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山谷,前面就是云阳门了。”
柳菱砂停下身来,气喘吁吁,指着前面的一座不大的山峰。
“林弦,那老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跑,你好像很怕他。”
林弦定了定神,他感应的出来,那爷孙俩人没有追过来,心中才松了口气。
“因为,我手上有他们的东西。”
当下,林弦便将当日在东关镇从雷欧手上夺取‘风语石’的经过说了一遍。
柳菱砂陷入了沉思,随即惊道:“如此说来,那老头是东域魔法师?”
“极有可能,而且其魔法造诣深不可测,你我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他说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看他指的人好像是你,如果是真的话,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弦冷笑一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他说的真假,只是从小到大,未从父亲口中听说过母亲那边的关系,如今父亲不在,这根本无从考证,那老家伙深不可测,我不敢打这个赌。”
柳菱砂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山门,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计划还是原来的计划,混进云阳门,先探听出具体消息.....”
“有人!”
林弦话未说完,忽然察觉出一道不弱的气息从身前山谷中呼啸而过,其修为恐怕在上玄境以上。
“戴面纱。”
他做着动作,柳菱砂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随即两人跟着那道极快的气息,隐匿身形,紧随其后。
不是一道,是两道,身后远处,尚且还有三三两两较弱的气息,缓慢朝这边靠近,林弦两人前后不能相顾,随即就近隐匿在峭壁之上。
幸运的是,那两道气息似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两人随即朝那边摸索了过去。
透过石缝夹层,林弦看的清楚,那前方一人身负重伤,正在被其后一人追赶,两人修为相当,他眼角微眯,那重伤之人面部有血,看不清真容,但从服饰上看,正是镇南宗的人,而追赶之人,九成便是云阳门中人。
他们一直没有停下对镇南宗的追杀。
“跑不动了吧,老家伙!”
“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对镇南宗下手!”
“你还真以为,现在的镇南宗还是以前的镇南宗,过不了多久,便要改弦易帜了,我劝你识相点,否则,就只有杀了你。”
“老夫宁死不屈,要杀便来,休的啰嗦!”
.......
“好熟悉的声音。”林弦眉头一皱。
那追赶之人在听闻此话之后,毫不迟疑,玄气随即凝聚起来,但这下林弦心中更惊,这运气法门,以及玄气中充斥的能量,林弦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四门功法,而接下来,追赶之人使出的招式,正是‘巽风五式’!
风刃劈砍而下,重伤之人疲于闪避,不多时,已经身中数刀,伤势更深。
“帮不帮,下面可是你们镇南宗的人。”林弦问起了身旁的柳菱砂。
后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重伤之人身上,镇南宗人,她认识的人不多。
“帮。”
柳菱砂说完话,就要起身,却被林弦一把拉住。
“跟在我后面,看我眼色行事,我们要做的不仅是救人,还有更重要的!”
黄影一闪,两人俯冲而下,带起一股劲风,谷中枝叶横飞,尘土四溅,正打的火热的两人不由同时停下了手,捂住了眼睛。
“谁!”追赶之人一声大喝。
再看之时,林弦与柳菱砂已经立于两人中间,追赶之人眼光不停扫视着两人,有疑惑之色。
“阁下何人?”追赶之人神情紧绷。
“你是何人?”林弦反问道,化被动为主动。
追赶之人上下打量两人服饰,道:“鄙人云阳门,云流,这是云阳门内事,还请阁下不要插手。”
“兄台既是云阳门弟子,何以会使出天绝阁功法?”
云流一颤,眼中更加谨慎,“阁下好深的眼力,不知怎么称呼。”
林弦也不多说,随即亮出一物。
“神师西殿!”云流目光落在了令牌上面,颇感惊讶,“你是神师西殿的人,你是符师?不对,父亲所请,没有你这般年轻的符师,你究竟是何人,葛老在哪?”
“这不过是你不知内情罢了,实不相瞒,在下正是葛幽的徒弟。”林弦不慌不忙,将令牌收了起来。
“葛老?”云流眼中疑惑更甚,“从来没听葛老提起过,不知兄弟名字?”
林弦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索性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当日偷听得来,那葛幽是从南关镇过来的,有一人,林弦至今尚且还有印象。
“在下林丰,南关镇人士。”林弦抱拳道。
云流闻言,眼中疑惑之色顿逝,取而代之则是敬仰之色,“原来兄弟是南关镇林家少主,林震风的独子,门主与令尊大人交情匪浅,今日有幸得见林公子,失敬。”
这小子一咕噜把林弦不知道的消息全告诉他了,倒使他省心了许多,方才还在想若是他继续问下去,该如何回答。
“不敢,云兄弟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当真是青年才俊。”
“林公子何时拜的葛老为师,对了,葛老人呢?”云流环视了一下四周。
“师父他老人家有事要办,特让在下前往云阳门,与门主商量下面的计划。”林弦不慌不忙道。
“原来如此。”云流仿佛茅塞顿开,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对了,林公子,此人如何处置?”
他指的是那重伤之人,林弦已经稳住了他,既然他开口,正好借此机会知晓对方的身份。
“这是何人?”
林弦盯着那重伤之人,那人面上血色更重,衣裳褴褛,轮廓之间确实有几分熟悉感,但林弦一时半会倒想不起来了。
云流上前了几步,眼中现出杀意,“此人是镇南宗长老,听说级别不低,与镇南宗宗主关系密切,不知何时潜入云阳门内,被门主发现并重伤,一路逃到这里,林公子,我们不能放过他,否则,门主精心制定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林弦假意点了点头,脚步挪动之间,逐渐靠近那重伤之人。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镇南宗人,绝非屈膝之辈,你们这群鼠辈,宗主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重伤之人咬牙切齿道。
有些骨气,林弦倒是十分欣赏这种人。
就在他逐渐靠近之时,那重伤之人似乎也发现了端倪,强撑一口气坐了起来,眼神闪烁不定,像是不敢肯定眼前所见。
他哆嗦着嘴唇,伸手指向了林弦,“你,你...”
随即用衣袖将脸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露出了震惊中的眼色,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足三步之远的林弦,口中嚷嚷的那几个字终究没有吐露出来。
因为,他看到了林弦比出的住嘴手势。
这一下,眼前重伤之人,林弦看的已经十分清楚。
“凌老!”他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