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兵器交接声,玄气碰撞声,络绎不绝。
林弦心中暗骂,剑鸣这个惹事的家伙,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下好了,不得全城皆知啊。
不过,事情似乎不似林弦心中所想,透明的屏障泛着淡淡的光晕,不知不觉,早已隔绝了整座秦府,剑鸣做事虽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是有分寸的。
林弦微微用力,玄气贯穿之下,小童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对于林弦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高中生来说,许是心底的执念,随意杀人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是如此年幼的孩童。
后院之中,声音渐小,不多时,只剩下零星的玄气碰撞以及剑气嘶鸣声。
古月奇、凌月二人根本不是剑鸣的对手,慌不择路,居然又是折返了回来。
这一回来不要紧,迎面便撞上了欲望后院的林弦,狭路相逢,林弦眼中透露出满满的杀意,古月奇不是别人,他是古月追风的弟子,林弦如何能放下如此大仇。
两人衣衫褴褛,嘴角溢血,狼狈不堪,显然已经受了伤。
见到林弦,眼中浮现绝望之感,只顾逃命,忘记了抵抗。
“凝风刃!”
淡青色的风刀从林弦掌中凝聚起来,他一跃而起,在古月奇恐惧的眼神中,手起掌落,重重的打在他的头顶上。
鲜血狂喷,古月奇双膝一软,跪地倒下,气息尽无!
“你...你是何人,你是魔鬼!”
凌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在原地,天绝阁弟子古月奇何许人也,居然就这般死在了眼前这无名之人的手上。
林弦伸出手来,天玄残光嘶鸣一声,破空而来,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上,霜白的光芒倒映下,凌月的脸色苍白如纸。
“你是...剑修者?”他惶恐的看着黑衣林弦。
“你是,你是当初那个少年!”凌月心口一阵撕扯感,无尽的绝望充斥脑中。
他记得,当初秦家正是被一个叫林南的剑修者灭杀,眼前的少年手持长剑,莫名出现在秦府之中,不是当初遗留下林南之子林弦,还会是何人!
林弦冷冷的看着他,“我只问你,秦移现在何处?”
凌月一愣,随即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执事长老秦移?你真是当初那个少年,他现在...现在恐怕在松北城,具体,我也不知道。”
“又是松北城,齐聚一窝了吗?”林弦心道,“好,那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一刻,少年的心中居然无比的狂傲。
“凌峰是你何人?”
“他是我哥。”
“看在他的面上,饶你一命,见到秦移,转告一声,我在松北城等他!”
丢下一句话,林弦腾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留下了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一脸茫然的凌月。
......
“你小子,又给自己留下了个祸根。”剑鸣淡淡道。
林弦知道,他所指的是凌月,但白天那老头凌峰态度不错,对他不差,况且与他有仇的是秦移,与别人倒是不相干。
“你还说,秦家又被你灭了一遭,你说说,那些卫士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切...与虎谋皮,一丘之貉,杀便杀了,还有,我现在可是恢复期,玄阴之气尚未吸收够,这些家伙的阴魂之气虽然烂了点,也是一种滋补,我可没有滥杀无辜。”
剑鸣嘴上这样解释,但是林弦听在耳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玄阴之气,莫非杀戮也可以得到吗,如此一来,剑修者,与他心中所想,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似乎并非正道。
当着剑鸣的面,他不好直问。
“哎,今日这一闹,只怕松南城待不下去了。”林弦有些无奈。
“你错了。”剑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找那秦移与古月追风吗?今日之事一旦传开,他们自然会不请自来,还需要你辛苦去找吗?”
“唉,你别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是你的事了,我只是给你建议,你自己做主。”
“呃...”
林弦摇了摇头,思绪有些混乱,只能暂时不想那么多了。
“林弦,又来了一个熟人!”
剑鸣忽然的提醒将林弦拉回了现实,他定睛看去,远处街边,一人影蹑手蹑脚的正在靠近自己休息的房屋。
林弦眉头一皱,心生一股极其恶心厌恶之感,“乌尺?这家伙来做什么?”
“做什么?还用问吗,恐怕是打你身上兽元的主意。”
杀意再起,林弦本就对他不爽,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想借着夜深,暗下毒手,真是不知好歹。
他跟了上去。
夜色中,乌尺面色诡异阴冷,全身气息收敛了起来,他动作缓慢,逐渐靠近房门,然后轻轻打开,挪了进去,随手关上了屋门,最后消失在门外的,则是他手中月光照耀下明晃晃的匕首。
刚一进门,乌尺便有些奇怪,明明四人的屋内如今只剩下三人,都是面靠墙壁,看不清面容。
他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贪婪早已占据了他的内心,也不管许多,举起手中泛着森冷白光的匕首,当先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人刺去。
直接是抹了脖子。
玉黄境五层的修为,要想悄无声息的杀死屋内不过凝气期的三人,自然是手到擒来之事。
他紧张之下,没有打量三人的样貌服饰,只顾着先杀死几人,然后拿走东西,连那被林弦放过一马的秦文也不例外,三人片刻间就都死在了乌尺手下。
他逐一翻动几人的躯体,随着最后一具尸体被他翻转过来,乌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无比冰冷的寒意。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住在这里。”他有些慌了。
松北城南山帮,先是在深山中抢东西,后又为了抢东西杀人,真是不错的门派!
“莫非那小子跑了?”
乌尺托着下巴,提溜着眼珠思考着,完全没注意到,林弦早已站在屋外许久。
他难以下手的事,巧妙之下,竟然被乌尺帮他解决了。
“算他好运气,晾他也跑不出松南城!”乌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随即收起了匕首,走向了门前。
他有些失落,低着头打开了屋门,然而,这一开门,乌尺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匕首落在地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乌尺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手段,这便是南山帮的处事风格么!”
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乌尺丝毫没有先前的狠厉毒辣,有的只是死神来临的绝望以及恐惧之感。
“你...你想怎么样!”乌尺声音颤抖道。
林弦冷笑一声,“我想怎么样?这句话不该问你么,你深夜到我这来杀人抢货,难道还有理由了!”
乌尺嘴角抽搐了下,道:“这里是松南城,所有从山中回来的人,手中的兽元都得上交,你竟敢私藏,南山帮不会放过你的。”
“呵!”林弦怒极反笑,“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说我私藏,证据呢。”
乌尺怔在原地,随即站了起来,底气十足道:“我说你私藏,你便是私藏,这里我说了算!”
“好好好,有些勇气,不错。”林弦全身气势开始暴涨,“南山帮算的什么,可比得上镇南宗?还是天绝阁?”
“玉黄境七层!”
乌尺面色肉眼可见逐渐惨白起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