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祁墨赶紧缩回被子里，接着说道：“师父，顾丞优点真的特别多，对我也特别好......”
    崔黎听着祁墨开心地数着顾丞的优点，越听也越觉得顾丞不错。
    更关键的是祁墨话里自带的开心和快乐，甚至还有几分炫耀。
    他又想起刚才的顾丞，做事确实妥帖。
    两人本就都长得好，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再加上两个小孩儿性格都不错，倒确实有几分那什么yyds。
    不仅如此，他能看得出这个家被精心布置后的点点滴滴。
    一样的水杯、一样的拖鞋。
    到处都充满成双成对的东西。
    还有备忘录和冰箱上的小纸条。
    一切都充满了两人幸福的味道。
    崔黎忍不住拍了拍祁墨的头，给他捋了捋乱掉的软毛，衷心地祝福道：“小墨，我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好，你也能一直这么快乐。其实师父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往后啊，你别有任何负担，去尽情地享受人生吧，唱歌也行，唱曲儿也行，只要你开心。”
    他知道自己很偏心，面对自己的弟子，他希望大家能再努力一点。
    可面对祁墨，他只希望对方能快乐。
    但此时，祁墨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黑暗中抓住了崔黎的手，认认真真道：“师父，我很高兴能叫您一声师父，我很荣幸能发扬您的唱腔，我希望有一天您的唱法能成为新的标杆儿，我真的特别享受完成这一切的时光，就算面前满是荆棘也不怕。况且我有好多好多人陪着我，爱着我，我一点都不疼的。”
    崔黎默默红了眼眶，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心了。
    小墨这孩子不需要被压着学，更不需要被督促。
    他自己就一直会逼着自己往前走。
    更让人心软的是小墨的坚持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能得到什么，而是为了他这个师父不留遗憾。
    他面对困难的态度是无惧也无畏，只因为他知道有人在支持着他、爱着他。
    傻乎乎的却格外容易满足。
    “小墨，不管你做什么，师父都支持你。”
    祁墨想了想，没有再开口解释，反而问道：“就算我‘魔’改一些小曲儿，融合现代流行唱法也可以吗？”
    崔黎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立刻同意。
    他知道祁墨这么问的意思。
    可传统京剧和流行曲之间本来就有极大的文化壁垒和差异，贸贸然改变融合，未必能讨得好。
    自己才不过融合多种唱腔就遭受到了不小的质疑，祁墨想把戏曲儿‘魔’改成流行曲？
    这怕是两边都看不惯他。
    没看戏腔虽然火，可根本得不到专业的认同吗？
    祁墨明白师父的担心，但他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师父，我知道您的顾虑，可是时代在发展，我们更应该与时俱进，让戏曲儿朗朗上口才能传播的越来越广，也算是给大家一个入门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现在这个时代看流量，有了流量才能推广，有了大众认知才能谈喜欢和热爱，我们必须走出去，被更多人看到，才有机会被更多人喜欢。”
    崔黎认真地思考起祁墨的提议，想了想他开口道：“师父知道你的意思，等我也适应了解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做，师父陪你试试，不过现在真的很晚了，睡觉吧。”
    “好嘞~晚安啦师父。”
    “晚安。”
    夜幕缓缓卷起，星光淡去。
    东方破晓，天际渐染晨光。
    黑夜悄然退场，白昼悄然铺展，新的开始缓缓拉开序幕。
    周六一早。
    祁墨和顾丞起来的时候，崔黎已经买回来早餐等着两人起床。
    餐桌上，祁墨不断和崔黎探讨着想要改编的小曲儿，就连大致方向都有了。
    接着三人一起出发去会所包间签约。
    这是昨晚裴祀安排好的，他实在没敢让崔黎来公司。
    昨天祁墨的演唱火了。
    不仅是火了，更火出了圈，简直是一把火烧到了程派圈里。
    不少戏迷都表示根本不会听祁墨唱一句。
    他们认为祁墨品德败坏、不知道尊师重道且对前辈毫无敬意。
    程派平时自己都厮杀成一片的戏迷居然都团结了起来，把祁墨骂的体无完肤。
    而且不少人引经据典，骂的有理有据。
    就连路人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要不是文化人呢。
    可墨汁们也不是吃素的，战斗力和作战持久性以及功力对上人数众多的戏迷丝毫不差。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戏迷们不仅骂祁墨，还顺带着骂梦启，骂完梦启依旧不解气，干脆把整个语音厅都骂了一遍。
    这下好了，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平时各家语音厅抢热度、抢流量、抢观众，家家都是王不见王，但偏偏出了个共同的‘敌人’。
    就算不真上场对线，也乐意给个热度，点点赞，顺手给对家点点踩。
    粉丝vs戏迷。
    一场大战打的是有来有回。
    无意之间倒是给祁墨的这90s录音带去了难以估计的流量。
    而斗音的推荐本就是越火越推，越推越火。
    虽然有黑火的成分，但也夹杂着红火。
    不少纯路人听后，觉得骂的太过，逆反心理一来，都乐得关注一下。
    一不小心，录屏点赞数一口气破了百万。
    祁墨的个人关注人数也节节攀升，一直到将近45万才停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裴祀不敢让他们来公司的原因。
    裴祀都不敢想，光是祁墨就闹出了这么大阵仗。
    要是再加上个梅派当家角儿，戏迷们怕是能给梦启房顶掀了。
    梦启别说得个好，怕是还得背负上拐带角儿不务正业的名号。
    所以请在会所再合适不过。
    这边环境好、私密性高，他们谈什么都不怕泄密。
    这也是昨晚顾丞再三交代的。
    双方的见面很愉快，禹安和裴祀带着满满的诚意。
    不仅早早搞定了相关账号注册，只需要崔黎绑定一下，就连全套设备都准备好了。
    合同更是前所未有的宽松，不限制排档时间、不限制排档任务、不限制个播时间，每场直播裴祀亲自跟，房管也由公司安排。
    几乎做到了崔黎只需要唱，其他一切由专人辅助。
    在这样的条件下崔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签订了合同，还同意给需要的歌手上最少每半个月一次的戏曲唱法培训课。
    最关键崔黎没有设置任何的上课限制，只要想听都可以来，甚至他答应偶尔还能直播上课！
    这可把禹安和裴祀高兴坏了。
    等双方谈的差不多了，祁墨突然开口道：“裴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