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洄州哥哥,不怕不怕
作者:柳霖铃   哄阴湿夫君生子后离开!他强夺最新章节     
    “小姐,天太晚了,我们再不回去,就完了。”
    绿竹都快哭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小姐会耽误这么晚?
    老爷一定回府了。
    秦霜梨本来不着急,现在都有些着急了。
    “绿竹,你让小六去找个大夫来。”
    可再怎么着急,她都得将解洄州的伤处理好再离开。
    “小姐,我们必须回去了。”
    绿竹摇头,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别怕,爹爹或许还不知道我还没回府。”
    秦霜梨不肯就这样离开,这可是她唯一能在解洄州面前刷好感的机会了。
    “奴婢现在就去。”
    绿竹到底还是认命了。
    算了,小姐想做什么就做吧。
    老爷待会要是生气,就打她好了,千万不要打她的小姐。
    绿竹来去匆匆,秦霜梨忙将人的后背擦拭干净。
    等她忙完的时候,大夫刚好也来了。
    “这位公子伤的有些重,伤口有些溃烂了。”
    老大夫看了一会之后才开口,而后又从小箱子中取出银针。
    “待老夫施几针之后,他就能醒来。”
    “还有,照着这个药方子去煎药。”
    老大夫写了方子,又帮秦霜梨将金疮药洒了上去。
    “用布把伤口包起来就好了。”
    “伤口不能再碰到水。”
    大夫说完,绿竹忙给了诊金。
    秦霜梨看着大夫施完针,“多谢大夫。”
    她让车夫小六将大夫送走顺便去抓药。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
    “让小六留在这?”
    府里少了一个小厮,老爷是不会发现的。
    “那我们怎么回去?”
    总不能走回去吧?
    秦霜梨看着人,余光又看见自己脏了的裙摆,眉头微皱。
    以后下雨,她就不来这了。
    她最爱干净了,她也最爱这身衣服了。
    都怪解洄州,都是他不好。
    等小六在药房煎完药回来,已经戌时一刻了。
    “小姐,药来了。”
    绿竹将药端进来,语气着急。
    “小姐,大夫不是说他会很快就醒来吗?”
    “怎么还没醒?”
    秦霜梨也不知道,但她没心思纠结这个问题了。
    “拿来。”
    她一定要将药给人喂下去。
    “绿竹,你先帮我拿着药。”
    她打算将人扶起来,让他靠着她的肩膀,这样才好喂。
    然而,就算有绿竹的帮忙,这碗药还是没能喂下去。
    “小姐。”
    绿竹想劝人离开了。
    “爹爹不会发现的。”
    秦霜梨紧抿着唇,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绿竹还是自己?
    又过了许久,一碗药还是好好的。
    “小姐,真的该走了。”
    雨已经停了。
    秦霜梨看了一眼屋外,这会也犹豫了起来。
    算了。
    反正他还昏睡着,就算她留在这里他也不知道。
    罢了,回去。
    “我们走吧。”
    临走前,她到底还是将药重新温了一遍。
    夜色深沉,主仆三人往秦府赶。
    秦霜梨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走不久,床上的解洄州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闪过丝丝复杂,其实在大夫给他扎完针的时候,他就醒了。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谁允许她靠近他的?
    谁允许她将他搂在怀中的?
    若不是不想看见她和听她说废话,他肯定早睁开眼睛将人赶走了。
    谁知道人久久不走?
    解洄州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余光注意到床边的药,他的指尖攥紧。
    谁需要她的药?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了旁的药?
    就算他现在不是杀手了,但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要有。
    这个叫杨梨的女人,一身谜点。
    解洄州休息了许久,加上后背上了药,他倒是有力气下床了。
    他直接将那碗药倒了。
    那个叫杨梨的女子,她最好识相点,离他远远的。
    不然,他不介意再杀她一人。
    反正他身上犯下的命案早已数不胜数。
    黑暗中,男人的眸中满是凶狠。
    刚到秦府的秦霜梨恰好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肯定是着凉了。”
    绿竹忙进屋拿了一件轻薄披风给她披上。
    下雨风大,小姐的身体又弱。
    “好了,我没事。”
    少女躲进了屋子后,绿竹立马去备了热水。
    让秦霜梨说中了,秦父确实还没有回府。
    “好饿好饿。”
    等她沐浴完,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小姐待会早点休息。”
    绿竹也要去沐浴了。
    这一晚,当真是有惊无险。
    秦霜梨吃完就睡觉了,一夜无梦。
    解洄州就不一样了,他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当杀手那么多年,他杀了那么多个人,你问他怕吗?他从前也怕的。
    解洄州从前无名无姓,自他有记忆起,他就已经在杀手阁了,那时候,他四岁。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练功,一天足足要练十个时辰,如果没练够,阁领便会鞭打他。
    杀手阁每天都有人被送进去送出去。
    当然,送出去的大多已经成了尸体。
    他想离开这个嗜血的地方,但他不想变成尸体被运出去。
    所以他只能不断往上爬,努力练功。
    第一次杀人,他五岁,他亲自将匕首扎进一个叛徒心口,血喷了他一脸。
    后来,他因为极度害怕和恐慌生了病,高烧了差不多三天。
    那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叛徒狰狞的面孔。
    双目瞪大,一脸怨恨的看着他。
    解洄州到底被噩梦困住了,他睡得不是很安稳。
    小时候的噩梦,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他无父无母,十岁那年,阁领才给了他一个姓名:“越子州。”
    子州子州,因为他之前差点死在了子州。
    一直到十四岁,他受了重伤,严重到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那一天,恰好是冬至,他被杀手阁放弃。
    可无人知道,他会被养父救了。
    养父是一个老进士,他考了那么多年的科举,却每每止步于进士,这是他的心病。
    他因为醉心科举,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妻子身上,妻子积劳成疾,早早撒手人寰,他们也没有子女。
    他救了他,还将他认为养子,给他改了姓名:解洄州。
    养父说:“洄字好,逆流而上之意。”
    从那之后,他改头换面,成了书生。
    为了报答养父,他答应他,从此不再拿剑,不再参与江湖之事,一心科举,为他争光。
    谁知道,他才安稳了三年,就有人来追杀他了。
    解洄州反反复复地梦见从前之事,有令他痛苦,也有令他惊吓的。
    就在他还沉浸在第一次杀人的噩梦中时,他忽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
    他的耳边也多了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洄州哥哥。”
    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唤他,亲密些。
    “洄州哥哥,别怕。”
    秦霜梨拿出了帕子,她给人擦汗。
    他怎么还在发烧呢?
    昨晚的药,他没喝吗?可药碗明明是空的。
    难道被他倒掉了?
    秦霜梨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不会真的被倒掉了吧?
    见人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想也没想就将人抱住。
    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打起了雷下起了雨。
    “不怕不怕。”
    “洄州哥哥不怕。”
    她轻声呢喃,也不知道他一个男子,到底为什么要怕打雷?
    少女的柔软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有几缕秀发垂到了身前和男人的墨发纠缠到了一起。
    解洄州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少女,他的鼻尖还萦绕着少女身上的清香,他的手也被人的小手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