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是在担心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解洄州见她一脸关心之意,他更开心了。
就算胸口很疼,他还是笑了。
“你还笑!”
秦霜梨真是搞不懂他了,伤得这么重,他还有心情笑?
“阿梨担心我,我当然要笑。”
他嘴角弯弯,这是他这段日子见到阿梨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谁担心你了。”
秦霜梨愣了愣,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她在想什么?
解洄州想疼就让他疼好了,她关心什么?
她才不关心呢!
男人都是坏的,她关心男人还不如多想想今晚吃什么。
“阿梨不关心我吗?”
“可我想要阿梨的关心。 ”
他突然间握住她的手,而后将其放在自己的嘴边。
他没亲,只是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掌心。
秦霜梨瞬间觉得痒,她想收回手。
“解郎到底怎么受的伤?”
她岔开话题,不再将话题停在没有营养的关心上。
“想知道?”
解洄州偏偏不和她说,他让她猜。
秦霜梨:“……”。
懒得猜。
“解郎可还疼?”
“我让人送药膏来。”
她起身离去,没再搭理男人的话。
解洄州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弯弯。
阿梨关心他,他真的好开心。
早知道,就将那把剑刺过他的胸膛好了,或许阿梨还能为他哭上一哭。
可他只要想到阿梨哭,他的心就受不住。
算了,阿梨还是莫哭好了。
他不喜欢她哭,她哭,他就更想哭。
秦霜梨很快就拿了药膏来,“夫君坐好。”
这伤口还在渗血,他是不是没处理过?
“阿梨亲我。”
他不关心伤口,倒是看上了她的小嘴。
不过,秦霜梨倒也听话,她亲了人一口之后才继续忙手中的事情。
可解洄州一点都不满足,他很快就揽住人的腰肢,让她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摁着她亲。
她的肚子都那么大了,他还这样欺负她!
可恶。
“呜呜。”
每一次都让她窒息,她真的怀疑他是想要她的命。
“下次,这样亲。”
“乖阿梨。”
他喜欢热烈点的亲吻,更喜欢她唇舌纠缠他的感觉。
后者无语,她瞪了他一眼。
“解郎还擦药吗?”
她都不打算帮他擦药了。
“擦。”
阿梨给他擦药,他当然欢喜。
接下来的时间,他看她帮自己擦药,嘴角更是弯了弯,眼中满是亮光。
秦霜梨第一次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
他总看她做什么?
下一刻,男人突然扶住了她的肚子。
“阿梨是不是快生了?”
“这肚子,看着即将临盆。”
他故意试探她的话。
阿梨还不知道,其实他早已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
“夫君可别乱说。”
“还有一个半月才能生呢!
听完男人的话,她手心全是汗。
解洄州怎么看出来的?
他怎么知道她快临盆了?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秦霜梨立马注视着他,她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然而,许久,她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真是奇怪。
是她多疑了吗?
应该是吧?
解洄州察觉到人探究的目光,他没有躲闪,他任由她打量。
他的衣裳还没系好,此刻正袒露着上半身。
他顺势将人的手摁在自己的怀中,让她摸着他的肌肤。
“阿梨喜欢吗?”
以往在床上,她最喜欢咬这里了。
秦霜梨:“……”。
她最近没有那个欲望,所以一点都不喜欢。
“解郎记得伤口不要碰到水噢。”
她装作没听懂人的话,收拾好药膏之后就离去。
“阿梨,陪我睡会。”
这几日他其实并不在燕京,他办事去了。
归来途中中了招,被人暗杀。
他身边没有多少可用的人,这才会受伤。
这件事过后,让解洄州意识到,他必须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不然,他怕自己以后护不住阿梨和孩子。
“好。”
看着男人面上的疲惫,她倒也没有拒绝。
刚刚好,她也困了。
两人一起躺上床,她依赖着他。
“阿梨这几日可有想我?”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人的答案,他将人的身子掰正,让她面对着他。
“想了。”
“好想好想。”
她点头,眼睛紧闭。
实际上,秦霜梨根本就没想过他。
她忙着处理秦芜和苏子固的事情,哪里有空想他?
她到底没和人说实话。
解洄州却信了她的话。
阿梨不会骗他的。
他信她。
以前她或许骗过他,可她的肚子还怀着他的孩子,她若不爱他,为何要怀着他的孩子?
所以他信她。
“我也好想你。”
“很想很想。”
他每天都在想着她,不夸张地说,他的梦中都是她。
“嗯,阿梨知道。”
“阿梨开心。”
她骗人也不会脸红。
她甚至能一脸欢喜地亲吻他来表达自己的开心。
解洄州得了她的吻,更是开心了。
真好,阿梨今日主动亲他了。
“解郎睡好。”
她怕碰到他的伤口。
“我不怕疼。”只要能和她贴贴,如何会疼?
然而秦霜梨却不是怕他疼,她怕的是他待会伤口裂开了。
要是伤口裂开流血了怎么办?
她的床岂不是会被他的血弄脏?
若是解洄州知道她的想法,整个人怕是都要碎了。
也就他现在并不知道,不然,他不会还在弯唇傻笑着。
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两人一起睡了一会,等秦霜梨睡醒,解洄州的身影早不见了。
“小姐醒了?”
绿竹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小米粥。
午后小姐一般都会饿。
“解洄州呢?”
她好奇地问,走了还是没走?
“解公子已经离开了。”
“临走时还吩咐奴婢照顾好小姐。”
绿竹到现在还记得解洄州的表情,他提起小姐时一脸温柔,那个眼神,做不了假。
“噢。”
听说人走了,她松了一口气。
“小姐,解公子走时还让奴婢不许吵醒你。”
“解公子挺……不错的。”
她旁敲侧击地说,若小姐现在回头看看解公子,其实也不错?
解公子,他看起来值得托付终身。
“绿竹,你想说什么?”
秦霜梨何其聪明?她一下子就知道绿竹想说什么了!
“小姐真的不再考虑解公子吗?”
“奴婢瞧着,解公子对小姐一片真心。”
她时常能看见,解公子眼中满是小姐的影子。
这样的男子,不好吗?
“绿竹,你不懂!”
“男子比女子还会伪装。”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欺骗女子的感情,最后得到了又不珍惜。”
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数不胜数。
男子,就没有一个是好的。
连亲爹都是坏的,她又能相信哪个男子?
最靠谱的,就是自己!
“绿竹,你若有了心上人,一定要擦亮眼睛。”
秦霜梨就怕绿竹被人骗了。
“小姐,奴婢才没有心上人。”
绿竹脸色顿时一红,小姐说什么呢?打趣她!
好坏的小姐!
“小姐,万一解公子……”
“万一解公子就是和其他男子不一样呢?”
绿竹还想劝。
解公子已是太子,又对小姐情深意重,多好的一桩姻缘。
“我不想赌。”
女子一赌,就要赔上一辈子。
她没有那么多的辈子可以赌。
她不想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不会喜欢解洄州,更不会和他在一起。
情爱二字,太过飘渺了。
“奴婢逾越了。”
绿竹见她一脸凝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小姐开心最重要。
“绿竹,今日你去看看莽戎。”
“他的身体一定要养好。”
养好之后,他才能为她所用。
“是。”
绿竹不提解洄州了,她叮嘱人快吃粥。
“好好好。”
不提解洄州之后,周围的气氛都欢快了许多。
……
八月初五,算是一个良辰吉日,秦芜就这样身穿粉色嫁衣,她被抬着进了侯府的侧门。
这简直就是屈辱。
这件事很快闹得全城皆知,人人都在看笑话。
“唉,侯夫人不是才刚刚死不久吗?怎么就纳妾了?”
“还是平妻?”
“这世子夫人也真够可怜的?听说还大着肚子呢!自己的表妹就勾引起姐夫了。 ”
“天呐!简直丧心病狂。”
百姓的嘴议论纷纷。
秦芜听了几嘴,差点气死在小轿子中。
秦霜梨掐着时间去了正堂,她还要喝秦芜敬的茶水呢!
为了羞辱秦芜,她特意换上了秦芜这辈子都不能穿的正红。
“姐姐喝茶。”
秦芜连盖头都没有,此刻她跪在地上,恭敬地给人敬茶。
苏子固就坐在秦霜梨旁边,他希望梨儿不喝这杯茶。
他心中盼望着,只要梨儿不喝下这杯茶,他还能当作没有秦芜这个人。
可梨儿喝了,她认了。
“妹妹日后要好生伺候夫君。”
她笑着说,烈焰红唇弯了弯。
今日的秦霜梨异常漂亮。
就在秦芜要起来的时候,管家突然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驾到。”
院内院外,纷纷跪了一地。
远远的,秦霜梨就见到侯爷伴在解洄州身侧来了。
苏子固乃臣子,他自是也得跪下,秦芜更惨,原本就跪了好一会了,这会还得继续跪。
堂上,只有秦霜梨一个人站着。
远远的,解洄州的目光就只锁着她一人。
秦霜梨一直到人到了正屋大堂之后,她才打算跪下行礼。
可下一刻,她就被人瞪了。
“你莫跪。”
秦霜梨实在没想到解洄州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说话。
他不是答应过她的吗?
不主动暴露他们都关系,会尊重她,等她和离!
解洄州一身黑色锦衣,袖口处绣着金丝云纹,一举一动,雍容华丽。
“见过殿下。”
身为侯府世子,苏子固先带头行礼。
虽然他也有疑惑,太子为何不让梨儿行礼?
难道,太子之前和梨儿相识?
可不应该!
大抵是太子见人肚子太大,所以才免了梨儿的礼节。
秦霜梨站在一旁,她的手心冒汗了,她紧紧地盯着解洄州。
他今日来做什么?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来?
解洄州除了一开始和说的那句话,再没有给秦霜梨一个眼神,她不禁又放心了。
“孤听闻侯府喜事,特意来……凑个热闹?”
他的视线落在了秦芜身上。
就这个货色?和阿梨抢夫君?
“世子……艳福不浅?”
解洄州摩挲着玉扳指,一举一动仿佛带着杀意。
苏子固心中不爽,太子是来管他的家务事吗?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子?
他只是纳妾,又不是杀人,太子到底要说什么?
“近日天气不是很好。”
“孤的心情也不好。”
“孤最厌恶粉色。”
解洄州突然说了这么一大段无厘头的话。
就在众人捉摸不透的时候,他突然起身离开了。
只是离去之前,他指着秦芜留下一句:“你惹孤不开心,今日跪满六个时辰。”
身为太子,自是不能任性妄为。
更别说跑到别人家去罚旁人的妾。
但他是解洄州,他想做,就做了。
谁也不能欺负他的阿梨。
苏子固怎么敢的?他竟然敢纳妾!
气死他了。
他一定要让阿梨离开这里!立马和离。
秦霜梨见人走了之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不是怕她受委屈才来的?
他是在替她教训秦芜吗?
她突然间觉得,解洄州,挺好的。
秦霜梨嘴角弯弯,眼中都有了笑意。
“梨儿此前认识太子?”
苏子固见人走,他上前一步,询问人。
后者瞬间摇头:“不认识。”
那就是奇怪了,太子何故针对他侯府?
秦芜气死了,她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成婚礼会变成一个笑话。
没有凤冠霞披就算了,连太子都欺负她!
太子……那可是太子,长得可真好看!
要是太子能喜欢她就好了!
她就不做世子的妾了。
秦芜忍不住又看向了解洄州离开的方向。
太子为何独独罚了她?
难道,他才刚刚进府就注意到了她?注意到她的美貌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不罚别人?却只罚了她?罚得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算轻!
秦芜想着,心中突然一喜。
太子,该不会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吧?
毕竟她现在是世子平妻,若太子看上了她,自是不能明抢。
对,一定是这样的。
……
作者话:应大家要求:不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