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沈晓芸提供的情报显示,这个黄桃村位于武陵山深处,在贵州和湖南两省交界的山区。
黄桃村比我生长的刘家村还要偏僻,刘家村好歹车是能开进去的,而黄桃村全村就一条几十公里的羊肠小道可以通往外界,真不知道那个村子的人怎么生活。
那群驴友一共十一人,如今只回来八个,有三个下落不明,我们此行的任务还有一个是要找到那三个驴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有些无奈,我们又不是专业的救援队伍,就四个人茫茫大山让我们怎么找?
同时心里抱怨,人还是不能吃得太饱,像这帮逼,吃饱了没事干跑到深山老林来探险来了。
灵异调查科给我们安排了一辆越野车,给了我们四个档案袋,里面是关于那些驴友的资料,让我们在路上没事的时候看。
同时还给了我们每人一套装备,装在一个登山包里面,让我们进山的时候可以用。
背包里除了登山鞋,帐篷和雨衣等野外登山宿营必要的装备以外,每人还额外配备了一把92式军用手枪和三十发备用子弹。
我不禁想,此行武陵山是有多凶险,手枪都给我们整上了。
“此去不光是要面对那些未知的邪祟,还有豺狼虎豹。对付邪祟可以用道法,但是对付豺狼虎豹还是这玩意儿好使!”江远把玩了一下手枪说道。
当天下午一点半,在准备工作完成以后,我们便驾车向西朝着武陵山进发。
我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江远会开车,我抢先一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崂山双宿对我而言就是个定时炸弹,我实在不敢挨着他们俩坐。
或许是岁月的磨砺,江远已经没有了八年前那份爱装逼的德行,但是不会说话和话唠这个毛病是一点都没改掉。
这一路上,江远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起了当年黑风谷的事情,这是在戳我的伤疤也是在戳崂山双宿的伤疤。
我二叔死在了黑风谷的地下墓穴中,崂山双宿的师叔纪宁远也是一样。
“张灵,你当时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从那个墓室外跑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你的影子,然后我就一路拼命的跑,跑到下坪沟村的时候我发现村民们都死了,我以为你也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无奈的把当初给灵异调查科的说辞又给江远说了一遍:“我跑出来以后就晕倒了,被一个女人救了起来,她把我带到她住的地方过夜,然后她收我为徒,这些事儿灵异调查科的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见我不愿意多说,江远终于有了眼力见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有的没的说起了其它事情。
而我则打开了沈晓芸给我们的那份档案袋,从档案上可以看到,失踪的三名驴友,分别是两男一女。
女的叫叶兰,两个男的叫程虎和周强,都不是本地人,他们在鄂州上大学,趁着暑假与驴友结伴深入武陵山中探险。
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好奇心和内心的空虚寂寞,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儿也就算了,还要连累别人去救他们。
潭州往西,河流纵横,大河流的就有沅江、资水挡在我们面前,除了河流,车子还得绕过雪峰山脉。
那时全国境内还没开始大规模修建高速公路。所以我们的车在国道、省道和县道上来回切换,开了足足十个小时,才开到武陵山下的吉首县。
现在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除非脑子有病,否则我们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山的。
在吉首城西找了一家旅店,开了两间房,准备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进山。
开了十来个小时的车,就是铁人来了也抗不住,江远进了房间以后脚也不洗便倒在床上,不多时便传来了他的鼾声。
我好歹洗了个澡才钻进被窝睡去。
一夜无梦,早上七点钟被闹钟叫醒,我们下楼吃了个早饭,便继续开车朝着武陵山深处进发。
武陵山脉巍峨峥嵘,连绵不绝的山体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实在不理解这么大的山区,那群驴友是怎么不偏不倚正好找到那个山洞的,偏偏那个山洞就有问题。
只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幸好是沈晓芸给了我们一张当时那群驴友进山的路线图,不然我们在四个人这茫茫武陵山脉中找个山洞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而且,那个黄桃村因为实在是太偏僻的缘故,连一般的县级地图都不标注这个村落,甚至附近的县城和村庄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
车子继续在山道上开了几个小时,便看到一个村庄,而想继续往西则没有路了,可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就是继续往西。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以后便看到村民们干农活陆陆续续的扛着锄头回来了。
这时江远拿着地图下车拦住了一个正在回家的大叔:“师傅,请问一下,从咱们村子往西边走还有路吗?”
“西边?”那大叔愣了一下,看了一太阳的方向,疑惑的问道:“你们去西边做什么?西边就进山了啊!”
“对!我们就是要进山,您知道进山的路怎么走吗?”
那大叔刚张开口准备回答,就见一名佝偻着背的老头抽着旱烟一脸怨气的走了过来。
“这山里马上就要起雾了,你们还去山里做什么?这山里豺狼虎豹和成了气候的精怪多得很,你们几个人怕不够它们塞牙缝的!上次前段时间有一帮年轻人,十多个,不听劝,非要进山。结果呢?听说就只活下来八个,死了三个,他们还是运气好,没得全死在山里。你们去恐怕就没得他们那种好命喽!”
江远实在不想跟他闲扯啊,我从我的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大叔:“大叔,你只要带我们走一段路就行了,这钱是给你的报酬!”
看了那五张红灿灿的钞票,那大叔咽了一下口水,想伸手去接,看了一眼那老者,又把手缩了回去。
“你送我们走几公里,到地方我再给你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