了惊吓的马匹四处逃窜,冲罗莲撞去。
罗莲被迫后撤。
“何人敢拦!”几乎是吼叫,罗莲撕心裂肺的呐喊。
蒙面男人站在罗莲的面前,手中剑抛出,杀死四处逃窜的受惊马儿。
这人没有任何话,仅仅露出的双眼盯着罗莲。
除非过其人,否者无法伤王书一分。
趁乱,王书想要脱身。
罗莲余光看见,上前追杀。男人相继阻拦。
双剑碰撞,几个来回,罗莲没能杀王书,但永占据上风。
只是棋差一招,王书仍旧躲闪,在蒙面人的掩护下试图逃远。
一条直行道,没有别的分岔口。两面皆是高墙,王书只能往后,沈安也紧追着向前。
在十几米石墙上洞察一切,沈安默默站在这上面不出手,只观望。
按照这猛烈局势,罗莲赢是必然。
随后,沈安退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