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恶化必须得开颅清除血块，降低血压。如果脑干出现什么问题，会成为植物人或者脑死亡……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
    本来还因为手术顺利结束而松了口气的季寒洲几乎是瞬间褪去了脸上所有血色。
    “情况会坏到这种地步？”
    “有这种可能，不过季总，沈医生的情况也有极大可能自愈，脑子里的血块散掉，只要不压迫神经或者脑干就会自愈。”
    夜色渐暗，晚风吹动医院的窗帘。
    季寒洲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赶来打探消息的江绾一刚走到手术室通道外面，就看见了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刚准备过去安慰一下，突然停了下来。
    季寒洲已经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似乎要去打电话。
    江绾一迟疑了片刻，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问到了沈瓷的病房后，她敲了敲门，发觉里面没人，这才直接推门进去了。
    沉睡中的沈瓷肩上、胳膊和腿上都缠着绷带，脚上还打着石膏。
    各种仪器贴在她身上，旁边的监测器稳定的变化着。
    江绾一余光瞥了眼角落的监控，又收回目光放到病床上的人身上。
    刚才季寒洲那副颓丧的模样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江绾一猛地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留下痕迹。
    “沈瓷啊，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出了车祸呢？”
    江绾一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你说你还能醒过来吗？”
    江绾一近乎喃喃，“我觉得你命这么大，总没那么容易死呢。”
    她微微俯身，凑近了沈瓷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你醒了，知道寒洲被我算计了，或许会不记得你，你该怎么办呢？做个被抛弃的女人，这个身份挺适合你的。”
    江绾一笑着用最恶毒的话说：“我手中有种很厉害的药呢，你也知道我们江家是做医疗器械的，手中的药品很多，如果让寒洲吃下去，让他彻底忘了你。没了寒洲的庇护，你沈瓷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监测器突然响起尖锐的警示音。
    江绾一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难道沈瓷有知觉？能听到她说的话？
    江绾一倒退脚步，紧紧盯着沈瓷。
    监测仪一直响个不停，下一秒从外面冲进来一道身影直接把江绾一撞开，扑倒了病床边。
    “阿瓷？阿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正是季寒洲。
    他刚去给季珩打电话询问老爷子的情况，得知老爷子还没出手术室，他转头回了沈瓷的病房。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医生！”
    急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紧随其后，一下子把江绾一给挤到了旁边。
    “快看看阿瓷怎么了？”
    季寒洲给医生让开位置，看着他们给沈瓷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