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娘子客气,皆是臣分内之事,臣还有事,告辞。”陆绣都没正眼瞧过何美人几下。
何美人又连忙行礼,“陆相慢走!”
御书房内,王瑞生给鸿德帝研墨,鸿德帝正批阅着奏折,问着一旁的王瑞生,“你说陆绣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这,老奴可不敢妄言。”王瑞生满脸堆笑。
鸿德帝皱了皱眉头,“说,有什么不敢说的?”
王瑞生应了一声,“哎!要老奴说,这陆相此番做法也是没毛病的,毕竟这做娘的护子心切都可以理解的。”
“呵,要不杀杀她的威风,还真以为朕怕她不成?若不是程嘤扶不上墙,轮得到她一言百官迎?”鸿德帝眼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圣上说的是呦,咋个朝堂上让个女子说了算的。”王瑞生一语戳中鸿德帝的心事。
鸿德帝嗤笑,“连你都懂的道理,他程嘤就是不懂,混账!”
“哎呀,这是谁惹得圣上这样动怒呀。”何美人晃动着腰肢,身姿摇曳,款款向鸿德帝走来。
“见过圣上。”何美人行礼。
见到何美人来,鸿德帝眼中才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来,“你怎的来了?”
何美人大胆的起身,声音细语,“今儿个兴致来了,亲自下厨给忍诀做了些吃食,奈何忍诀出去了,只好送到圣上这里来了。”
换做平常,普通妃子这样大胆,鸿德帝早就冷了脸,怎奈何自己眼前这位是自己喜爱的妃子,鸿德帝哄着还来不及呢。
鸿德帝的目光在何美人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无奈地笑着说:“你这个懂事的,又搞什么鬼呢?”
何美人媚笑着,“圣上,您要是不高兴了,奴家这就把东西送回去。”她的声音柔美动听,带着一丝羞怯和温存。
鸿德帝看着眼前这个娇艳欲滴的女子,笑意盈盈地说:“你这样,我真的管不住你了。过来,到我身边来。”
“王瑞生,你下去。”
都到这个份上了,王瑞生当然明白鸿德帝要做什么了,带着自己的干儿子退出御书房,在门口守着。
门外,王瑞生的干儿子张贵儿偷偷问着他,“干爹,您说着后宫里,怎么总是不见其他妃嫔来,净是那何美人了?莫不是……”
王瑞生给了张贵儿一个脑瓜崩,“净想些乌七八糟的,你的脑子都叫狗吃了?”
“平日里就爱插科打诨,那六皇子的母族式微,就一个堂叔在朝中任职兵部尚书,她不来的勤快,谁来的勤快?”
张贵儿揉着头,嗷嗷的应着,“哦哦,知道了干爹。”
王瑞生:“知道了就多学着点,别整日里就想着玩儿。”
“好的,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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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二。
辰时刚过,东京早就有了烟火气。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映着行人们匆匆忙忙的身影。
鹿闻头仰望着天空,微风吹过,吹动他略显凌乱的发丝。
鹿闻头戴一顶精致的青玉发簪,发簪上镶嵌着一颗碧绿的翡翠,他身穿一袭墨绿色绸袍,袍身绣着精致的银鱼图案。
他静静站在街角,目光远远地望着远方。
突然,一位老妪挑着担子走过,笑眯眯地看着鹿闻说道:“小官人,要买花吗?”
春风吹,花已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鹿闻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他的容貌比女娘还要秀气,可就是这张秀气的脸蛋儿,个子却有五尺七之高多。
鹿闻低头看向老妪,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哦?您可有什么花?”
老妪笑眯眯的点点头,“小官人请看。”她缓缓掀开一层布,露出了好几种鹿闻叫不出名字的花。那些花朵色彩艳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老妪看着鹿闻的表情就知道鹿闻喜欢,开口道:“小官人若是喜欢,不妨挑一两朵带回去,添一丝春意。”
鹿闻连连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
“含水!付钱!咱都带走!”
身后的含水瞪大了眼睛,结巴道:“郎君,咱都带走?”
鹿闻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上山峦起伏,水波荡漾,轻轻扇动着折扇,模样潇洒。
略过老妪朝前走去,“那是自然,都带着,到时候分给晚舟哥他们。”
含水认了,幸亏今个儿带的钱多,要不然还不够他们家郎君挥霍的。
鹿闻顶着大太阳,慢悠悠的走到宋府,正巧碰到前来的方宇卿。
“景深景深!这儿!”
马上的方宇卿听有人叫自己,寻着声音,竟是这鹿闻。
鹿闻在人群中都高出许多,方宇卿一眼就看出来了。
见到熟人方宇卿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说道:“咱们鹿小侯爷果然是人高马大,站在人群中果然是独具风采啊。”
“啪!”鹿闻将扇子一收,小嘴叭叭叭的说起来,“嘿,我就人高马大怎么的,总比你这矮矬子好些。”
方宇卿听罢也没跟鹿闻计较,翻身下马,探身子看陆卿身后含水的担子,问道:“你又买什么了?让我瞧瞧!”
鹿闻立马挡在方宇卿面前,张开双手,“诶诶,那可不是给你的,那可是给我晚舟哥的,你要的话得拿钱买。”
方宇卿一脸的难尽,作怪般的表情尽在脸上表现。
“呦,啧啧啧,晚舟哥~怎的听不到你叫我一声哥?”
“方宇卿!你是不是讨打!大一个时辰也算?”鹿闻气红了脸,与方宇卿争辩道。
“算,怎么不算?”方宇卿一个转身,掀开含水担子上蒙的布。
“诶!你这人!”
鹿闻摇了摇头,算了,反正都是要给他们的,不挡了不挡了。
一掀开,全是鲜艳的花,方宇卿心里也喜欢,“你这从哪来的,怎的这样好看?”
鹿闻将手肘搭在方宇卿的肩膀上,“我的东西哪有差的,一会儿你切记,咱们就是那游船上最惹人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