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宫廷诗人
作者:一只瓢虫出墙来   在下是仵作,长得娘点不影响就业最新章节     
    出了万家门之后。
    袁捕头身后跟着的几名捕头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万家,这么怪异。
    死者竟然如此心狠。
    连疼爱自己的父母忙,都会因为不顺心,制作巫蛊娃娃去诅咒谩骂。
    对待父母尚且如此。
    对他人的态度可想而知有多恶劣。
    这小谢大人究竟是何来路。
    瞧着不过弱冠模样。
    气势如此逼人,问询的手段态度这般成熟...
    谢珩扭头,见叶璧安抱着装巫蛊娃娃的木匣不知在想什么,他轻轻皱眉。
    见谢珩停住脚步。
    几人不由把他看着。
    初九心中叹气。
    叶公子啊叶公子,你这配合你家大人的默契度,到底是高还是低啊。
    若说低。
    那问询之时,又是点香,又是拔剑,又是唱黑脸威胁,甚至还掏钱。
    若说高。
    可为何就是不能主动一点呢。
    叶璧安回过神,见谢珩看着自己,忙恭敬开口。
    “公子,有何吩咐。”
    谢珩眼眸往低处看,刚好落在叶璧安挂在腰间的钱袋上,那里瘪瘪的,看得出来,是空了。
    见谢珩眼神看向钱袋,叶璧安瞬间就委屈起来,小声开口。
    “公子,咱们这银钱得省着用....要不接下来的日子...可咋办...”
    闻言。
    谢珩好看的眉毛拧起来。
    初九心中叹的气可以装下一个万家了。
    “我且问你。”
    叶璧安满含希冀抬头,问问问,要钱的方式他都帮大人想好了!
    “钱花哪了。”
    嗯?
    叶璧安疑惑。
    你花的钱!
    你好意思问我!
    但还是乖乖回答。
    “刚买了万家的下人。”
    谢珩挑眉。
    叶璧安看着谢珩挑眉。
    初九终是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状若无意。
    “啊嘞嘞。”
    “叶公子,刚刚才接手了那八人的死契,你准备怎么安排这八人啊,不跟咱们一起走吗?”
    叶璧安恍然大悟。
    啊对对对!
    公子刚刚买了人!!
    从前都是买东西他拿着,今个儿突然买了人,他扭头就走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花了钱买的人还没带走...
    叶璧安感激看向初九,虽然钟初九一个男人在那里啊嘞嘞,一脸天真的样子真的很傻。
    可是现在更傻的人。
    就是他自己啊!!
    叶璧安忙将匣子塞给初九。
    “帮我拿着!”
    初九被匣子压到本就凄惨的胸部,闷哼一声。
    死叶璧安!
    不知道轻点吗!
    她这胸上二两肉都是她努力长的!不容易!!
    见叶璧安回了万家去,谢珩才看向初九,淡淡开口。
    “你先去问万苏氏的那些话,你再跟我讲一遍。”
    “劳烦袁捕头驾马,到尸体被发现的院子去。”
    说罢。
    谢珩弯下高贵的腰身,钻入马车。
    初九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深呼吸一口。
    随即上了马车,规规矩矩吊着脚,坐在边缘。
    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疑惑的眼神。
    初九扭头,笑眯眯。
    “公子,我就坐这就可以了。”
    谢珩也并没有过多纠结。
    马车平缓行驶着。
    谢珩开口。
    “你说,万宝的真实情况,是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的?”
    初九为了表示尊重,只得扭着脖子转过来,对着马车里微微合眼的男子说着。
    “是的,公子。”
    “虽然没有直接卷宗记载过此类案件,或者犯人。”
    “但或许真的就是存在这样的人,只不过,他们表现出来的方式,程度各不相同,所以我们没有将其武断归为一类人。”
    “比如花娘案的赵志红,他同样亦是如此,可能是这类人之一,但他生活中更倾向于正常人。”
    “万宝却不同,他年岁更小,却比成年男子更成熟,包括他对于女子的占有欲望。”
    谢珩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
    他经历大小案件,也时常为受害者的悲惨命运感慨。
    偶尔也遇到同样身世遭遇可怜的杀人犯,或者偷摸盗窃之辈。
    同样会生出命运使然的想法。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类人。
    若是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天生就可能是杀人犯的存在。
    更没有想过。
    像初九那样,细细记下来,尝试着去总结归类....
    “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
    “如果教育缺失,那人将只剩下动物性....”
    见谢珩一直没有说话,初九也就自顾自说了下去。
    说实话。
    她也同样震惊,讶异,难受,悲伤。
    世间真有像万宝这样的人。
    再细想..
    若是他不死...
    十四岁...十五岁....二十五...三十...
    不说杀人,会有多少人遭其凶狠虐待....他若是真的成家,接手万家...
    “不得不说。”
    “家庭,成长经历,教养方式,真的很重要。”
    如果。
    如果不是那日,年轻的夫妇向她伸出了手,她又会如何呢...每当想到此处,初九浑身发冷。
    她想象不出来。
    也不敢想。
    “魏先生其实真的是个,很好甚至可以说很伟大的人。”
    察觉到初九的情绪。
    谢珩淡然睁开黑眸,刚好看到坐在前方的少年,身上流淌着名为悲伤的情绪。
    “光是一个有教无类。”
    “我回去想了许久许久,都觉得震撼...”
    “他于蒿莱之中走出,明明已经触摸到了世间高处的繁华,却依然愿意回归乡野反哺,将自己所学所得,教给别人...”
    见初九说偏题。
    谢珩也没指责纠正。
    而是淡淡说着。
    “他的同门师兄陌道子,曾经是专门为陛下写诗,他位居显贵,亲近皇帝。”
    “他的诗文创作,主要围绕规戒诫劝谏,应制酬唱,歌功颂德,游宴娱乐。”
    “或许姜游是觉得,除了劝谏规诫有些意义之外,其余内容多是宫廷台阁气。”
    “姜游不喜官场,不愿为官,更不愿诗歌创作受到局限约束。”
    “相比于官场浮沉,他更在意,真正将诗歌传播到各处...你能有此想法,当是不错的。”
    原来姜夫子或许是这般想的。
    也可能是陛下被他的这份真挚所打动,并没有去在意他的拒绝,毕竟,真心,真诚,真挚。
    是真能打动人的。
    “初九受教了,公子。”
    见少年虚心的样子,谢珩挑眉,当下好奇心起。
    “你去过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