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外一片冷清。原本熙熙攘攘的门前,现在连个问诊的病人都没有。
\"姑娘。\"孙伯叹息道,\"已经三天了。\"
林棠梨点头。她知道,这是那些人在打压济世堂的生意。
\"不止如此。\"方师爷走进来,\"城中各大药铺都不肯再卖药材给我们了。\"
\"连仁和堂也...\"
\"是。\"方师爷说,\"他们说...\"他看了眼林棠梨,\"说是受到了压力。\"
林棠梨冷笑：\"果然如此。\"
正说着,宋墨寒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林棠梨问。
\"不太乐观。\"宋墨寒摇头,\"那些药商背后,站着工部的势力。\"
原来工部侍郎的兄弟开了家药材行,一直垄断着长安城的药材生意。现在他们联合其他药商,要封杀济世堂。
\"这些人...\"方师爷气愤道,\"欺人太甚！\"
\"别急。\"林棠梨说,\"总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片刻后,王庭带着人匆匆赶来。
\"林大夫！\"他急切道,\"出事了！\"
\"怎么了？\"
\"有人在街上散布谣言,说济世堂的药...有毒！\"
\"什么？！\"众人惊呼。
\"不止如此。\"王庭说,\"他们还找了几个人,说是吃了济世堂的药差点丧命！现在...\"
话未说完,外面的喧哗声更大了。一群人围在门前叫嚷,有的甚至扔起了石头！
\"拦住他们！\"王庭带人冲出去。
但情况并未好转。那些人越聚越多,叫嚷声也越来越大。
\"出来！让那个害人的大夫出来！\"
\"就是！差点害死我儿子！\"
\"查查他们的药材从哪来的！\"
眼看局势要失控,林棠梨突然走出去。
\"诸位。\"她站在门前,声音清亮,\"有什么事,不如说来听听。\"
\"你...\"人群中有人指着她,\"就是你配的药！差点害死我儿子！\"
\"是吗？\"林棠梨淡淡道,\"那令郎现在在哪？\"
\"在...在家里...\"
\"不如请来让我看看。\"林棠梨说,\"若真是我的药出了问题,我自然会负责。\"
那人顿时语塞。
\"怎么？\"林棠梨环视众人,\"既然说我的药有问题,为何不敢让我当面验证？\"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
\"林大夫！\"他顾不得擦汗,急切地说,\"我家老妻病危,求您救救她！\"
\"老丈。\"有人拉他,\"你不知道吗？这济世堂的药...\"
\"我不管那些！\"老者说,\"要不是林大夫,我早就死在去年的瘟疫里了！她的医术我信得过！\"
此言一出,又有人站出来：\"对！去年要不是林大夫,我娘也挺不过来！\"
\"我也是！我家孩子也是林大夫救的！\"
...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林棠梨作证。那些闹事的人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诸位。\"林棠梨说,\"济世堂开业以来,从未做过害人之事。若有人质疑,大可来查。至于那些污蔑...\"她环视众人,\"自有公道在。\"
众人这才渐渐散去。但林棠梨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果然,第二天就有官差来查济世堂的药材来源。
\"这些都是从哪来的？\"为首的官差问。
\"仁和堂。\"方师爷说。
\"仁和堂？\"那官差冷笑,\"我们刚从仁和堂问过,他们说从未卖过药给你们！\"
\"这...\"方师爷急了,\"怎么可能！我们明明...\"
\"够了！\"那官差打断他,\"既然来源不明,这些药材就先查封了！\"
\"等等。\"林棠梨突然说,\"这些药材的来源,我可以证明。\"
说着,她取出一摞单据：\"这是仁和堂的交易凭证。每一笔都有时间、数量、价格,还有掌柜的签押。\"
那官差接过一看,脸色变了：\"这...\"
\"怎么？\"林棠梨淡淡道,\"这些证据,可还不够？\"
官差无言以对,只得悻悻离去。
但麻烦并未就此结束。第二天,又有人来找茬,说济世堂的价格太高,要查是否有奸商之嫌。
\"欺人太甚！\"方师爷怒道,\"我们的价格明明比别家都低！\"
\"让他们查。\"林棠梨说,\"反正我们问心无愧。\"
果然,当官差查看账目时,发现济世堂不仅价格公道,还经常给贫苦人家减免费用。
\"这...\"查账的官差有些尴尬。
\"大人。\"林棠梨说,\"医者仁心。济世堂开业以来,一直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若有不当之处,自然任凭处置。\"
官差无话可说,只得离去。
但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第三天,工部突然下令：要拆除济世堂违建的后院！
\"这简直是...\"方师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冷静。\"宋墨寒说,\"他们这是在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我们的底线。\"宋墨寒说,\"不过...\"他露出一丝笑意,\"他们怕是要失望了。\"
果然,第二天太后就下了懿旨：济世堂后院为太医院分坊,专门供应宫中药材,不得擅自更改。
这下工部也没办法了。但他们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大人。\"方师爷说,\"他们现在又在散布谣言,说我们...\"
\"不用说了。\"宋墨寒打断他,\"让他们去吧。\"
\"可是...\"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我们做对了。\"林棠梨说。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出去一看,只见一群百姓扛着药材来了！
\"林大夫！\"为首的是个农户模样的汉子,\"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药材,您看成不成？\"
\"是啊！\"其他人也说,\"我们宁愿卖给济世堂,也不卖给那些奸商！\"
林棠梨看着这些朴实的面孔,心中一暖。
\"好。\"她说,\"我全都要了。\"
\"林大夫。\"那汉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知道您这儿现在困难,所以价钱...\"
\"按市价算。\"林棠梨说,\"你们辛苦种出来的药材,一分钱也不能少。\"
众人听了,眼眶都红了。
\"林大夫...\"
\"好了。\"林棠梨笑道,\"大家先把药材搬进来吧。\"
就这样,济世堂的药材供应问题解决了。而且因为直接从农户手中收购,价格反而比从药商那里买还要便宜。
\"姑娘真是聪明。\"孙伯感叹。
\"不是聪明。\"林棠梨说,\"是人心所向。\"
宋墨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欣慰。他知道,只要有这份医者仁心在,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
\"对了。\"他说,\"太后让你明天进宫。\"
\"好。\"林棠梨点头,\"我这就去准备药材。\"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宋墨寒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