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鲜血顺着箭羽流淌，在地面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秦夜眼疾手快，猛地后退一步，躲开溅射的鲜血。
他惊慌地大喊：“有刺客！保护皇上！”
喊声未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身穿铠甲的御林军冲了进来，将大殿团团围住。
领头的御林军统领名叫赵虎，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单膝跪地，抱拳：“皇上，臣等来迟，请皇上恕罪！”
皇上脸色铁青，指着李德海的尸体，怒喝。
“给朕查！一定要查出刺客是谁！胆敢在朕的面前行刺，朕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遵旨！”
赵虎领命，立刻指挥御林军封锁现场，开始仔细搜查。
秦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目光在每个御林军的脸上扫过。
这支箭来的蹊跷，射箭之人必定是个高手，而且对皇宫的地形十分熟悉。
赵虎领着人到处检查，一个御林军士兵突然惊呼道：“统领，这里有发现！”
赵虎快步走过去，只见那士兵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布料，上面绣着一条白色锦云的纹样。
“这是……”赵虎脸色一变，这块布料他认得，是皇城兵马司的服饰！
秦夜心中冷笑，看来这幕后黑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竟然敢把手伸到皇城兵马司中！
皇上看到那块布料，更是勃然大怒，咬牙切齿。
“皇城兵马司！好，很好！竟然敢当面刺杀朕的人！朕朕命你们将人揪出来，严惩不贷！”
赵虎立刻下令，将所有皇城兵马司全部控制起来，进行审问。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之中。
秦夜眼珠一转，躬身道：“皇上，臣斗胆有一事相求。”
皇上正怒火中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
“臣怕明日午时赶制不出可以试用的弓弩……。”秦夜再次拱手。
皇上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试用弓弩之事，暂且搁下。”
他目光如炬。
“这刺客之事，先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朕命你辅助赵虎，务必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臣遵旨！”秦夜拱手弯腰。
…
皇城兵马司，气氛凝重。
禁卫军们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赵虎粗着嗓子，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统领，兄弟们都查过了，没有可疑之人。”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禀报。
赵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颤。
“放屁！刺客能凭空消失不成？都给老子仔细搜！老子就不信没有半点线索！”
秦夜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堆杂乱的盔甲上。
他信步走过去，随手拿起最外面的一件盔甲，仔细端详。
“这盔甲……”秦夜眉头微皱，指尖轻轻拂过盔甲上的划痕。
“似乎有些不对劲。”
赵虎闻言，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盔甲：“哪里不对劲？不就是普通的划痕吗？”
秦夜笑了笑，指着划痕的边缘：“统领请看，这划痕极新，倒像是刚留下的……”
赵虎一愣，顺着秦夜的指向仔细看去。
划痕边缘光滑如镜，绝非寻常刀剑所能造成，只有在打斗过程中才会弄出这样的痕迹。
他心头一震……
“统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我们在库房发现了一具尸体！”
赵虎和秦夜对视一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库房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尸体仰面朝天，瞪大的双眼似乎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
赵虎粗暴地拨弄了一下尸体，露出了死者胸前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早已凝固成黑褐色。
“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是个高手。”
秦夜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伤口。
伤口边缘平滑，确实不像是普通刀剑造成的。
赵虎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胡子。
“妈的，这刺客到底是谁？藏得这么深！”
一个士兵战战兢兢地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木牌，“统…统领，这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
赵虎一把夺过木牌，上面刻着“张三，皇城兵马司，戍卫营”几个字。
“张三？一个小小的卫兵？”赵虎难以置信地瞪着木牌。
“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喽啰，怎么会被人灭口？”
秦夜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起眼？才更容易被人利用，也更容易被人忽视。”
他走到库房门口，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梁柱，“赵统领，你有没有想过，刺客是如何进来的？”
赵虎一愣，顺着秦夜的目光看去。
库房的窗户紧闭，门也从里面锁着，唯一的入口就是屋顶上的通风口。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大喊。
“快！去查查所有戍卫营的士兵，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失踪的！”
苗木兰走了过来，看到库房内一片混乱，不禁微微蹙眉：“赵统领，发生什么事了？”
赵虎看到苗木兰，连忙迎上去。
“苗校尉，昨夜李德海公公在皇上面前被刺杀！皇城兵马司的所有人现在都有嫌疑！”
苗木兰冷哼一声：“所以你们这是奉旨查皇城司？怀疑凶手在我们这？你可有证据？”
赵虎粗声粗气的回答。
“苗校尉，皇上的贴身太监死在金銮殿上，这可不是小事！”
“那块带锦云纹的布料，分明就是你们皇城司的！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
苗木兰冷笑一声。
“一块布料就能定罪？赵统领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如此兴师动众，就不怕打草惊蛇吗？”
她走到赵虎面前，逼视着他，“还是说，赵统领另有所图，想要借机对皇城司发难？”
“苗校尉，你这是在包庇凶手！难道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笑话！”苗木兰斜了赵虎一眼。
“我皇城司行事光明磊落，何须怕人？”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吵得不可开交。
秦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二位，都少说两句吧。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凶，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