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限的最后一天,川口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好,黄先生。我是川口先生的翻译。”
“你好,你问一下川口,上次的事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会儿后,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了翻译的声音,“川口先生说,刀剑协会和文化厅的官员明日就能抵达华夏,后天从沪市到金陵来。川口先生请您稍微再宽限一天。”
黄震闻言后顿了一顿,随后才对翻译说道,“我现在就在沪市,你让川口自己从金陵过来吧,省得那么多人跑来跑去麻烦。”
翻译答应了一声,随后又和川口说起了话。
很快,翻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黄先生,川口先生同意了。他现在马上就从金陵赶过来。”
“行,你告诉他,等他们汇合之后告诉我地方,我再过来。”
说完,黄震便挂断了手机。
可是没想到,他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黄震拿起来一看,这次是师傅打来的。
看样子师傅那边的事,应该是有什么结果了。
他连忙接起了手机,“喂,师傅。这几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了师傅兴奋的声音,“小震啊,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国家文物局联系了蒙古那边,准备和对方进行一次三方联合考古。并且蒙古那边也同意了。”
黄震听了师傅的话顿时愣住了,自己好像把老爸的事给搅黄了,那个美国佬估计要跳脚了。
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最多捡一些边角料而已。
反倒是国家这边,可以根据这次发掘,更深入地了解元朝的墓葬形式。
电话里师傅还在继续说着,“九月份,国家文物局将派出一支队伍去蒙古。你要不要跟去学习学习?我想凭伱这次的贡献,文物局那边应该不会拒绝的。”
黄震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师傅的提议,“不用了师傅,我答应我爸要去看他的。他那边会给我出具一张工作证明的,到时候我会自己去的,就不浪费文物局的名额了。”
“行,你护照去办了没?等护照出来,带来给我,我去帮你一起把签证办了。”
“一起?”黄震随即大惊失色,“师傅,您老也要去蒙古啊?”
师傅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趁着老头子还走得动,多教你点东西。”
黄震急忙阻止,“师傅,别啊。挖坟这件事我爸爸就是专家,不劳您大驾了吧。”
哪知师傅顿时怒骂起来,“滚蛋,他们美利坚的那套和盗墓有什么区别?你可不能去学他们。我这次去就是看着你的,免得你学坏了。”
黄震顿时无语了,不过师傅说得也没错,那帮北美人的尿性,近百年来就从没变过,反而这些年更加变本加厉了。
之前还只是搬一些珍贵文物回去,现在怕是巴不得把整座墓地都给搬走,连一块墓砖也不想留下。
于是,黄震只能无奈地答应,“好吧,不过您保证,绝对不进现场。要不然我也不去了。”
“行,我听你的。”
第二天的晚上,川口打来了电话,约黄震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见面,东洋的专家团队都已经到沪市了。
黄震答应了一声,随后就带着武士刀,开车去了他所告知的这家酒店。
到达酒店门口后,就看见川口带着一个年轻人,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他了。
黄震拿着武士刀下了车,把车钥匙交给了门童后,就走向了他们。
川口见状,连忙带着那个年轻人迎了上来。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开口,而是一旁的那个年轻人就主动用华夏语介绍起了自己。
“黄桑,你好。我是东洋刀剑协会的副理事长,山中大介。文化厅的长官们已经在楼上会议室等您了。”
还别说,这个年轻人的华夏语说得还是蛮不错的,至少黄震是完全听懂了。
见状,黄震向他点了点头,伸手说了声,“请。”
两人连忙在前面领路,带着他前往了预定的会议室。
酒店的会议室里,此时已经坐着三个人了。
其中有两个,都是年纪蛮大的老者。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文化厅官员了。
见到黄震三人进来之后,三个连忙站了起来。
然后山中就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
那个中年男子正如黄震所料,是文化厅下属机构文化财部,传统文化课的石川课长。而那两个老人则是石川课长下属的两个研究员。
没想到川口的本事还是蛮大的,竟然还真找来了一个不小的官。
相互认识之后,黄震便把手上的锦盒放到了桌上。
那两个老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课长等着他的命令。
不过石川课长明显也是个行家,只见他戴上手套后,慢慢打开了锦盒,从里面拿出了武士刀后,便直接拔了出来。
然后,他便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欣赏着武士刀上的缎纹。
看了许久之后,他才把刀放回了桌上。
接着,他才示意那两个老人,可以上前鉴定了。
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比较大的,熟练地把刀拆解开来,开始仔细鉴定起这把武士刀。
他先是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刀茎上的铭文,接着又从旁边那个老人手中接过了一张纸和一把卷尺,开始仔细地丈量起这把武士刀。
那张纸上写满了蝇头小字,黄震离得远,也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不过根据猜测,应该是这把备前兼光在各种资料上的记载。
丈量完尺寸之后,他拿起刀鞘看了一眼,就嫌弃地放在了一旁,显然这个刀鞘的年头应该不久。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个老人低声商议了几句后,那个年长的老人便向课长说了一大段话。
从他兴奋的神情来看,这把刀显然被他们确认是没问题的。
石川课长连连点头,最后对他们两人说了两句,那两个老人就麻利地把武士刀重新装了回去。
接着他用生硬的英语对黄震说道,“黄先生,这把刀经由我们专家初步鉴定下来,应该就是东洋历史上的那把胴切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