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压根就是不想交了,碍着他的面子,才多赏了几分颜色。
陆逸云早些年还不认识商礼,还是在鹿闻的介绍下才认识了商礼。
在酒桌上,他酒量不好,被灌了几杯酒后就开始说胡话。吓得一旁的鹿闻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后来他就问鹿闻,他说当时他说胡话的时候商礼已经皱眉了。
东京的贵公子、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都想交上一交商礼他们这伙人,他当时也不例外。
无意结交了鹿闻,之后由鹿闻搭桥牵线的。
鹿闻说他哥这人,表面看着好说话,说都能说上几句,可是他要是觉得你这人不好,怎么样都避着你这人。
酒品不好的商礼不交,太过贪财贪色的商礼不交,还有说是商礼这人极其护短的。
方才周子辰盯着商礼身后的侍女,商礼已经是不满了,挪了那几步倒是把那女使遮个严实。
他当时还是鹿闻给他说的好话和他把自己的毛病改了改,才跟商礼称兄道弟的。
鹿闻那是商礼认识十来年的兄弟,就这样他还没直接应下他。到这时候,他怎的能跟鹿闻比?这周子辰是没希望了。
他方才还想拉这兄弟一把,多认识点人,可没想到,这人刚见面,就被打入冷宫了。
“二哥这是要准备去哪?”陆逸云话赶话问道。
“表弟来这里了,正准备去看看他。”商礼看着陆逸云,也问道:“最近还忙?”
一提到这个,陆逸云脸色愁苦,“干这种事情的,哪有不累的,不过就是比昨天轻松点,比明天辛苦点。”
因着这皇城司的特殊,直接跟着官家,就连任职也是跟着官家,由官家自己亲自任命。
是官家的心腹爪牙。其职能一是宫禁宿卫,二是刺探监察。
其重点就是探查军中的情状,预防有心人阴谋扰乱,颠覆朝代。
明面上官家得不到信息,都有皇城司下属机构探事司负责,其主要针对对象,是殿前诸班直的“宿卫诸将”及禁军军政。
说白了,就是相当于明面和暗地里的探子,还是位卑权重的那种,官家的狗腿子。
看得人就是姜协那一类的,是官家用来制衡用的。
“哈哈,那就不打扰官文办公事了。我先去寻人了。”商礼打了个哈哈说道。
陆逸云听出商礼话里的拒绝之意,也没想着拦他,本来就是意外遇上的,而且双方都有自己的事情,停下来打个照面就得了。
“好,二哥慢走!下回一起吃酒!”
“好说好说。”
这几句话的交谈周子辰也没能插得上嘴,也是个识相的,没主动搭话。陆逸云给周晨使了个眼色,给商礼他俩让开。
周子辰虽然不解陆逸云的做法,但是他忍住了,想等着等商礼走后再问陆逸云。
商礼朝着陆逸云点了点头,带着以安就往小御街那边去了。
事后,周子辰颇为不解的无奈道:“大哥怎的对那人如此客气?”
一提到这个,陆逸云顿时想起来方才周子辰丢脸的事情,脸上的神色冷了,带着怨气数落着周子辰。
“平时做事鲁莽也就罢了怎的到这时候还未提醒着点自己!”陆逸云是真的有心想要帮帮自己这个下属,可就这样子的,关键时候是真的扶不上墙。
“看不出什么火候吗?!”
“那是商礼!”
陆逸云忽然压低了声音,对着周子辰说道,还回头看了看商礼远走的方向。
周子辰被说的涨红了脸,可还是反驳道,“我知他是商礼,可那又关我什么事情,惹得大哥你这样骂我?”
“难不成他还能手眼通天,罢了我这官职?”周子辰不满道。
陆逸云皱着眉头,欲与争辩,却又想到这人一根筋,便歇了这心思。“你不懂罢了。”
虽说他们这官职的特殊性,那些当官的都避讳着他们,可商礼以后的官位远远不止这侍读,等到官至丞相后,他们免不了打交道,若是能交好些,总比勾心斗角强得多。
“大哥你有说这话,骂完我了还不跟我解释的明白些,若是这样,我总是会惹你生气的。”周子辰说着也窝火起来。
陆逸云也不避讳,早晚都会明白的东西,坦言道:“你总是以为进了咱们这皇城司便高人一等谁也看不上,可这是官场,你总有点背出事的时候,这时候谁能救你?”
“是你那酒鬼的爹,还是我这不大不小的官儿?到头来能用得上的不就是你交的这几个好友。”
“这东京谁能不想跟他商礼交上好,这身后的权势,身后的万贯家财况且这人重情义,就相当于你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啊。”
陆逸云这几番话,直接把周子辰砸的眼冒金星,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也觉得丢了脸面。
周子辰只能继续犟嘴,顶着陆逸云的话,“那又怎样,反正他都与我无关了,我少他一个不会少,兴许以后他还不如我。”
陆逸云摇摇头,“罢了,你们也算得上是不相及的人,不结交就不结交算了。”
“走吧,接着查吧。”
真像周子辰方才说的,这东京几天总是死人,就连他也烦不胜烦。倒不是说惧怕,无非就是这些个大人物的手笔,只不过这三天两头的死人,怎么着还是给周边百姓带来了恐慌。
周子辰见陆逸云给他递了个台阶,他也就顺势下去了。
路上,商礼明显的怏怏不乐,脸上有些郁色。以安瞧见问道:“郎君这是怎的了?方才哪位官人惹得郎君生气了?”
见以安来问,商礼也就明说了,眼里带着明显的嫌弃,眉头也蹙起来。“那个姓周的,也太没规矩了些。盯着你一直瞧,他能瞧出个花儿出来,色胆包天的家伙。”
以安方才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不过见商礼这样子的气愤,倒是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细语道:“既然见到那官人这样一面,那郎君以后还是远离的好。省的以后惹得一身腥。”
“最好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在时还敢这样盯着你,若是你日后遇见了,定是要纠缠你一番。”
“这东西,真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明明周子辰还未怎么样,商礼就在心里下了定论,是有些草率在身上的。
以安脸上带着笑,“郎君,别为他气恼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商礼舒了一口气,将周子辰这件事抛诸脑后。
紧接着,商礼就在小御街见到一位小娘子,瞧着模样,商礼依稀能辨别出她是儿时的妹妹。
带着以安,商礼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