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确认他为厥人,厥族的常用图腾,便是狼形,包括之前他的腰带,其实都有体现。”
“这玉佩正面为狼形,背面...大人您看。”
初九谨慎将粗布上的手持镜拿起来,对着玉佩背面,递到谢珩面前。
“此记录的,应是史冬出生年份日期。”
“大人...这史冬...您看,辛酉日..金..七月初五...对啊大人。”
初九眼中有些震惊。
本意是拿给谢珩看,此时手没动,脸下意识往前凑,而谢珩也是第一次见此能“放大”的镜面,凑得也近。
两人脸擦到一起。
初九反应极大,拿着镜子一蹦三尺高,差点把左手的重要证物给甩飞了。
叶璧安“....”钟初九,大人是鬼吗,有这么害怕?
顾知宇微笑“....”表兄,这便是嫌弃一个人的表现吧,你也是有今天。钟初九的这些行为,好看,可真太好看了。
谢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少年已经蹦起来,这夸张的反应让谢珩下意识就感受到自己被嫌弃,瞬间黑了脸。
无言抬头,看着旁边跳起来的钟初九。
初九甚至看到一向冷漠的大人额头青筋狂跳,立马反应过来,她不过是擦到谢珩的左脸,跟屁股碰到火盆一样被烧得跳起来。
哦不对,她的脸不应该是屁股,谢珩的脸也不是火。
也不对,谢珩的脸也不应该是屁股,她的脸也不是火盆....
总之...她有点太敏感了。
初九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的,大人。”
说完,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坐下来。
一本正经开口。
“大人,这史冬,这样算起来,他命中天干地支均为纯阴,而他还是一名男子...”
“这也怪不得,他性格较内向,沉默寡言...这命格,也太阴了...”
说完,初九一边感叹,一边下意识去瞄谢珩。
却看男子依然冷着脸,但明显也将她说的话听了进去。
“纯阴?”
初九点头。
“对,命中天干地支均为纯阴,算起来,该叫极阴之人,这种人对周围环境或许都会生出排斥心理,情感丰富,却不擅表达...而且史冬还为男体...”
谢珩挑眉,这破案,怎么还讲上命格了。
“这些事,你如何知晓?”
初九想也没想就回答。
“阿娘对这些感兴趣,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刚过来,没少琢磨这些,什么天干地支,易经八卦,星座生肖...”
“她也教了我...”
初九回想起自己最爱上的便是这所谓的“玄学课”,阿娘常常满脸正经跟她探讨,属猪的和属羊的,属猴的,比较搭配。
处女座和金牛座比较配。
甚至聊得开的时候,还会跟她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初九最喜欢这门课,母女俩一起聊得风生水起,开心极了...最后还是阿娘回过神来,严肃嘱咐她,不要去老头子面前说这些。
要是知道她从小就跟她灌输谁和谁配,定然心里不舒服的...
叶璧安疑惑。
前面的他好歹还听过。
后面的都是啥?
上次在马车上,他就很好奇了,这名动神都的才女初荷,究竟给初九上什么课...
他怎么也没咋看出来才华,更多的反而是,觉得初九本身与正常人对比,看起来就不正常..有点才华,但跟正常人拥有的才华,好似不太一样。
“这极阴之人的性格,还能有推测一说?世间人,个性皆不同,方才成为人,分善恶。”
谢珩淡淡看着初九说着。
初九却觉得这人面上不显,但心里肯定充满了狐疑不解。
初九笑了笑。
“是啊,大人,这世间事,不是知识体系能完全概括的...或许存在,即为合理。”
“既然有了阴日阴时的说法,那有极阴之人的推测,您也不可否认,它一定就是不正确的罢。”
好你个谢珩。
阿娘说了,她是双子座,那性格分析跟她本人一模一样好吗,这些天地玄黄,道法乾坤,星座属相,可以不信。
但保持敬畏,是基本的。
谢珩静静看着初九,见他清澄的大眼里并无其他,隐约还能看见几分认真。
“嗯,不否认,便不一定不正确。”
顾知宇很好奇开口。
“虽然我们都没听说过,但细想,也并非没有道理,史冬的性格便是如此,而且,这玉佩既然关系他的出生...”
“上面是厥族图腾,背后是其生辰的可能性很大,我想初九的判断,应是八九不离十的。”
“表兄,如今我们正在做的,不就是在找相同?”
“初九提出的这一点,其余人身上,可否能得到印证呢?”
谢珩垂眸,其实顾知宇说的,也是他刚才在考虑的。
先不论这小仵作脑海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说法是从何而来,但如今案件看似在推进,实则,推进一步,又多几分难点疑点。
综合考量下来。
除去外族人,或许都为善童的这两点,凶手杀人的范围,还并没有足够缩小...
甚至于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安,你现在快马加鞭,去张记问问,张照原本的出生时辰,要快。”
见谢珩神色肃然。
叶璧安也正色道。
“是。”
初九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看一说,谢珩在不理解其观点的基础上,也愿意去落实。
她愣愣看着谢珩,刚刚脸蹭脸的时候,都冰凉凉的,跟他嘴唇....
初九惊恐瞪眼。
苍天大地,阿爹阿娘,她在想什么!!
瞧着初九盯着自己露出惊惧的表情,谢珩美目微沉,语气担忧。
“怎的?”
初九忙摇头。
“没,我就是仔细想想..如果都为阴时生之人...那其背后的目的...更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闻言,谢珩皱眉。
看向顾知宇。
“阿宇,那名单上,记有生辰的,你还记得吗?”
顾知宇沉思片刻,方才点头。
“名单缺失的东西很多,有生辰的很少,所以我都记得。”
毕竟时间太长,而且当初收养去善堂的孩子们,也都好几岁了,能够完全准确记载出生时辰的难度,的确太大。
“你默一遍,我看看。”
说完,谢珩看初九。
初九立马明白,利落垂头掏小包袱,将纸笔掏出来,又拿出先前已经出现过的小砚台。
“顾小姐,我帮你研磨...你来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