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后主自毁长城 萧摩诃再出险招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韩擒虎心急如焚,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满脸焦虑地来到李靖面前,急切地询问道:“靖儿啊,舅舅如今被那萧摩诃的金汁之计弄得焦头烂额,你快给舅舅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能够对抗那阴损的金汁?舅舅可是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主意向来特别多。”
    李靖听了舅舅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条理清晰地说道:“舅舅,此事颇为棘手,还需从长计议。那金汁滚烫且污秽不堪,杀伤力极大。若要应对,首先得做好全面的防护措施。比如让士兵们穿戴更厚实、更能隔热的铠甲,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被烫伤的可能。再者,我们可以想办法加快攻城的速度,让他们来不及反应,不给他们从容倾倒金汁的机会。”
    韩擒虎专注地听着李靖的分析,边听边不住地点头,说道:“靖儿,你继续说,舅舅认真听着呢。”
    李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可以组织工匠制造一些大型的盾牌,让士兵们在攻城时能有足够的遮挡之物,抵御金汁的袭击。或者,派出探子,想办法找到他们储存金汁的地方,然后派出精锐部队,先行破坏,断了他们的这一杀招来源。”
    韩擒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激动地说道:“靖儿,你这些主意不错,很有见地!舅舅这就召集将领们前来商议,看看如何将这些办法具体实施,尽快破敌。”
    于是韩擒虎当机立断,马上召集将领们来到营帐之中。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大声说道:“诸位,刚才李靖给咱们出了几个应对萧摩诃金汁之计的主意,现在我详细地传达给你们,大家务必严格执行!”将领们挺直腰杆,全神贯注地聆听。
    韩擒虎接着说道:“首先,立刻吩咐下去,让士兵们赶紧换装更厚实、能有效隔热的铠甲,增强防护能力。盾牌也要尽快制造出来,尺寸要大,材质要坚固,能够为士兵们提供足够的遮挡。另外,挑选机灵、有经验的探子,给我悄悄潜入城中,务必想尽办法找出陈军储存金汁的地方!”
    将领们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韩擒虎亲自来到士兵们换装的地方监督,他一边仔细检查铠甲的质量,一边鼓励士兵们:“兄弟们,咱们此次定要做好充分准备,那萧摩诃的金汁虽然厉害,但咱们不能退缩!穿上这更坚固的铠甲,勇往直前,定要破了这建康城,一雪前耻!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攻不下的城!”士兵们听了韩擒虎的激励,士气大振,纷纷喊道:“愿随将军破敌!”
    制造盾牌的工匠们也在营地的一角热火朝天地忙碌着,韩擒虎不时过来查看进度,督促他们加快速度:“师傅们,辛苦你们了,这盾牌关乎着众多将士的性命,还望能加快些,做得更结实耐用!”工匠们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回应道:“将军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派出的探子则小心翼翼地在城中摸索,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避开陈军的巡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到那金汁的储存之地,为大军破敌立下关键之功。”
    整个军营都紧张而有序地运作起来,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为再次攻城做着充分的准备。
    探子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在错综复杂的建康城中穿梭探寻,很快便找到了陈军储存金汁的地方。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轻微的动静还是引起了敌军的警觉。“什么人?有敌袭!”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陈军立刻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瞬间将探子们团团围住。
    探子们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探子首领目光坚定,大声吼道:“兄弟们,我们肩负着重任,哪怕战死在此,也决不能让金汁再次成为隋军攻城的阻碍!这是我们的使命!”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探子首领怒目圆睁,再次大声喊道。
    “杀啊!”众探子齐声高呼,那声音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绝。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向着敌军猛冲过去,与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来啊,陈军小儿,有本事就取爷爷的性命!”一名探子怒喝着,朝着敌军奋勇砍杀。
    但终究寡不敌众,陈军的兵力源源不断地涌来,探子们渐渐体力不支。刀光剑影中,一个个英勇的身影倒下。
    所有的隋军探子都壮烈战死。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拼尽了全力。有的探子用最后的力气,就地倾翻了那些粪水,让其肆意流淌得到处都是,再也无法被收集使用。
    有的探子则奋力冲向那堆积如山的木柴,点燃火把,一把火烧了陈军用来烧金汁的木柴。刹那间,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仿佛是他们不屈灵魂的象征。
    当韩擒虎得知探子们全部牺牲的消息时,他如遭雷击,身体微微颤抖,悲痛不已。
    他双眼泛红,眼中含泪,紧握着拳头,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韩擒虎在此立誓,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不灭陈军,誓不罢休!”
    韩擒虎听闻探子们全部牺牲的消息后,怒火中烧,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毅然决然地决定亲自去攻城,他大声吼道:“我韩擒虎定要亲手破城,为兄弟们报仇!”
    然而,这一决定却让贺若弼满心忧虑,他急匆匆地赶来,急切地劝道:“韩将军,您乃一军之主将,身系全军的安危,万万不可如此冲动,轻易涉险啊!我实在担心那陈军还有金汁留存,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大军可怎么办?”
    韩擒虎紧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韩擒虎枉为人!就算陈军有金汁又如何,我定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贺若弼深知韩擒虎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便难以更改,他沉思片刻后,坚定地说道:“将军,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您身负重任,切不可意气用事。不如让我代替您前去,我贺若弼发誓,定不辱使命!”
    韩擒虎望着贺若弼坚决的眼神,犹豫再三,最终长叹一口气道:“也罢,那你千万小心!”
    贺若弼点了点头,转身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贺若弼先是派出一小股精锐力量前去侵扰,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城墙。当他们刚进入陈军的攻击范围时,城墙上的陈军果然又凶狠地倾倒出滚烫的金汁。
    “大家小心!”带队的将领高呼。
    好在隋军准备充分,士兵们皆手持厚重的盾牌,将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护住。
    贺若弼站在阵前,望着城墙上的陈军,冷哼一声道:“哼,就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想阻挡我大隋军的步伐?简直是痴心妄想!”
    侵扰的这一小股隋军迅速撤回,虽然有几个士兵受了些轻伤,但总体损失不大。
    原来,陈军并非没有金汁了,只是之前隋军探子奋不顾身的破坏,使得他们根本来不及烧制。那萧摩诃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黑压压的隋军,心急如焚,眼见局势愈发紧迫,索性心一横,恶狠狠地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冬天,寒冷至极,直接把粪水尿水给我倒下去!”
    于是,城墙上的陈军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一桶桶粪水混合着尿水被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那场景简直惨不忍睹,在寒冬的低温下,这些秽物几乎快要凝结,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以迅猛之势砸向隋军。
    这股污秽之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仿佛能穿透层层铠甲,直抵人的灵魂深处,让人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而且冰冷刺骨,寒彻骨髓,被砸中的隋军士兵瞬间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袭来。
    “这也太恶心了!这陈军简直丧心病狂!”有士兵忍不住大声叫骂道,脸上满是愤怒和厌恶。
    “又臭又冷,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这萧摩诃真是无耻至极!”另一个士兵颤抖着抱怨,身体因寒冷和愤怒而微微发抖。
    “大家稳住!不要被这点困难吓倒!我们定要攻破此城!”将领在阵中高呼,试图鼓舞士气。
    然而,隋军的士气并未因此而消减,他们依旧目光坚定,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步伐坚定地向着建康城前进。
    但是那秽物散发出来的气味实在是恶臭无比,简直如同地狱深渊中散发出来的瘴气,就连在后方指挥作战的贺若弼,都被这股浓烈到极致的恶臭味冲击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紧皱着眉头,那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连忙用衣袖紧紧掩住口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原本刚毅的面庞此刻也因为这难忍的恶臭而有些扭曲。
    韩擒虎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心中如同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着,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在这又臭又冷的恶劣环境中苦苦支撑的士兵们,看着他们冻得发紫的嘴唇,瑟瑟发抖的身躯,心疼得犹如刀割一般。
    他的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最终,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大声下令道:“鸣金收兵!”
    士兵们听到这命令,如蒙大赦,纷纷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撤退。然而,这一冷一热的极端折磨,让很多士兵的身体都承受不住了。他们一个个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不堪,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有些人身上原本就带着的伤口,也因为沾染了那些脏污而发生了严重的感染。尽管军医们不眠不休,全力救治,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这该死的萧摩诃,竟用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韩擒虎愤怒地一拳捶打着桌子,那桌子在他的重击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怒火。
    “将军,莫要动怒,咱们从长计议。”副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脸上满是忧虑。
    “从长计议?这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办?他们的命就这么白白丢了吗?”韩擒虎红着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营帐内弥漫着悲伤和愤怒的气氛,那沉重的氛围仿佛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大家都沉默不语,心情无比沉重,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有退缩的念头。
    此时,正值天寒地冻,韩擒虎望着建康城,一时间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困境。他在营帐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冰天雪地的,敌军又如此顽抗,究竟该如何破敌?如何是好啊!”那焦虑的神情仿佛能拧出水来,满心的愁绪都写在了脸上。
    然而,谁料那南陈后主陈叔宝却是自毁长城。在这战事吃紧、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竟然在皇宫里面依旧寻欢作乐,丝毫不顾城外的危急局势。
    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陈叔宝左拥右抱,面前的美酒佳肴摆满一桌,歌女们身着华服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北风携带着战场上的恶臭无情地吹进皇宫,陈叔宝原本陶醉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用力地把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怒吼道:“这是什么恶臭味!简直败坏了朕的雅兴!”
    一旁的奸臣见缝插针,趁机进谗言:“陛下,这萧摩诃用如此下作手段,实在是有失皇家的体面,有损陛下的威名啊!依臣之见,应当禁止他这般胡来。”
    陈叔宝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叫嚷道:“传朕旨意,让萧摩诃不许再用此招!朕的皇宫怎能被这等污秽之气侵扰!”
    太监得了旨意,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自己成了天底下最有权势之人。他趾高气扬地走出皇宫,一路上对旁人不屑一顾,还时不时地呵斥道:“闪开!闪开!别挡了咱家的路!”到了军营,他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有旨,萧摩诃接旨!”
    萧摩诃一脸凝重地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末将在!”太监展开圣旨,阴阳怪气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宫中闻此恶臭,不堪其扰。萧摩诃,即日起不许再用此等下作手段,有辱皇家威严。钦此!”读完,太监收起圣旨,斜眼看着萧摩诃,冷哼一声道:“萧将军,陛下的旨意,你可听清楚了?”
    萧摩诃满心的无奈与愤怒,大声说道:“陛下,这是守城的策略啊,此时不用,如何抵御来势汹汹的隋军?还望陛下三思!”太监瞪了萧摩诃一眼,尖声说道:“哼,陛下的旨意,岂是你能违抗的?陛下说了,不许用就是不许用,你敢不从?莫不是要犯上作乱?”
    可陈叔宝哪听得进去,依旧在宫中纸醉金迷,一意孤行。这一荒唐的决定,无疑让南陈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犹如在悬崖边缘又狠狠推了一把。
    韩擒虎正当在营帐中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之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只见派去城中的斥候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禀报着所探听到的消息。
    韩擒虎急切地问道:“城中情况如何?”斥候忙不迭地回答道:“将军,城中出了大事!那南陈后主陈叔宝在宫中寻欢作乐,被战场上的恶臭扰了兴致,竟禁止萧摩诃再用粪水御敌之策。”
    韩擒虎听闻此言,瞬间眼睛一亮,仿佛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过望。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激动地说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陈后主简直昏庸至极,自乱阵脚。”
    他连忙召集将领,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诸位,刚刚斥候来报,那陈后主竟如此愚蠢,自毁长城。他在宫中贪图享乐,全然不顾战局,禁止萧摩诃使用粪水御敌这一有效之策。此乃天赐良机啊,我们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将领们听闻,也是精神为之一振,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其中一位将领说道:“将军,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定不能错过!”
    韩擒虎接着说道:“如今敌军内部生乱,正是我们发起总攻的最佳时机。大家务必齐心协力,一鼓作气,拿出我们隋军的威风,一举攻破建康城!让那陈后主知道,我大隋的雄师不可阻挡!”
    众将齐声高呼:“愿随将军破敌,誓取建康!不成功便成仁,定要让陈军闻风丧胆!”
    韩擒虎大手一挥,豪迈地喊道:“好!众将士听令,整顿军备,准备攻城!今日就让建康城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扬我大隋国威!”
    那萧摩诃此刻满心憋屈,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的愤懑如潮水般汹涌。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昏庸的后主,怎能如此不明事理!”萧摩诃忍不住低声怒吼,“如此关键时刻,竟禁止这唯一能抵御隋军的法子,这城如何能守?”
    身旁的副将也是一脸无奈,说道:“将军,我们身为臣子,又能如何?君命不可违啊。”
    萧摩诃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我萧摩诃一心为了守城,为了南陈的安危,可这昏君却......哎,无奈,无奈啊!”
    他抬头望向天空,眼眶泛红:“只恨我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遇此昏庸之主,无法施展拳脚。”
    然而,尽管满心憋屈,萧摩诃也深知自己是臣子的身份,无法违抗后主的旨意。他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准备迎接更加艰难的守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