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随本应该是去看着点那许瑜华,结果半路上,九随就碰见了商礼和一女子同街游玩,那女子活泼娇俏,可是看着脸生。
九随回公主府复命的时候顺道提了一嘴,未曾想先前说诸多事情的主子都未发一言,提到商礼的时候倒是说了话。
但是说商礼招蜂引蝶,九随觉得不是很贴切。
秦漪捏着茶盖的素手松开又接着提起,房间里只剩下茶盖碰着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秦漪眼眸里透着漫不经心,声音轻缓,“你说那女子你也未见过?”
九随点头,“瞧着属实是脸生。”
秦漪转手放下茶杯,手指轻叩茶桌,问道:“也就那一女子了,女子不过一十二岁,性格活泼,有些明媚好动,是也不是?”
九随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漪,眼睛里露出惊奇和羡慕,“不愧是殿下,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秦漪笑了一声,“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人我知道罢了。”
“那女子我猜的不错的话,应当是她的表妹,商则的妹妹商若。”
商礼以前的时候跟她说过,在江陵城她喜欢一个妹妹,而现在商则入了东京,听是那妹妹也来了,方才九随说脸生,而又能让商礼如此亲密的,只有商若了。
“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秦漪又问道。
九随忽然之间有些严肃,“属下无能,只能查到和晋王康王有些关系。”
这两人掺和在其中秦漪也不意外,“无碍,这才几天,已经够了。”
“这几天死人了吗?”
“死了,两个人,被探事司的人压了下去,恐怕是晋王的手笔。”
皇城司的提点皇城司官居从五品的刘克源可是与晋王交好。
“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秦漪耳边忽然听到些夏蝉的鸣叫,尚可的心情被这东西扰的竟心烦意乱起来。
微微蹙起眉梢,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轻步走向窗边,素手轻推窗棂。
窗外的夏风带着淡淡的荷花香气涌入室内,吹拂她的面颊。
“他们还能再纠缠些时日,你再去盯着,先别让这事情这么快暴露。”
“我记着,浊醒提信说,明后天方宇卿要提亲,婚礼就在下月?”
秦漪喃喃自语,到最后问着九儒。
九儒:“是,听着消息,若是顺利,就定在下月十六。”
“差不多了……”
秦漪转身坐下,又抬起之前自己放下得那杯茶,浅啜一口。那茶水在她的口中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苦涩和微微的甘甜。
茶水湿润的唇瓣,带着些许光泽。可那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算计。
“婚礼过后,关于这冰井务一事,让商礼卷进去。”
九随脸上神情未变,“是,殿下。”
秦漪刚说完之后,九儒就来提醒着秦漪。
“殿下,该进宫了。”
秦漪眼眸忽然又变了,嘴角噙上一抹笑,有些期待。
时间拉长,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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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御街上,商则三人削尖了脑袋往人群里寻着商若的身影。小御街太繁华了,人潮川流不息,他们在这里寻一人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关镇,要不然先作罢得了,这样多的人,这怎的寻得过来。倒不如等小娘子回家了,你再去问今天的事情可好?”周锦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房鸣抬眼瞥了瞥这天儿,像是个火炉似的,他这后脊都湿了。“不若这样,咱们去问着这街边的摊贩,问问他们见没见到小娘子。”
商则也觉得有道理,虽说他来这小御街不长时间,可到底是个家底丰厚,还有官职在身,这周围的邻里还是乐意结识一番的。
“如此也好。”
三个大男人就沿街问了一路,好在不算是一无所获,最终问到了商若跟那个男子去了丰乐楼。
“好好好!”商则顿时就觉得那男子不安好心,讽刺道:“真是个行家,知道带云锦去那处好地方!”
周锦程换了一面想,“其实这人也是好的,丰乐楼这地方,咱们都不舍得去几回的,这一见面就把小娘子带去的,也能看出对小娘子的心意。”
“心意个屁!这东京的贵家子弟,有些个的真不是什么好鸟!”商则立马反驳道。
房鸣赶紧拦着已经要暴躁的商则,“关镇关镇,好了,咱们赶紧去吧,省的你像个好斗的公鸡似的。”
“你!”商则瞪大了眼睛,指着房鸣又要发脾气。
“走了走了。”房鸣略显得有些敷衍,周锦程在一边捂住嘴轻笑。
房鸣脑袋一根筋,说话比鹿闻更鲁莽,直言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去捉妹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捉奸的呢。”
“大胆!”
商则这时更是生气,把手都抬起来,朝着房鸣打过去。
房鸣不傻,自然是要躲着,朝着丰乐楼跑去,身后的商则紧追不舍,周锦程也紧随其后。
“站住!房飞羽你给我站住!”商则一路上嚷着,惹得街上的人注视和谈论。
丰乐楼。
商礼带着商若上了二楼的小格子里,隔绝外界嘈杂的声音,有些安静闲适。
这酒楼点酒颇有些规矩,在酒楼点菜的时候,还需要点些酒水。量少或囊中羞涩者坐一楼散座,酒量大或家财万贯者上楼。
这酒楼的茶饭量酒博士自然是识得商礼的,二话不说的领着商礼二人上了二楼的小格子。
商礼把菜品单子递给商若,温声说道:“瞧瞧,可有什么要吃的,多点些。”
商若接过菜单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商礼看出商若的纠结,继续说道:“没关系的,小妹尽管点,反正事后我再找你哥哥,让你哥哥请我喝酒的。”
听着商礼夸张的话,商若浅浅笑着,但还是没多点,两三道菜,不算多。
商礼见就这几道菜的时候,轻笑出声,拿过商若手中的菜单又点了几道。
“来这东京何须这般客气?咱们家也不是那缺钱的主儿。”
“两碗水饭,爊鸭一份,两熟鱼……”
眨眼之间,商礼已经又点了三份。商若在一旁出言劝阻,软声细语,“晚舟哥,够了够了!”
“已经六种菜了,够二人吃了。切莫在浪费了。”
商若觉得,怪不得她大伯时常惦记着晚舟哥在东京这边陆丞相难以养活,这样的浪费,是得惦记着了。
她记着每年大伯打钱的时候,祖父都要跟大伯生气,一气就掉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