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相对安全,林阿南在房间里备好茶水和糕点同付初识静静等待。
那异色瞳眸的小姑娘围着桌子团团转,选着自己喜欢的糕点往嘴巴里面塞。
詹一禾跟随男人走进,见到小姑娘口中的丽妃。
付初识一直耷拉着脑袋,直到詹一禾出现后才愿意抬起头来。
二人起身迎接,自来熟的异瞳小姑娘热情的上前拉住詹一禾。
丽妃亲自挪开板凳,邀请詹一禾与江水入座。
一切回到詹一禾来时候的目的。
犹豫着是否要在此商议,毕竟后宫境地相对而言保险些。但屋内的人对于少女来说确实陌生,不能轻易相信。
林阿南看出詹一禾心思,便保证:
“周围闲杂人皆被支开,姑娘尽管放心,屋里的人不会说出去。”
詹一禾终于还是妥协,开口说到:
“请问你们可了解罗莲的身世吗?”
林阿南稍微思考,回答道:
“先前不清楚,但这场战争之后好像有些传言。”
异色瞳眸的小姑娘点头,言道:
“听别宫的姐姐说,她留在宫中是为了报仇。“
詹一禾知道,便点了点头。
林阿南拉住小姑娘,毕竟再往下说便是王书杀害,她生怕被付初识注意。
这儿的人消息算是灵通,但没有人能够给自己答案。
詹一禾自己猜测:
“如果冯明是怀疑罗莲的身份,那她便有可能是旁余与闻取城有渊源之国家派来的卧底。”
江水默默摇摇头:
“小国不必大动干戈在江湖上四处调查何人可能与闻取城有仇,再费尽心思收服利用这一仇恨将这人安排到闻取城皇帝身边。这不切实际,而且江湖人不可控,没有国家愿意冒这个风险。”
他对于国事比詹一禾熟悉,所以同眼前少女掰碎了讲明白,言道:
“要说可能,闻取城倒一直在安国的目标范围内。”
本想认可,可短暂的思索后,詹一禾很快否认江水这个猜测:
“如果我是安国皇帝,既然现在动不了闻取城倒也不会费劲利用罗莲顶替王书的位置。毕竟罗莲这人道义,而王书很容易收买。闻取城出了私盐这一事情安国在暗中渔翁得利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江水认可:
“还有一个可能……是邪魔。”
“邪魔!”詹一禾诧异,瞪大眼睛看着男人,“但是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罗莲也没理由听他们控制吧……”
无论哪一条路都不通过,目前来看冯明江安他们的怀疑好似有些多余了。
詹一禾说:
“若是想不到原因,罗莲为了自己的前途才留下倒也合情合理。”
江水在一旁应和:
“但若是这样,冯明的猜测也就错了。”
“不对……“比起证据,詹一禾更相信那几位少年人的脑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怀疑的!”
小姑娘见情形略显僵持,便缓解着气氛说起来:
“你们在这里东猜西猜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不我带着你们出去逛逛的,散散心情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虽然不知江水和詹一禾在忧心些什么,但留在这个四方封闭的屋里显然不是办法。
紧闭着的门窗隔绝了外面的空气和风声,詹一禾起身来打算离开。
走近窗边打开紧闭着的窗户,外面的风吹向少女胸怀。
一阵阵好像吹醒了她限制着的思绪,瞬间想通过来。
转身去,豁然开朗看向江水:
“前辈!您能不能带我去找一趟付大人!”
没有深究,江水站起身来点头认下。
告别说出门,二人没有在后宫多停留。
还是来时候的路,走到宫墙前詹一禾被江水拎着腰上系带跃出后宫的围困。
出去城墙后走在大道上面,江水低声询问女孩儿想法:
“为何突然去找付远?你在怀疑什么?”
“我想知道为何大人要将初识姑娘托付给我们。难道他是为了留下为官才不愿意离开这儿带着他的女儿去寻求解药吗?”
“当然不是!”江水斥责声反驳少女的猜测,“他是有罪之身,怎可能全身而退。”
“可功过相抵,小皇帝还会留下大人在朝中为官吗?”
“秦礼这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他所用之臣,既然把付远的命留下,他绝不会放他自由身。”
“那便对了!”詹一禾等到自己想听的话,“若是罗莲对于朝中位置有野心,那当今局面付远大人得重视。罗莲杀人从不手软,心思也深。我估摸着若是对标选择,秦礼小皇帝一定会在她二人之间徘徊,如果罗莲想要往上攀,付远大人对于她来说是威胁。”
“可你去找付远并没有必要,难道你是想去告诉付远小心暗算不成?”
“不是,如果像冯明的猜测一般,那罗莲的身后必然会有旁人替她周全。付将军不愿意争,但一定会又麻烦主动找上他。”
“你是说,我们去护着他?”江水问。
詹一禾赶忙摇头:
“我没办法保护大人,我自身难保。只是想知道当下会跳出来针对付远将军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书房之内,罗莲一人面见闻取君王]
大监站在秦礼的身边附着身子听女人所来目的。
女人跪在书案前请求君王重新下令。
久久不起身,双手重叠垫在额头下面,趴在地上没有抬头,说着:
“臣知人欲望不该太满,但还是想求陛下信任,臣愿意让出武将首臣职位换文臣位置。”
秦礼不是无脑之辈,听罗莲的话怀有野心,言外之意自然是觊觎王书先前的地位:
“你想要文臣之首?”
“若陛下愿信任,臣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这话秦礼没想到,女人竟然如此坦率。
可一时间,他也在犹豫。加上风折柳的提醒,即使首位的位置一直空着也不合适但此刻终究不能贸然下令。
便也坦率:
“这事情日后再议,朕知你护驾有功,但此刻不是时候。不过也放心,这位置迟早在你与付远之间诞生。”
“臣明白。”罗莲早有意料,所以没有感到惊讶。
秦礼默默注视女人微表情,在其中确实没有任何破绽。
见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君王挥手:
“还有何事?”
“是,臣先退了。”罗莲识相的行礼离开。
而赶来的江水和詹一禾被阻拦在御书房外面。
本以为付远会在此刻前来面见君王,但院子外面的侍卫告知里面并非是他而是罗莲之后,二人匆匆离开。
前后脚,罗莲也出来庭院。
三人没有碰见,江水带着詹一禾直接出去皇城外面。
“我们去哪儿?”小碎步左右倒腾着紧紧跟上前面大步在前带路的男人,詹一禾大喘气的问道。
江水回答:
“若不在这儿,付远应该是去了茶楼。”
“张大人家茶楼?”詹一禾脱口而出。
江水停下脚步稍微等待后面跟不上步伐的姑娘,反问着:
“你怎的知晓?”
赶到男人身边,她偷偷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腾出口气来回答男人的话:
“从入城之后听说过唯一的茶楼就是张大人那家。好像他们都很爱去那儿?”
“毕竟该有的联系不能缺,那是私下里官员维持表面关系最方便的地方。”对此,江水了如指掌。
说完又往前去。
见状詹一禾赶忙拎上裙子往前追男人脚步。
看出来女孩儿压根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于是男人有意识地放慢脚步。
而赶在他们之前,罗莲已经抵达茶楼内。
付远在隔间之内等待,仅他一人的空间气氛深沉。
女人绕过屏障走进他的视线。
“大人,好久不见。“没有任何感情的话,与当初并肩护卫君王时候情感截然不同。
知道有脚步靠近,付远早就准备迎接这人的出现。但当看到所来是罗莲时候,他前所未料:
“你怎么会来找上我?”脸上的疑惑不加掩饰,付远看向女人。
奈何女人来者不善。
冷静的走来,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横在放着茶壶的木桌上:
“咱们谈谈。”
空气瞬间凝结,付远感受到女人的杀意。
女人自然坐在男人对面的位置,抬眸望向男人。
付远知道此来不善。
“怎么,我们之间也有仇怨?”
“本是没有,但奉命难违。”女人说。
“不知是奉的谁的命?”付远倒是坦然,似乎早就看透死亡。
完全没有后辈的收敛,罗莲回答:
“我只能告知您,若您愿意一死,我能替王书救你女儿的命。”
话说到这儿,付远也就心里有数。
王书下的毒药只有邪魔教的人手中才有缓解之法。
释怀的轻笑:
“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是你,可笑啊可笑!”
罗莲不慌忙:“那前辈可认着筹码?”
“既然你敢说,想必早就断定我不会驳你。”
“是。”罗莲敢坦白正是断定付远会为之去死,“若是您不愿,当初便不会为王书顶罪甘愿入狱。”
等女人说完,付远料到:
“既然来了,想必不只是为了告知我这一条件吧。”
“自然,”罗莲肯定的一点头,“我希望前辈做戏自尽,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付远觉得可笑。
可笑于自己的命运,可悲邪魔教手下这不敢见天日的身份:
“你和你父亲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付远感慨。
女人却再这时候怒气涌上心头:
“提他做甚!他不配!”
面对将死之人,罗莲也没什么好收敛。
付远终于猜到。
所以他成为第一个知道罗赢死因的人。
罗莲带着愤怒说出真相:
“是我亲手杀了他,这就是真相。”
不避讳付远,因为她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能捂住男人的嘴巴。
也罢,付远根本不在意罗赢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