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欧阳上场参加体考,他最累的这一天,原本大家说好要来为他加油鼓劲的,可是没想到临时有案子的线索要调查,唯一来帮他保驾护航的欧曼还被他赶走了,最后反而是吴勋这个死对头,他最讨厌的人目睹了他考试的全程。
看着欧阳每一个项目都像不要命似的冲在前头,吴勋就知道欧阳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旁边的跟班不明白吴勋的意思:“队长,他打什么主意了?他不是已经接受您的橄榄枝了吗?有他家人的安危在,谅他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做什么小动作!”
吴勋摇了摇头:“他要是完全信任我的话就不会这么拼命了……我看他是打着先稳住我,先通过考试和政审成功当上警察再反水不认账的如意算盘,只可惜被我看穿了他的把戏,他的美梦做不成了。做戏就要做全套,我怎么可能再放虎归山?白白为他们做了嫁衣裳?”
跟班扫了眼远处的欧阳,也觉得奇怪:“不过队长,咱们确实没跟自己人打招呼说要保他,反倒是弟兄们在帮送了礼的那几名考生打点各路环节时无意中打探到李为也暗中走动过……”
“虽然他没有像咱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做手脚搞潜规则,只是送了礼,叮嘱几位考官严肃考场纪律,对所有考生一视同仁,确保考试全程公平公正公开,可是往年他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些事情,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好像并没有把帮忙走动的事情告诉欧阳。”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吴勋不屑冷笑:“他李为要是那么容易变通的话他就不是李为了。”
“送礼却不求人办事,做事情做一半只有他李为做得出来。不过也正好,他办了事却不让欧阳知道正好成全我们借花献佛,把这功劳全都揽到我们头上。”
“欧阳不信任我,正好我也没有打算真的要帮他。他如果真的考上了肯定认为是我们帮他打点的功劳,他就算不领我们偏袒他的情,至少也知道我们没害他,让他正常发挥了,也能把他从李为身边挖过来为我们所用。他如果考不上就更好了,我们的初衷不就是阻止他考上会增加李为的气焰吗?我们什么都没做只等着空手套白狼,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咱们两头都不吃亏。”
跟班佩服得直拍马屁:“队长您太厉害了!刀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李为就算再聪明也料不到您这一手!我看这一次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勋得意地抠着指甲,放在嘴边吹了吹:“谁让他们两个人那么像呢?简直是俩哑巴,一个不会说一个不会问,又都是生性敏感,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你见过蚌壳是怎么生产珍珠的吗?那么大的一颗珍珠最开始也就是揉进蚌壳肉里的一粒细沙。可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原本微不足道的细沙越滚越大,就像他们俩之间的嫌隙原本可能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可是他们偏不说,非要耗着互相猜忌,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他们当哑巴不仅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也让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等到矛盾明了的那一天也就到了杀蚌取珠的时候,再想修补也晚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跟班佩服之余也有些拿不准欧阳的脾气,提醒道:“队长,他们之间是有矛盾,但是未必就达到了不可调节的程度。您之前也说过欧阳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受气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能忍了,他对李为的崇拜会不会超越我们对他家人的威胁?万一拿不住他,他把这一切都告诉李为,以李为瑕疵必报的脾气我们吃不了兜着走,那可就引火烧身了……”
吴勋嘴角一扬:“放心吧,没有这金刚钻我就不揽这瓷器活。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东西同时也就有了致命的弱点。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会让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能不做的。一旦上了贼船,成了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想往外摘可就没那么容易下去了。”
与此同时,颐江市公安局通讯组办公室内,李为等人正挤在电脑前。
王嘉歌:“李队,你之前拜托我调查网络上大肆疯传的「月如车站」和龙潭江闹鬼传闻的事,现在已经调查出一些眉目了。”
“「月如车站」这个都市怪闻是很多年前就在网络上出现的,首发源头已经无从查起,但确实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被有心人又翻出来大肆转发宣扬的,还添油加醋引出了龙潭江闹鬼传闻。”
李为:“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王嘉歌点了点头,调出了一个界面:“我们查到了发布者的位置信息,就在颐江市,而且……离我们很近。”
周以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们一直苦苦追寻的嫌疑犯其实一直在我们附近?他想干什么?我们在明他在暗,他想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想嘲笑我们无能?当老鼠的胆子还那么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难道就不怕暴露吗?”
李为:“具体信息呢?”
王嘉歌:“这篇帖子是在两个多月前,也就是你们从龙潭江里捞上来那五具尸体的几个小时后出现在网络上的,并且还有人专门花钱为这条帖子买了热搜,费了大功夫把这条帖子顶到了各大网站的首页和各种小广告的推送上,把当红的几个大明星的流量都压下去了,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
“发布者的账号名称叫「半夜鬼敲门」,发布帖子的设备不是手机,是电脑,连接的无线网络是……”
赵西安急道:“咋了?说啊!是哪儿?”
“是……颐江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