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秋没有停车，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银灰色面包车紧跟不放，看样子还想冲上来追陈小秋的车屁股。
    来者不善。
    陈小秋冷笑盯着后视镜，面包车是春城的牌照，看样子大概率就是春城的某人作祟。
    蒲幺美还是陈玉然？
    她们想干什么？
    陈小秋心中无惧，早就等着蒲幺美或者陈玉然坐不住。
    狗逼急了，就会乱咬人。
    有动作，才有错处。
    陈小秋等的就是她们的错处。
    快到工厂园区的时候，陈小秋给园区值班的保安队队长打电话：“喂，刘师傅吗？”
    “我在园区外，好像有人一路跟着我，你带着人出来一趟。”
    园区的保安都是米兰从江城带过来的，他们全部都是经过训练，身手了得。
    米兰一个女人从江城搬了这么大家业过来，在安全方面的意识比谁都强。
    所以，陈小秋一点都不担心。
    她掐着时间跳下车，看着紧随其后的银灰色面包车。
    车果然也跟着停下。
    车上下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倒不是很凶神恶煞，只是面目可憎。
    像二流子。
    他们四下看了看，陈小秋停车的地方离园区还有几百米，附近是大片大片的杂草，显得荒僻。
    陈小秋站在车边看着这些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这些人一步一步上前，对陈小秋说：“范晔的情人是吧？”
    “得罪了，有人给高价，就为让我们揍你一顿。”
    领头的男人留着油头，眼角有道疤。
    他看着陈小秋，心里感叹见鬼了。
    这个漂亮女人和花钱的那个女人还有点像。
    看来不是原配揍小三。
    不过，人家给钱，他就负责按要求办事。他是一个赌鬼，为了钱什么事都干过，小偷小摸，抢劫，诈骗。
    五进宫的人。
    监狱就跟他家似的。
    习惯了。
    他淬了一口，抡起拳头对身后的兄弟说：“你放心，说的揍一顿，就是揍一顿！”
    “哥几个，上！”
    给钱的女人说了，狠揍一顿，但不能伤筋动骨。就是要痛，打断几条肋骨没事。
    几个男人冲上去。
    冲到一边，几辆车唰唰停在陈小秋旁边。
    园区的刘师傅带着保安队来了。
    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站在二流子面前，像拎鸡崽一样拎住了领头的头有男。
    其他二流子都被围着。
    二流子们傻了。
    半天反应不过来。
    陈小秋冷笑，从车里拿出一根钢管，这是之前在工地捡的。
    拿着正好趁手。
    陈小秋打开手机，让一个安保人员拿着。
    陈小秋说：“麻烦你等会帮我录个音。”
    安保点头。
    对着油头男的肩膀就是一闷棍。
    油头男吃痛，喊爹喊娘的嚎。
    刘师傅都没眼看，一个男人嚎成这样，还敢出来打人。
    陈小秋拿钢管抵着男人的头，冷声问：“说吧，给你钱的人是谁？”
    男人哀嚎两声，“不知道，她戴着帽子口罩。”
    “我真不知道。”
    陈小秋冷笑：“看来，你是不想说了。”
    “很好。”
    陈小秋抡起钢管又要砸，男人满眼恐惧。
    这女人是真砸啊！
    这一钢管下来，他肩膀不得废。
    男人大喊：“别别别！”
    “我说……”
    “是陈玉然！”
    男人怕陈小秋不知道，还着急忙慌的解释：“就是春城顾家的儿媳妇，陈玉然。”
    陈小秋扔了钢管，拍拍手。
    收回手机。
    刘师傅问陈小秋：“这些人怎么办？”
    陈小秋眼皮都没有抬说：“这些人跟着我，说不定是想溜进工业园偷东西。你们是安保人员，你们看着办。”
    陈小秋拿着手机走了。
    刘师傅看着这群二流子，知道陈小秋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打算送派出所。
    也是……
    这群二流子，人没打到，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刘师傅一扬手，对安保队的人说：“让他们知道，下次再敢到咱们园区来，手给他们剁了！”
    ——
    陈玉然接到顾杰电话。
    她正在陈家巷的院子里收拾枯叶，这两天陈玉然白天在医院守蒲幺美，晚上回陈家巷守陈国栋。
    陈国栋什么都没有告诉陈玉然。
    陈玉然只以为陈国栋是去找陈小秋受了打击，加上为陈玉豪急火攻心，老父亲受不住，才借酒浇愁。
    陈玉然放低声音哄陈国栋：“爸，你不要这样。”
    “玉豪的事还没有落定，妈妈已经病了，你要是再倒了，让我怎么办？”
    陈国栋麻木的坐在院子里。
    眼皮都没有抬。
    陈玉然精疲力竭，索性仍由陈国栋低沉。
    只要他不再喝酒发酒疯，又哭又闹的。
    这个时候顾杰来了电话。
    陈玉然站在院子里的三角梅树下，“有事？”
    因为陈玉豪，她和顾杰之间闹得很难堪。
    所以，陈玉然没有好脾气给顾杰。
    顾杰一开口比陈玉然还要冷：“是你有事！”
    “陈玉然，你找人跟你的范总那小情人是吗？”
    陈玉然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顾杰说：“别装傻！你惹了大祸了！”
    “你找的那一帮蠢货，被人截了！”
    陈玉然心口狂跳，拿电话的手心都是汗。
    顾杰现在都还后怕，听说范总那女人最后放手了，没有追究那群蠢货。
    主要是因为陈玉然找的那群蠢货连人家的衣角边都没挨着。
    要是真让陈玉然的人得手，那范晔回来还能投资顾家？
    顾杰恶狠狠的放下话：“陈玉然，你再敢给我惹是生非。”
    “你就滚出顾家！”
    陈玉然手心握拳，抬起头仰着脖子看院子里那棵蓬勃的三角梅。
    她说：“顾杰，你凭什么让我滚？”
    “你们顾家早就是死水一潭，要不是当初老吴伸手帮忙，你们顾家还能撑到现在？”
    陈玉然冷嘲：“那个小范总，到底会不会给你们顾家注资尚未可知。顾杰，我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高兴得太早，小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杰破口大骂：“陈玉然，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陈玉然抬头挺胸，背脊一寸一寸打直：“我为什么不敢？”
    “顾杰，离婚吧。”
    陈玉然冷冷说：“我们离婚吧。”
    顾杰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陈玉然平静的说：“离婚。”
    “我告诉你顾杰，我陈玉然生来傲骨，绝不会因为你放弃玉豪，放弃家人。”
    “我宁愿放弃你和顾家。”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也不过是寄生在富贵假象里的蛆虫，顾家也不过是江城过了气的家族。”
    “你和顾家都等着别人来救，顾杰，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谁也没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