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续)罗松北平显神威 夫妻父子初团圆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此时,仇成和张仲坚这两大高手如两道闪电般从左右两侧迅猛夹击而来,那气势犹如两团狂暴的风暴骤然汇聚,瞬间形成了一股令人几乎窒息的强大压迫之势。
    那仇成,乃是久经沙场、历经无数生死考验、老成持重、闻名天下之辈。他目光如炬,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焰,神色凝重得仿佛能压垮山岳,手中之剑挥舞起来,剑式凌厉到仿佛能斩断虚空,却又不失严谨的章法。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能开山裂石,口中还不时怒喝道:“小子,看剑!老夫纵横江湖多年,岂容你在此放肆,今日定要让你知晓厉害!”
    而一旁的张仲坚,初出茅庐,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年轻气盛的他满怀着出手求胜的急切之心。他双目圆睁,那眼中的光芒犹如燃烧的星辰,紧咬双唇,都咬出了丝丝血痕,手中的剑势迅猛如疾风骤雨,毫无保留地全力出击,每一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大声地大喊着:“今日定要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休想轻易取胜!我定要一战成名!”
    然而,面对这两人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夹击,那罗松却依旧镇定自若,丝毫不为所动,仿佛脚下生根,稳如泰山。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从容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手中的一杆五钩神飞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动自如,犹如一条遨游九天的蛟龙在空中肆意翻腾,搅动漫天风云。
    罗松神色轻松,甚至还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两位尽管放马过来!我罗松身经百战,何惧之有?这等阵仗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只见他长枪一挥,枪尖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深厚的内力,轻而易举地就轻松化解了仇成那刚猛沉重、势大力沉的剑招。
    紧接着,他又顺势将长枪一挡,“铛”的一声巨响,犹如惊雷炸裂,稳稳抵住了张仲坚那如闪电般迅疾而狂暴的猛刺。罗松身姿潇洒,动作行云流水,应对自如,仿佛这激烈到让人惊心动魄的战斗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小的演练,丝毫不能让他感到半分压力。
    只是可惜,这罗松的五钩神飞枪虽然也是按照姜家秘传的、极为精细复杂的打造方法精心打造而成,可其中的讲究和关键之处繁多,最终成品的品质也是天差地别。
    然而,那最为精良、堪称绝世的一把却稳稳地握在罗艺手中,罗松手中这把只是普普通通的铁枪,材质和工艺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非什么能够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兵利器。
    在张仲坚那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寒光剑之下,战局的走向逐渐对罗松不利起来。只见张仲坚目光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的狠厉,看准时机,口中大喝一声:“看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宝剑的厉害!”随即,他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奋力挥舞着寒光剑朝着枪头狠狠削去,那动作迅猛如雷,带着破风之势。
    随着“铮铮”几声尖锐而清脆的脆响,响彻在这紧张的战场之上,罗松的五钩神飞枪上的五个钩子在寒光剑那凌厉无比、势如破竹的凶猛攻势下,很快就被逐个消除。钩子掉落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声响,仿佛是在为罗松不利的局势敲响警钟。
    罗松见状,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变得阴沉如乌云密布,心中暗叫不好:“糟糕!这可如何是好?没了这钩子,我这枪法的精妙之处难以施展,威力可要大打折扣!难道我罗松今日竟要在这小辈面前栽了跟头?”他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满心的不甘犹如烈火在胸膛燃烧。
    但他毕竟久经江湖,历经无数艰险恶战,大风大浪都见过,心性绝非一般人能比。很快,他便强自定下心神,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我罗松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如此轻易就被击败!定要冷静下来,想出法子扭转这不利的局势!”他目光坚定如磐石,重新思考应对之策,大脑飞速运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转机和破绽。
    这姜桂芝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战,那目光紧紧地、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盯着战局,一颗心随着战况的发展起起伏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松儿,小心呐!”当看见自己的儿子罗松在与他人的激烈交锋中渐露下风、吃了亏时,她顿时秀眉一蹙,好看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焦急与愤怒,忍不住惊呼道:“哎呀,不好!”
    毫不犹豫地,姜桂芝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转移到了罗艺身边。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众人甚至都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已然如风一般伸手从罗艺身边一把拿过罗艺视若珍宝的五钩神飞枪。
    紧接着,姜桂芝手臂肌肉紧绷,咬着牙,用尽全力一掷,那枪便如流星般直直地飞向了自己的儿子罗松,同时口中大声喊道:“松儿,接枪!莫要慌张,娘来助你!有娘在,定不会让你受欺负!”
    罗艺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心脏猛地一缩,心中不禁一阵后怕,暗自惊道:“哎呀呀,天啊,眼前此人若是要取我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我这诸多防备在她面前竟如同虚设!”虽然此时自己被众多训练有素的侍卫重重保护着,可在姜桂芝这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面前,这些平日里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保护似乎瞬间形同虚设。
    姜桂芝接着又身形一闪,如同一片轻盈的云彩,不带一丝声响地从罗艺身边悄然离开。这近距离的接触,让罗艺这才得以清清楚楚地看清,眼前此人正是自己思念了十几年,却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以为早就死去的发妻——姜桂芝。
    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桂芝,真的是你?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我以为……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
    可是姜桂芝此时心里面装着的全是对自己儿子的担心,她的整个心神都被罗松在战局中的处境紧紧揪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去留意其他。对于罗艺那饱含着深情、愧疚以及无尽思念的话语,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一般,全然没有听见。
    拿到了五钩神飞枪,罗松瞬间像是被点燃了斗志的熊熊烈火,气势大振。他那原本因武器受损而略显凝重的面容,此刻焕发出了自信与坚毅的光芒,犹如一只久未饱腹、饥饿已久的威猛猛虎,突然间添上了强而有力的翅膀,即将翱翔九天。
    他双目圆睁,那眸子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激昂的斗志,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不敢直视。他猛地大声喝道:“尔等宵小之辈,休要在此张狂!看我今日如何破敌,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带着无尽的威严与霸气,震得周围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就连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他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握住长枪,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如一道道坚硬的山脉,青筋暴突,仿佛要挣破皮肤的束缚。那长枪在他手中好似化作了一条愤怒咆哮的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枪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划破虚空。
    他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对手发起了更为猛烈、更为迅猛的攻击,招式连绵不绝,如疾风骤雨,让人应接不暇。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呼啸风声,呼呼作响,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着他的不可阻挡,让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仇成此时看见拿了五钩神飞枪的罗松,整个人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锐不可当。那身姿挺拔如松,气势磅礴似海,令仇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胜之意。他成名江湖许久,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无数,那些过往的荣耀与胜利让他自认为武艺高超,罕逢敌手。如今面对如此强敌,那股潜藏在心底的斗志瞬间被点燃,自然想要和他比试一番,以此来验证自身功力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仲坚,你先退下,让师傅来单独会会!”仇成大声喝道,那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说罢,他身形一展,衣袂飘飘,运用轻功,如一只轻盈的飞鸟般掠向罗松。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觉眼前一花,他的身影便已朝着罗松疾驰而去。
    只见仇成健步如飞,脚下生风,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虚空之中,却又稳如泰山。转眼间已至罗松身前,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尘土飞扬。
    仇成手腕一转,手中之剑寒光一闪,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招翻剑,剑式凌厉至极,带着破风之声,直取罗松要害,同时口中喊道:“小伙子,接我这招!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已经连番作战的罗松此时早已疲惫不堪,身心俱疲,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而艰难。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也布满了血丝,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浸湿了衣衫。此时的他,哪里还想要继续陷入这无休止的缠斗之中。
    他眼神一凛,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手中的五钩神飞枪猛地一挥。那枪上的钩子在瞬间犹如灵动的蛇信,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迅速而精准地挑向仇成手中的铁剑。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仇成手中的铁剑便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随后,罗松微微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了一句:“得罪了。”
    仇成望着落地的铁剑,脸上先是一惊,那表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瞳孔微微放大。但仅仅片刻之后,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神色间多了几分坦然和释然。他知道自己战败,心服口服,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说道:“阁下武艺高强,出神入化,我仇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让我保住了颜面。”
    那张仲坚见师傅输了,心中顿时被不甘所填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师傅在与人对战中甘拜下风,以往师傅在他心中那可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年轻气盛的他哪里肯就此罢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怒喝一声:“休要张狂!我来战你!”便双脚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挺剑冲了上去,那架势仿佛要将罗松一举击败,好为师傅找回面子。
    然而,他的身形还未靠近,那罗松的枪尖已经如闪电般抵在了他的胸口。张仲坚瞬间僵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轻易地就败下阵来,原本心中满满的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毕竟张仲坚日后乃是天下第三的高手,只是此时经验不足,终究还是不敌罗松这等久经沙场的强者。
    罗松当年只是输给过宇文成都,想那时他尚且年幼,功力未及巅峰,心智亦未全然成熟。面对宇文成都那强大的敌手,虽败犹荣。
    而与张善相之战,更是难分高下,两人打得昏天黑地,直至力竭也未能决出胜负。
    这几年的闯荡,罗松历经无数风雨,四处挑战高手,却更是难逢对手。他的武艺日益精进,枪法愈发出神入化,所到之处,众人皆对其敬畏有加。
    罗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罗松,目光中起初充满了疑惑与探寻。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渐渐地,他的眼神定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越看越觉得这罗松眉宇之间和自己格外相似,那英挺的眉峰如剑般直插鬓角,那深邃的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罗艺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难道......”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中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愈发强烈起来。
    “难道这就是当年自己未曾好好陪伴、失散多年的孩子‘罗松’吗?”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抑制不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他不禁喊出了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松儿,是你吗?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为父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愧疚自责啊!”
    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向前伸去,似乎想要立刻将眼前的人紧紧拥入怀中,眼眶已然泛红,继续说道:“松儿,若真是你,你可知道为父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都在思念着你,盼着能有与你重逢的一天。”
    罗艺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瞬间呆愣住了,随即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诧与疑惑。众人的目光在罗艺、罗松和姜桂芝之间来回游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感情这是一家人的寻亲场面,但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声音虽低,却在这安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桂芝此时早已泣不成声,泪眼婆娑,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怎么也止不住。她那原本端庄秀丽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死死地盯着那罗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个劲地摇头,声音颤抖且带着深深的怨恨,几乎是嘶吼着喊道:“罗艺,你好狠心呐!你如今倒是风光无限,当上了北平王,享尽荣华富贵。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孤儿寡母这些年是如何在艰难困苦中熬过来的?你可曾记得你当年穷困潦倒,流落姜家集,是我姜家好心收留你,救你于水火之中,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不仅如此,还倾尽全力教你枪法,助你成就今日的地位。你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从此杳无音信,你可还有半分良心?”
    罗松虽然凭借着高超绝伦的武艺打败了在场所有的人,可此刻的他却也是一点儿快乐都没有。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纠结的情绪,那紧蹙的眉头,那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有对父亲狠心抛弃他们母子的怨恨,那怨恨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着他的内心;有对母亲多年来受苦受累的心疼,那心疼化作了眼底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还有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的不知所措,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他紧握着五钩神飞枪,那力度大得惊人,青筋暴起。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算什么?这么多年所经历的苦难,所承受的委屈和辛酸,岂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言语就能弥补的?这一切又该如何去算?”
    可是罗松即使嘴里这般充满怨恨地说着,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痴痴地、不由自主地牢牢盯着自己的父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在母亲的描述中熟悉又陌生的父亲。那眼神中,怨恨犹如汹涌的波涛在翻滚,可对父爱的渴望又如暗涌在心底流淌,两种截然相反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显得极为矛盾和痛苦。
    罗艺此时满心犹如乱麻般的愧疚与尴尬,面对这突如其来、混乱不堪的局面,他手足无措,慌乱的眼神四处闪躲。但最终,他也只能先强自镇定下来,朝着杨义臣这样的客人恭敬地拱手说道:“杨将军,实在抱歉,让您见笑了。此事曲折繁杂,其中的是非恩怨,三言两语我确实也难以说清道明。今日这般意想不到的场景,实在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说罢,他重重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愁苦。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神色间满是无奈与懊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杨义臣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带上了几分忧虑,开口说道:“罗王爷,既是家事,不如先处理妥当,莫要因此乱了心神。此事日后再从长计议。”说罢,挥了挥手,便带着随从退到一旁,那随从们也都识趣地安静跟随,不再多言。
    罗艺满含感激地看了杨义臣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谢意,随后转过头来,再次看向罗松和姜桂芝。此时的姜桂芝依旧泪如雨下,那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不止,她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多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般全部爆发了出来。
    罗艺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无尽的愧疚说道:“桂芝,这些年,我也时常想起你们,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是……”
    “只是什么?”姜桂芝悲愤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尖锐而颤抖,“只是你的荣华富贵让你忘却了曾经在我面前许下的誓言?忘却了我们曾经的夫妻情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罗艺面露痛苦之色,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也曾想过回去找你们,真的,无数个夜晚我都梦到我们曾经的日子。可身不由己啊,人海茫茫,我当年得知姜家集被血洗......”
    罗松冷哼一声,那冷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大声说道:“如此牵强的借口,你以为我们会信?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你可曾有过一丝的关心?”
    罗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辩解些什么,可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了他这多年来的无奈与悔恨。这时,周围的人群依旧在低声议论着,那声音虽小,却如无数只蚊虫在耳边嗡嗡作响,指指点点的动作也让罗艺倍感压力。
    罗艺的脸色愈发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他深知今日之事若不妥善解决,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声誉,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更会让这个好不容易重逢的家彻底破碎,再无挽回的余地。
    他再次看向罗松和姜桂芝,目光坚定如铁,语气坚决地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罗艺在此发誓,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只求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弥补这一切。”
    姜桂芝听到这话,渐渐止住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期待,她的内心在挣扎,在思考是否应该再给这个曾经负心的男人一次机会。罗松则依旧紧握着长枪,表情冷漠,可那眼神中却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他想起母亲这些年的艰辛,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柔软。
    倒是定彦平此时走了出来,他先是轻轻掸了掸衣衫上的褶皱,而后挺直了腰板,神色郑重地对着姜桂芝行礼仪,诚恳说道:“妹子,在下定彦平,是罗艺多年的至交好友。今日之事确实来得太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罗艺此时身负重要公事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呐。妹子可否相信我?先随我去找个舒适的地方下榻,好好歇息一番。等到罗艺完成了手头的公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他定会前来向妹子和贤侄赔礼道歉,定给妹子和贤侄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食言。”
    定彦平目光恳切,那眼神中满是真挚与期待,脸上更是写满了真诚。接着又说道:“妹子啊,你瞧瞧,你和贤侄一路奔波劳累,风餐露宿,受尽了苦头。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且听我这老哥一句劝,先去歇息调养,莫要因此伤了身子。身体可是本钱,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不顾自身的安康啊。妹子,你就信我这一回,如何?”
    这姜桂芝一听面前之人是定彦平,脑海中瞬间如闪电划过,回想起此人正是张善相的师傅。她眉头微微蹙起,略作思索,心想着定彦平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望之人,或许可以信他一回。随后,她缓缓转头和罗松对视一眼。
    罗松看着母亲,眼中带着明显的询问之意,似乎在问:“母亲,我们当如何抉择?”姜桂芝微微颔首,那动作极其轻微,但罗松瞬间便领会了母亲的意思,跟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随后,姜桂芝再次将目光投向定彦平,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是定前辈相邀,那我们母子便信您这一回。只是希望定前辈莫要让我们失望,我们母子这些年着实过得艰辛,实在经不起更多的波折了。”说罢,姜桂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