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后院之事你可得多上心啊,景深。”一直不作声的宋翰彦说道。
这种事情他可是过来人,自然能有话语权。
解释道:“即使是蘅儿这般贤妻,在家中也会与娘有些摩擦。”
鹿闻想不出来,像柳蘅这般的女娘竟然也会与婆家有摩擦,话没经过脑子的说道:“倘若大嫂都这般,那蒋小娘子岂不是要比大嫂更甚?”
“诶!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鹿闻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歧义,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蒋小娘子她,她……”鹿闻吭哧吭哧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商礼不禁好笑,替鹿闻解释道:“萧陵的意思是蒋小娘子纵使再如大嫂般贤良淑德,也难以招架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
鹿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商礼,笑着赞同道:“诶!对对对!”
这也是一大问题。
方宇卿将这话往心里去了,“一定一定,回头我再与娘说上一说。”
“嘿嘿,那就走吧,别让车马行的人久等了。”鹿闻见这话说的差不多了,开口要几人去车马行。
“行,走吧!”
“走!”
几位少年鲜衣怒马,英姿飒爽,身影在阳光下被拉的很长,这便是东京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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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里头的花跟陆府不相上下,秦漪自己也格外的喜欢花卉。
小厮儿通报之时,秦漪正在吩咐九随他们一些事情。
九儒:“殿下,蒋小娘子和宋小娘子来了。”
九儒说完这话,悄然间,就见秦漪那沉静的眉梢眼角,缓缓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可快让她们进来。”秦漪说道。
“是。”
见到好友到来,秦漪没道理再待在这书房,索性就出了书房,正好当做活动筋骨了。
秦漪最喜欢青、白、蓝、红四色。
瞧着,今儿个这一身衣裳,上衣是一件长薄纱外搭赤红色抹胸上,淡青色的罗裙,裙摆垂地,如同碧波荡漾。
而腰间则是一条深青色束带,上面串着淡靛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宛如山涧清泉,流淌着一股子清新雅致的气质。
清雅与成熟并存。
几人在公主府的水榭聚集,这水榭有一名,时年商礼醉酒所取,唤作清风榭。
秦漪曾经问她,为何唤作清风榭。而那醒酒之后的商礼还有些羞涩,只道是当时饮酒,恰巧一阵凉风吹过,她就清醒了不少,就叫做清风榭了。
秦漪那时觉得好笑,但或许是存了些捉弄商礼的意味,秦漪便应下了这个名字,同时还给商礼一壶第一江山那美酒作为答谢。
三人刚落座,便听得一阵喧闹,似是护卫的呼喊,秦漪霎那间便紧了眉头,吩咐九雅前去查看。
没等九雅走出水榭,几人就已经见公主府的护卫往水榭这面赶了。
前头的人还都认识。
护卫们也是装作很努力但就是赶不上的样子大呼小叫着,前头的唐婧珂玩的不亦乐乎。
九雅挥手让护卫下去,迎着唐婧珂,“奴参见郡主,郡主这边请。”
落座之后,唐婧珂饮了一大杯茶水。宋芷青见状给唐婧珂擦着额头上的薄汗。
“郡主这是做何?”宋芷青疑惑的问道。
“我干嘛?我当然是——”唐婧珂将尾音拉长,眼睛溜溜的在秦漪的身上打转。
见秦漪不配合她,不往她这这边望时她也不恼。
自顾自的说道:“我当然是私闯公主府了!”
说完之后,唐婧珂就见蒋舒顷和宋芷青相视一笑,秦漪倒是脸上没多大的变化。
“也就是相意了,这般纵容你。”蒋舒顷看了秦漪一眼说道。
唐婧珂摆了摆手摇摇头,语气有些哀叹,“我当然知道相意宠着我,要不然这护卫也不会配合着我,公主府这样森严,若不是相意下了命令,我怎的能玩的这样快活。”
蒋舒顷:“那既然这样,你怎的还这副哀叹的表情?”
“这让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唐婧珂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们二人要不要猜猜看?”
“猜猜看?”蒋舒顷瞧着宋芷青的眼睛,见宋芷青也是迷茫的神色之后又看着唐婧珂,说道:“你心中所想,我们怎的能知道?”
“你们就能知道,反正你们肯定能猜出来。”唐婧珂十分的肯定。
听着这个话的秦漪喝茶的动作一顿,嘴角便似乎带上了些弧度,不怎么明显。
但就是这细小的情绪,却被唐婧珂捕捉到了,大声说道:“你们瞧,我就说的吧,反正看这样子,相意已经猜出来了。”
“猜出来了?当真?”蒋舒顷有些惊奇,便问着秦漪。
秦漪只笑着,未语。
宋芷青看着秦漪,脑海中就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她未经思考便吐露出一人的姓名来。
“商礼。”
“正是!”
唐婧珂还想再卖些关子,她没想到宋芷青能猜的这样快。让她有些未能尽兴。
“为何是商礼?”蒋舒顷一直不解,为何这唐婧珂想到的人是商礼。
说到为何商礼,唐婧珂突然间来了兴致。“话说你们可见过商礼的身手?”
这东京剑客剑术第二的身手。
蒋舒顷和宋芷青皆是摇头,她们并没有见过商礼的武功,多数见商礼时,商礼总是温和有礼,再不就是微醉的商礼,其他再无别的。
“我可是见过,而且不只是我,还有人见过呢。”唐婧珂暗戳戳的语气实际上就差明着说秦漪知道了。
秦漪还未说话,只是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唐婧珂,她倒是要看看唐婧珂这张嘴里能说出什么花来。
唐婧珂也不胆怯,直言道:“我跟你们说,当时还是傍晚,那商礼还在公主府里头,就在这水榭,相意就像现在这样坐着,好似还饮了酒,脸颊含羞似怯。”
唐婧珂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倒是惹得那二人浮想联翩,傍晚、二人、饮酒、或许还是独处。
“接着说下去,说下去!”蒋舒顷催促着唐婧珂。
宋芷青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意思不言而喻。
唐婧珂也不含糊,接着说道:“而那商礼更是饮了好多的酒,隔着好远我都闻到了,只见那商礼手执一柄长剑,霞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当真是潇洒温润。”
“身姿翩若惊鸿,动作干脆利落,剑痕犹如风拂杨柳,力道柔中带刚。”
唐婧珂说着,眼中满是欣赏与倾慕,不过只是对商礼剑术的欣赏。
秦漪终于开口了,澄清道:“钰瑶是否太过夸大其词?”
唐婧珂立马反驳道,“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方才都不笑的,现在呢。”
“嘴角边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眸若含情。”
“我且问你,我去时,你是否喝了酒,商礼是否在你府上,是否饮了酒,是否舞了剑?”
秦漪摇摇头,罢了罢了,她不便再与唐婧珂争辩。
这惯是个会说胡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