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腔从听筒穿过,混着“啪嗒”的雨声和车辆来往的杂音,听得不真切。
沈归甯步伐停顿,在反应过来前,头顶落下一道黑影。
雨点尽数被遮挡,黑色伞面上溅开细小水花。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鼻尖拂过清冽好闻的淡香。
电话已经挂断,熟悉的低嗓落入耳中,“愣着干嘛,都湿了。”
沈归甯怔怔地抬头看他,“你不是在国外吗?”
“提前回来了。”瞿宴辞揽过她的肩膀,带她往酒店走。
雨伞朝沈归甯这边倾斜。
男人半边肩膀被打湿,女孩在他一米九的身型下衬得纤瘦娇小,小狗乖巧地走在脚边,偶尔抬起脑袋看一眼。
丝丝缕缕的雨幕中,相携的背影分外养眼。
回到房间,瞿宴辞随手把伞立在门边的角落,关上房门。
沈归甯瞥见他大衣左半边颜色深了一块,“你要去洗个澡吗?”
“嗯。”瞿宴辞打电话叫司机把衣服送上来。
沈归甯没湿多少,倒是露比,踩了水又淋湿毛发。
她找了条毛巾给小家伙擦拭,再拿吹风机吹干。
看瞿宴辞打完电话,她开口说:“你先洗吧,衣服送来了我给你拿进去。”
“行。”他脱掉外套,转身进浴室。
十分钟左右,房门被敲响。
沈归甯过去开门。
司机把东西送到便离开。
手提袋里是一件睡袍和一套黑色居家服,还有内裤。
沈归甯脸微热,把浴袍和内裤拿出来,走到浴室门口敲门。
“没锁。”低嗓自磨砂玻璃门后传出。
她拧了下门把手,推开一点门缝,潮湿的水汽从里面钻出。
手臂伸进去,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就被拽住。
强劲的臂力将她扯进浴室,禁锢怀中。
沈归甯惊呼一声,额头撞在瞿宴辞胸口,
他全身湿漉漉,就这么抱着她。
水雾蒸腾,热气弥漫。
沈归甯被他的体温烫到,嗔怪,“你把我弄湿了。”
“一起洗。”瞿宴辞低头贴在她耳边,嗓音稍哑,“我不介意你把我弄湿。”
沈归甯耳根灼烧,卷翘的睫毛不停轻颤,犹如振翅的蝶翼。
浴室里的气温容易让人思绪延缓。
恍惚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掉,随意丢在地上。
瞿宴辞轻松托住她的臀抱起来。
沈归甯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
亲身体验过,他腰腹力量有多精壮强悍。
瞿宴辞右手压在小姑娘后颈,薄唇吻上来,抵开唇齿,攫取舌尖。
沈归甯没有支撑,只能紧紧依附他。
口腔被炽热的气息裹挟。
呼吸紊乱,细碎的水声溢出。
吻到骨头发软,她无力地趴在瞿宴辞肩头喘气。
耳廓涌进灼灼的吐息,“想我吗,宝贝。”
他轻咬她的耳垂。
沈归甯敏感地绷紧身体。
瞿宴辞轻拍她的臀,“怎么不说话?”
沈归甯颤了下,红唇微动,“想……”
“要吗?”
“……要。”
“乖。”瞿宴辞抱她出去拿东西。
原来,手提袋最下面有小盒子。
沈归甯晕晕乎乎,就这样被他抱着弄。
窗外雨不停歇。
漫长的两个小时结束,瞿宴辞抱小姑娘从浴室出来。
沈归甯一点力气都没了,乖乖趴在床上,等他吹头发。
瞿宴辞取来吹风机,插上线,试了下温度,将风口对着发根。
耳边“沙沙”地响,头皮温热。
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间,拨弄长发。
沈归甯舒服地快要睡着,像只慵懒的小猫,打着哈欠,眼尾湿润。
她头发长,吹了二十分钟才干。
瞿宴辞放下吹风机,拔掉插头,长臂捞起床上的人抱进怀里。
沈归甯趴在他胸口蹭了蹭。
她实在太乖,即便被欺负惨了,还是会黏过来。
事后的拥抱会让人心口充实。
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
外面天色昏暗。
沈归甯轻声喃喃:“瞿宴辞,我饿了……”
声线娇软,清透又干净,像在撒娇。
瞿宴辞揉揉她的后腰,“吃什么?”
沈归甯思考片刻,“生滚粥。”
瞿宴辞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电话,吩咐人订餐。
四十分钟后,晚餐送到。
沈归甯许久没吃港岛的生滚粥,闻到香味,胃口被勾起,吃了两碗,填饱肚子。
瞿宴辞还没吃完就去接电话,处理工作。
他好忙,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沈归甯吃惊的是,他晚上熬夜,只睡四五个小时,白天仍然精力充沛。
她不行,每天必须睡够七小时以上,否则会无精打采。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敲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时伴随一道闷雷。
空调暖风“呼呼”地运转。
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睡觉,或者窝在床上看电视,哪也不去。
晚上九点,瞿宴辞依旧在忙工作,助理送来笔记本电脑,他穿着浴袍倚靠沙发,坐姿松散,屏幕上的光映照五官轮廓,深邃立体。
浴袍领口处,隐约可见几处指甲抓痕。
沈归甯前几天刚做的美甲,不长,但挠人挺疼。
也许他不觉得疼,越抓他越用力。
沈归甯躺在床上看手机。
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祝思璇的漫画有更新提醒,她点进去购买最新章,看一半,默默把脸往被褥里埋了埋。
画得越来越露骨,好多姿势,过于羞耻。
剧情也很刺激,比如女主把老板吃干抹净后逃之夭夭,被老板抓回来各种惩罚……
大概是看入了神,没听见靠近的脚步声。
“看什么?”
瞿宴辞不知何时走到床边。
沈归甯吓一跳,手机自掌中滑落,掉在床上。
屏幕上的画面落入瞿宴辞眼底。
他眉骨轻抬,有两分意外,“喜欢看这个?”
沈归甯面颊发烫,急忙盖住手机,一脸窘迫,“不是……”
她欲言又止,根本解释不清。
瞿宴辞半边膝盖跪在床面,手撑在她身侧,俯身耳语:“下次可以试试这个姿势。”
沈归甯瞳孔放大,“我……不行……”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身体就在颤。
瞿宴辞伸手摩挲她的脸颊,“腰这么软,你可以。”
沈归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