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装上了。
沈瓷听得想笑,最终还是没再去逗他。
只心头一松,觉得她印象里固有的季寒洲,不为人知柔情的一面也在慢慢向她展开。
就像此刻,他也会像个普通人一样,会跟喜欢的女孩穿情侣装,会闲来无事两个人一起压马路……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才二十六的男孩。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别墅区的小道上。
两边是修整好的园林,街道上没走几步就有盏灯,倒也不暗。
晚风轻拂着,季寒洲侧头看见身旁人儿笑得很是肆意,忍不住问她,“想什么,这么开心?”
听他问,沈瓷拉着他的手更紧了些,感叹道:“想知道等我们两个头发都白了,还能不能再这样压一次马路。”
她这话说得走心,季寒洲闻声脚步一顿,带着沈瓷也停在了原地。
扭头去看他时,却见男人目光灼灼地正盯着她。
黑沉的眼眸如遥远而深邃的深空,努力想要将她全部装进去。
她听到他郑重的开口:“会的。”
一辈子那么长,鬼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景,沈瓷对此虽然信任不多,却还是因为他的承诺感到高兴。
这一刻,就权当是真的会吧!
“好啊,那以后季爷也要给我买这么一身衣服,要陪着我一起穿。”
“嗯。”
季寒洲浅浅应着,音调因为她的回应而带着愉悦的笑意。
两个人幼稚的对话,消散了寒秋的冷意。
“说起来,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沈瓷沉声开口,季寒洲也没打断,听她慢慢讲述。
那年她八岁,下了大雪,院子里积雪很厚,沈家姐弟几个在院子里看佣人们堆雪人。
雪人鼻子上插了胡萝卜,眼睛镶嵌了漂亮的石头。
那时候她没资格跟着一起玩,只能远远的看着。
第二天却听沈清然哭说她的石头不见了,家里人一看果真雪人的眼睛没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红鼻子。
沈清然哭得更狠了,梁云卿心疼,逮着佣人一顿审问。
有人供出说她下午碰过雪人,矛头一下全都指向了她。
可她当时只是羡慕,上前摸了摸雪人那冷冰冰的脸罢了。
可不管她怎么解释自己没有偷东西,那家人都不信。
沈明德拿着他的鞭子,又狠狠教训了她一顿。
沈清然看着她被罚,难过才消减了些,得意地讽刺她不配拿她的东西。
她心里委屈,看着那家人亲密的样子就更恨了。
沈瓷说到这,季寒洲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
他眉眼间带着些戾气,心疼的看着她问,“后来呢?东西是谁偷的?”
沈瓷见他脸色一下冷然起来,忍不住笑了笑,“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偷东西的人也不重要了。”
她不想季寒洲再为这点小事去找那人的麻烦,主要是不值得。
那石头不值钱的,只是长得漂亮了点。
有佣人以为是什么宝石,趁着主人家没注意偷走了。
后来人被揪出来赶出了沈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