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爵在京市待的时间过长,他马上要回西北,但在回去之前得把当年那些欺负陆一寒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自从江庭到谢贤是谢家子弟,他就接手自己调查
弟弟要回到京市就不能再被欺负,否则他有什么脸面跟已故的母亲交代
“首长,这个谢贤查不到什么异常,一家四口人住在谢家医馆不远处的一处院子,街坊邻居都说是很热心老实的一家人,谢贤的生活轨道很正常,下班就回家,是个二十四孝好男人,邻居都夸他,我们派人蹲了他几天,没有发现异常”
“他的药房呢?有没有可疑的人?”
“查过了,除了谢家的药房,他个人另外有三家个人名义的药房,分布在京市不同地区,每天的工作都很平常,暂时没发现有可疑的人”
“继续盯着”陆之爵俊脸呈现难以辨认的复杂神态
各方面都很正常,单单出现在李德城的名单里就是最不正常的,但凡查到什么陆之爵都不会觉得这个人危险,反而这种老实巴交的老好人,更危险!
陆之爵预感这个人比起赵春生还要更加危险,在查不到谢贤跟赵春生之间的关联之前,不得不防
陆之爵和周琦这段时间使尽全力将京市军区搅得天翻地覆,落马的落马、坐lao的坐lao
严珉和江庭在商界收购那些伤害过陆一寒的商贾人家,能收购就收购,收不了就“收拾”到能收购,尤其是江庭放开身手横扫京市商圈,小门小户不知道的情况的公司瑟瑟发抖,生怕这江疯子扫到自家门前,全副身家就被他卷走了
周琦自从知道陆一寒被霸凌,原本清冷气质变得阴狠乖戾,对那些幕后黑手更是没有手软过,即使关进去还会特地去关照一下,既然那些人喜欢霸凌,那就在里面好好享受一下被霸凌是什么滋味,他无法容忍陆一寒被欺负,更何况是在自己的地盘
周琦是周家太子爷,周家在京市大门大户没人不认识他,他在离开西北的时候也派人重点关注陆一寒,但这些人避开他的眼线,肆意欺凌陆一寒,显然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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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这段时间脸色阴沉沉的,一身黑衣气质更显阴森,陆之爵自从告诉他陆一寒被霸凌过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此刻看着这个一身戾气的兄弟
“周琦,你该休息一下了,你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对”陆之爵看着这个兄弟因为自己弟弟自责到性情大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阿爵,小寒在京市受这么大的伤害,我也有责任,我没护住他,说什么喜欢,却连他被欺负都不知道”
“这不是你的错,连我这个亲哥哥都不知道,他们也是因为我才报复到小寒身上,你不用过分自责,老爷子也受不了”陆之爵提起弟弟被欺负伤感起来
周老爷子已经不止一次打电话让他劝阻周琦,虽说周琦最近是以自己的势力整顿那些伤害过陆一寒的腐败官员,没有以周家名义但周琦这个人本身就代表周家,老爷子不得不担忧
“你是周家独子,做事也要考虑考虑周家”陆之爵拍了拍这个兄弟的肩膀
“大哥…我都明白的”周琦声音沙哑带着淡淡的忧伤
陆之爵看着周琦神色凝重,周琦很久没有叫过他大哥了,周琦的状态比起在沈家村陆一寒拒绝的时候看起来更糟,带着一丝破碎
“阿爵,我查到谢贤跟赵春阳的女儿赵燕淑可能有亲密关系”周琦神色不变
“如何得知?”
“歌舞升平的一个服务生曾经看到谢贤搂着赵燕淑”
“这个服务生是你找到的还是他来找你的?”陆之爵眼神闪过一丝戾气
周琦和陆之爵对视一眼
周琦猛的站起身往外走,他们的人有内鬼,陆之爵是暗地在调查谢贤,周琦虽然知道但是也不参与,知道陆之爵在查谢贤的人很少
这个服务生就这么赤裸裸上赶着给周琦送消息……
要么真的是谢贤暴露了,要么是谢贤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就目前线索来看,显然是后者
周琦来到“歌舞升平”,那个所谓服务生早就不见了
“周先生,您说的服务生是这个月才来我们这的,昨天他说家里母亲生病了,就辞职回老家了”王经理见周琦来找人连忙上前解释
“最近有什么人来找过他吗?”
“阿远是负责送酒水的,就是您找的那个服务员,我们这里人流量大,客人心情好给小费常有的事,还真没注意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不过他这个人比较木讷,平时嘴比较笨,好在人老实本分,所以才勉为其难留下他,他平时跟其他服务员也不亲近,一直独来独往”
“赵燕淑经常来你们这吗?”周琦神色凝重
“是的,赵小姐是我们“歌舞升平”的大客户,在我们这有独立的包厢,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就没再来了,包厢也开放给其他客人了”
“认识这个男人吗?有没有来过你们这?或者有没有见过他和赵燕淑一起来?”周琦拿了一张谢贤的照片递给王经理
王经理接过照片看到一个对妻子笑得温柔戴着黑框眼镜,尽显儒雅的男士,旁边还有一个身穿旗袍的女子,和两个小孩
“这个男人没有见过,这赵小姐每次带的朋友太多了”王经理看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不过这照片上的女子倒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多谢王经理,如果你有什么眉目或者见到这照片上的人,请你给我捎个信,或者打个电话”周琦给王经理谢了一串号码
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阿远的服务生是有意将信息透露给周琦了,这个服务生如果是推出来的傀儡,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一直盯着谢贤查,倒是忽略了旁边那个柔软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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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寒起了个大早,今天要给沈父手术,昨晚在空间做好了准备,将麻醉剂放在包里,拉着迟阎就去了沈家
今天沈骁和迟阎都在,迟阎守在门口,陆一寒进了房间就给沈父打麻醉针
“叔叔,放轻松,睡一觉手术就做好了”
麻醉效果生效,陆一寒将人带进空间,讲沈父放在床上,陆一寒给自身消毒后,开始手术
在断裂的部位用专业手术刀开口,从上下开口处分上下两部份,放进专门的缝合器械,分别插入缝合线,上下的缝合线分别打结再缝合切口
陆一寒眼神认真细致的操刀、缝合,时不时余光看一下沈父的心率,按理说只需要局部麻醉,但是这空间的仪器不好跟沈父解释,所以陆一寒麻醉剂量打得重了些
实际上脚筋断裂手术在很多医院都能做,只要恢复得好,下地走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落后的乡下,温饱都成问题,劳动力若是脚筋断裂,基本上跟绝症没什么区别,不能劳动还多张嘴吃饭甚至需要人伺候
很多穷苦人家都会直接放弃,为了给孩子留口饭吃,沈父这种情况已经算好
手术完成后观察两小时,陆一寒才把沈父带出空间
当房间门打开的时候,众人纷纷围过来
“手术很顺利,大家可以放心啦”陆一寒朝大家微微一笑
“是不是很累”迟阎拉过陆一寒的手
“不会呀,沈叔叔的情况比我设想的好多了,很顺利”
“沈叔最近都不能动,你们照顾他要再仔细一点,等麻药效果过了,他会很疼,实在受不了就吃一颗止疼药,一天之内最多吃3次,6-8小时吃一次”陆一寒仔细交代沈骁
“嫂子,谢谢你”沈骁语气哽咽
“好了,我带一一回去了,好好照顾沈叔”
昨晚陆一寒跟迟阎说想吃烤兔肉,迟阎当然满足小狐狸,昨晚就进山布了陷阱,本意是要自己去捉,但是陆一寒执意要跟
“不能乖一点吗?你今天需要休息”迟阎无奈
“哎呀,我真的不累,好久没有操刀手术了,以前都是妈妈带我,我在旁边观摩,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
“迟阎,我妈妈虽然很温柔,但对我很严厉,我只要一松懈偷懒就要被罚,妈妈说医疗工作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我们一时的松懈就会给病人带来危险”陆一寒说起母亲来,眼里都是思念和钦佩
“等我回去了就把医馆拿回来”陆一寒眼神里带着坚定
“好,我陪一一拿回来”迟阎说着牵起陆一寒的手往陷阱处走
“迟阎,我一会要吃爆炒麻辣兔头,兔子肉烤做成烤肉吧。我馋好久了”陆一寒说着咽了咽口水
陆一寒自从来到沈家村,以往他口味吃得很清淡,迟阎的手艺太好了,他的胃口都被养吊了,尤其山里捕捉来的猎物,肉质鲜嫩无比,迟阎的烤肉是陆一寒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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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礼最近心情多云转晴
自从搬出跟沈逸的小窝之后,虽然见面时间只能在晚上短短的三四个小时了,跟以往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但是相处气氛好了许多,沈逸也不再那么紧绷,双方相处都很自在
沈逸最近挺忙的,初中毕业证拿到之后就马不停蹄学习高中知识,一天24小时恨不得当作48小时来用,老师被他用的都快冒烟了,甚至跟不上他的节奏
要不是谢砚礼叫他学习不能太激进,他估计连睡觉时间都用来学习了
沈逸这才调整自己的学习状态,白天学高中知识,晚上学商业知识,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就问谢砚礼,谢砚礼像个百科全书,问什么他都回答得很仔细
谢砚礼有一次发现他对财务报表看得很精准,一个细微的错误,沈逸一眼就能看出来,确实是对数字很敏感,难怪沈家村农场那个数学系的老师对他赞赏有佳
不过谢砚礼不赞成沈逸这个学习强度,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晚上只准学一小时商业内容,就被拉下楼散步晒晒月亮,俩人的关系亲密不少
但谢砚礼的好心情被陆之爵一个电话打破了
“我的表弟首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有点关于谢家旁枝的问题要问你,砚礼”陆之爵也不跟这个表哥瞎扯,两人虽然同岁,但其实谢砚礼要比陆之爵大几个月
“哦?”谢砚礼镜框下的眼镜有一丝疑惑,陆之爵很少来到沪市,跟谢家老宅那些弯弯绕绕的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谢贤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谢贤?我爸不是把他派去京市给姑姑做副手吗?”谢砚礼想了想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他是舅舅安排的?”
“是,这个人是谢家旁系,算是老爷子远房侄子,能力还可以,跟了我爸有五六年时间,才被安排去京市帮助姑姑”
“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能在谢家旁系中被老头看中,跟在我爸身边混了五六年,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谢砚礼嗤笑一声,对谢贤的印象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见过几次,表面友善温和,但看人总带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对面的陆之爵没有说话
“为什么调查他?”谢砚礼直言不讳,陆之爵不会无缘无故问他一个谢家旁系的人
陆之爵简单说了陆一寒被霸凌和谢婉柔在世时在京市被打压的事情,包括那份得来的名单上有谢贤的名字
谢砚礼每听一句脸阴沉得要滴血,镜框下的眸色冷若冰霜,声线低沉
“所以…你怀疑霸凌小寒和打压姑姑的事情,谢贤有参与?”
江庭在京市的动静很大,在沪市的谢砚礼有所耳闻,但没想到此事和姑姑表弟有关,也就是江庭没收拾谢贤,不然谢砚礼早就知道了
“目前掌握的线索是这样,这个谢贤绝对不无辜,至少可以肯定他是知情的,有没有参与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还有他的妻子我也在查…”陆之爵声线不愠也不怒,声线清冽
“阿礼,我在京市待不了太久,后天要回西北军区,到时候查起来没那么方便,谢贤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了”
“这件事交给我,若是谢贤做的,我一定给你和小寒一个交代!”谢砚礼黑眸带着若有似无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