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元珺这么说,王大阳哈哈大笑:“聂掌门,我还以为你腰杆有多硬呢!原来见了我重阳宫的北斗七星阵,也会吓得瑟瑟发抖啊!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
聂元珺并不理会王大阳的冷嘲热讽,回头说道:“孙教主,我可以把陆远交给你们,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
孙大龙大喜:“既如此,聂掌门快快交人吧!”
“稍等!”
聂元珺说:“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先立个字据比较好?”
孙大龙愣了一下:“有这个必要么?”
聂元珺反问道:“若是没有这个必要,莫非……孙教主是想把我们师徒俩一起杀死在这里?”
“不!”
孙大龙赶紧否认:“既如此,那就立个字据吧!”
说完,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纸和笔。
是的,孙大龙身上带着公文包。
这年头,道士、和尚比很多大公司的老板还商务,平时需要签订各种合同来圈钱。
显然,重阳宫的孙大龙就是如此。
写完字据,孙大龙说道:“聂掌门过目一下?”
聂元珺上前几步,接过字据看了一眼:“是不是差了一个公章?”
“行!”
孙大龙再次打开公文包,拿出公章,盖在字据上。
在公章落下的那一刻,聂元珺挥动手中木剑,直往孙大龙身上刺!
“动手!”
与此同时,聂元珺向我发送讯号。
其实,不等聂元珺开口,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举剑刺向阵法中最年轻的那个道士。
虽然我和聂元珺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可惜,对面显然做足了准备。
我们刚一动手,对方立刻重整阵型,不仅躲过了我们的突然袭击,且立刻对我们发起了反击!
我和聂元珺且战且退,很快被迫背靠背在一起,变得险象环生。
不是我们师徒俩太弱,也不是我们的金银剑法太弱,只是我们没有趁手的兵器,仅此而已。
对方七个人,手里都是实打实的青锋长剑,而我们手里拿的却是木剑,根本不敢和对方硬碰硬,纵然金银剑法再精妙,也发挥不出其中的威力。
短短十几招过去,我和聂元珺身上都挂了彩。
按照这个速度进展下去,要不了几分钟,我们就会被对方杀了!
其实,本来聂元珺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我实在太菜了,实话实说,我有点拖后腿了。
为了照顾我,聂元珺只得用大部分的精力来保护我,自己中的剑反而比我还要多!
“师父!”
眼看聂元珺又中一剑,我一阵揪心:“不用管我,你打你的!”
“少废话!”
聂元珺语气依旧淡定:“别走神,按照刚刚教你的东西,照本宣科即可!”
如此又坚持片刻,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时,村庄里忽然起风了。
很快,乌云遮蔽月亮,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不知怎么回事,起风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北斗七星阵剑法,似乎没有那么犀利了。
聂元珺抬头看了一眼,心中大喜:“陆远,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可以破阵了!北斗七星阵,需要借助天上北斗七星的力量,一旦阴天下雨,阵法失去星辰之力、威力会大打折扣,看来是上苍在眷顾我们!”
话音刚落,天上还真下雨了!
对方七人明显都有点慌乱。
反观我和聂元珺,却是越战越勇!
终于,在我的掩护之下,聂元珺一剑刺中年轻道士的肩膀,跟着她手腕一挑,仅凭一把木剑,竟生生削断了对方的一条胳膊!
“啊……”
年轻道士一声惨叫,随即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聂元珺立即拉着我的手,从七人的包围中突破出去!
孙大龙想追。
但一对一,聂元珺根本不怕他,两剑过去,逼得孙大龙险象环生,连连后退。
我回头看了一眼:“师父,既然北斗七星阵已经失效,我们何不一鼓作气,把他们都杀了?”
“咳咳……”
聂元珺刚要说话,张嘴却吐了一口血出来,小声说道:“我受伤太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疗伤!”
一句话说完,聂元珺两腿一软,差点栽倒!
“师父!”
我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肢。
相比起聂元珺,我受伤情况要好很多。
对面七人中,除了断掉胳膊的年轻道士,另外六人或多或少,也都有伤在身。
眼看孙大龙都不敢追击了,其他人自然不敢盲目冲上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聂元珺越走越远……
离开村庄之后,聂元珺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追上来,长长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她身子又是一软。
见状,我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在怀里,向着麦田尽头的小镇一路狂奔。
轰隆隆……
伴随着一道惊雷,雨势忽然变大,天地间雾蒙蒙一片。
小镇上有个诊所,但是这个点儿,已经关门了。
聂元珺抬头看了看:“去前面的旅馆,先疗伤。”
进了旅馆,看到我们一身是血的样子,老板吓得不轻,不管我们出多少钱,死活不给我们开房间。
这也很正常,因为若是有人死在旅馆,对他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了。
我抱着聂元珺、站在旅馆门口,忽然想起来,下午买面的时候,面馆隔壁有个商铺锁着门,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对外出租。
于是我抱着聂元珺跑到面馆隔壁,一脚下去,直接把商铺踹开。
临街商铺是挑高的那种,一拖二,一楼用来做生意,二楼可以住人。
上了二楼,我赶紧把聂元珺放在床铺上,拿出几枚银针:“师父,我先帮你针灸止血。”
金仙观有很多银针,平时没人用,后来我就全放在自己身上了。
说完,不等聂元珺答应,我一针直接朝她身上扎。
淋了一路的雨,我和聂元珺早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还好,身上是一件黑色道袍,而聂元珺的白色道袍遭雨之后,衣服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几乎起不到任何遮羞的作用,也很方便我寻穴下针。
我在聂元珺a面下了七针,然后把她身子翻转过来,又在b面下了五针。
很快,聂元珺的伤口被止住血,稍作休息,她盘膝而坐,呼吸吐纳,运功疗伤。
我给自己也下了几针止血,但并未立刻呼吸吐纳,以免重阳宫的人找来。
如此,一个小时过去。
聂元珺运行完一个大周天,伤势已然恢复大半,然后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