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那个试图蛊惑云归却未能得逞的诡异存在,实际上正是守护这株仙草的一道幻象而已。
至于那祸乱城镇、让百姓苦不堪言的可怕魔气,则是因为受到了这株仙草强大灵力的吸引才会聚集于此。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鏖战,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成功地将那些肆虐的魔物彻底剿灭,带着仙草,回到了太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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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心里一直盘算着要带着自家那可爱的小师弟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外面的世界。
因为他深知自己这位小师弟自从入了宗门之后,就整日呆在宗门内,一晃眼都过去了十多年,却几乎没有怎么离开过宗门所在的这座山。
还怪可怜的。
……
一座无名山上,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惊恐的呼救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两人瞬间警觉起来,他们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着声音源头的方向。
仅仅过了两息时间,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多年的经验,两人同时确定了声音来自于不远处的一处悬崖边。二话不说,他们迅速迈开步子,朝着那个方向快步奔去。
待到近前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满脸尘土的小姑娘正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手吃力,十分狼狈地抓住悬崖峭壁上的一根藤蔓,身体摇摇欲坠,情况十分危急。
而此时,小姑娘也看到了前来救援的二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喊着:“小郎君,搭把手,救命!”
见此情景,江衍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悬崖边上,伸手一把将小姑娘从危险边缘拽了回来。
被救上来的小姑娘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再看这小姑娘,身上的外袍早已破烂不堪,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脸上更是沾满了泥土,显得灰头土脸、万分狼狈。
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筐,筐子里装着几株不知名的草药,她上山是来做什么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小药姑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缓缓移向那位救命恩人。
就在视线交汇的瞬间,宛如两道绚丽的飞霞猛地跃上她那白皙的脸颊,瞬间将其染成一片绯红。
她慌乱得紧,急忙伸手轻拍着身上沾染的灰土,试图掩盖住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而后,又下意识地抬手随意摸了摸脸庞上的脏污,仿佛想要抹去那些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形象的痕迹。
做完这些后,小药姑才稍稍定下心神,羞涩地微微欠身,柔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
然而,还未等小药姑把话说完,江衍便急匆匆地开口打断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娘无需如此客气。”
其实,并非江衍不通礼数,而是他心中着实担忧小药姑接下来会说出那句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
“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毕竟,虽然他不怎么下山,但是师兄四海八方寻来的话本他可是一本也没少看,这样的桥段在江湖故事中可谓屡见不鲜,太过常见以至于他都能猜到后续发展。
而在两人未曾留意之处,云归正默默地站在一个角落里,悄悄地撇了撇嘴,脸色显得有些阴沉,显然很是不高兴。
自从那日终于认清了自己对于师弟江衍那份特殊的情感之后,他便时常处于这种敏感而又焦躁的状态之中。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但凡与江衍靠得过近、交谈过多,都会令他心里泛酸,醋意大发。
尤其是像眼前这位小药姑这般,看上去分明就是对江衍心怀好感之人,更是让云归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两个人恰好都打算下山,于是便和小药姑一同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往下走去。
这一路上几乎只有小药姑一个人的声音在不断地响起,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讲述着各种有趣的故事和经历。
而那两个人则始终保持沉默,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小药姑的话语,点头示意。
其实,云归向来不是那种沉默寡言之人,尤其是在江衍面前,他更是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好半天。
但现下他吃着醋呢,心情格外不爽,仿佛被一片乌云笼罩着,因此,尽管小药姑说得眉飞色舞、精彩纷呈,他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送走了小药姑,江衍转过身来,目光关切地望向依然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的云归,轻声问道:
“师兄,我看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太对劲,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听到江衍的询问,云归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真实情绪,说道:
“衍衍多心了,师兄我好着呢,哪有什么烦心事呀。”说完,他还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江衍的肩膀,想要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没事。
江衍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
过了片刻,他打破沉默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在附近找一家客栈歇息吧。”
云归连忙应声道:“嗯嗯,一切都听衍衍的安排。”
走进一家名为福来客栈的店铺。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云归目光扫视一圈后,抬手招呼来了一名机灵的店小二,并示意要一个安静的包间。
随着店小二的引领,他们穿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一间布置雅致的包间内。
云归悠然坐下,随手翻阅起菜单,不一会儿便点好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菜肴。
正当店小二准备转身离开包间去传菜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衍忽然出声将其喊住:“来壶招牌酿酒,有劳了。”
听到这话,云归一愣,心中暗自诧异。
自从与江衍相识以来,他可从未见江衍沾过一滴酒水,今日怎会突然想要饮酒?
这让云归不禁对江衍此举感到十分好奇。
而江衍似乎早已察觉到云归眼中的疑惑,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解释道:
“前些日子,我曾听柳师叔提及,此处的美酒堪称一绝,酒味纯正,香气扑鼻。但凡途经此地之人,都定要品尝一番才不虚此行。所以今日,我也想试试这传说中的佳酿究竟如何。”
云归闻此恍然大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跟着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倒是理应一试。”
没过多久,酒菜便被一一端上了桌。
江衍从未饮过酒,故而只是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斟了浅浅半杯。
他先是夹起两口美味佳肴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之后,方才轻抿一小口杯中清冽醇香的美酒。
这酒果然名不虚传,仅仅是小小的一口,那浓郁悠长的滋味便已在舌尖萦绕开来,令人回味无穷。
再配上桌上色香味俱佳的好菜,江衍一时之间难以抵挡这般诱惑,不知不觉间竟又多饮了好几口。
渐渐地,江衍的面色开始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恍惚起来——他终究还是不胜酒力,醉意上头了。
这么多年以来,云归还从来未曾沾过一滴酒水。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那与生俱来的酒量竟然相当出色。
这不,已经小半壶烈酒下肚了,可他却依旧面色如常,连半点儿醉意都瞧不出来。
发现江衍半晌没夹过菜了,这才发现江衍一个没看着,就这样喝醉了。
看到眼前这番情景,云归不禁对身旁江衍的酒量感到有些讶异。紧接着,又忍不住轻轻地抿嘴一笑,笑声低沉而又悦耳。
“师弟?”云归轻声唤道。
“嗯?”江衍其实早就已经喝得面颊微红,不过好在还没有完全醉得不省人事,所以对于云归所说的话,他倒是能够听明白个大概。
听到呼唤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迷蒙而又茫然地望向云归所在的方向。
“师弟可是醉了?”尽管江衍此时已然是一副醉态尽显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肯定是喝醉无疑,但云归偏偏就想要多此一举地问上一问。
“没……没醉。”江衍费力地将目光聚焦到云归身上,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喝醉。
云归仿佛遭受会心一击。
天呢,喝醉之后的师弟怎会如此惹人怜爱啊。
那副迷糊可爱的样子简直让人心都要化掉了。
老招人稀罕了。
“衍衍,我们回去歇息吧?”
“嗯。”
待江衍轻轻地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云归这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江衍,缓缓走出了那间包间。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忙碌的店小二身上,随即扬声招呼道:“小二哥,这边来一下。”
店小二听到呼唤,赶忙一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地应声道:“客官有何吩咐?”
只见云归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亮闪闪的银子,递到店小二面前说道:“麻烦给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衍突然抬起头来,伸出一只手紧紧拉住了云归正欲递出银子的手说:“一间就行。”
云归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江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开口问道:
“当真如此吗?”
江衍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当真。”
看到江衍如此肯定的模样,云归不禁又笑了起来,然后转头对店小二说道:“那就听这位公子所言,只需一间客房即可。这锭银子不用找零了,另外再烦请您速速端一碗醒酒汤上来。”
“好嘞!多谢二位客官打赏!”
店小二满心欢喜地接过那一锭银子,把宝贝往衣衿夹层里一揣。
他兴奋得几乎合不拢嘴,一边连连道谢,一边殷勤地引领着二人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进入房间后,云归先是轻轻地将江衍安置在床上,接着动作轻柔地帮他脱下脚上的长靴和白色袜子。
做完这些,他还细心地为江衍掖好被角,生怕他受了一丝风寒。
敲门声传来。想必应该是店小二已经将醒酒汤煮好了送过来了。
云归刚欲起身去应门,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低头一看,原来是江衍伸出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衫,满脸醉意地嘟囔道:“师兄要去哪?不要走好不好?”
云归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师弟,在酒后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只见江衍不仅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甚至还像个半大的孩童一般,眼神迷离而又带着几分央求,着实可爱得紧。
此情此景让云归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儿时的时光,那时的江衍也是如此粘着他,总是跟在他身后形影不离。
如今多年过去,这份依赖似乎从未改变过。
眼见江衍态度坚决,死活都不肯放他离开,云归无奈之下只好冲着门外的店小二喊道:“烦请帮我将醒酒汤端进来吧,多谢了!”
店小二闻声,赶忙连连笑着回应道:
“客官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啊。”
说罢,便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放在桌上后,又贴心地轻轻合上了木门,转身离去时,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也逐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待小二走远之后,云归这才缓缓直起身子,伸手够向桌上那碗醒酒汤。
拿到汤碗后,他转过身来,轻声细语地哄着仍躺在床上的江衍:“衍衍乖,快起来喝汤啦,喝完这碗汤,明天早上就不会头疼咯。”
此刻的云归,语气轻柔得仿佛是在哄一个年幼的孩子。
云归完全就是在用哄孩子那一套来哄喝醉后的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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