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曾经羡慕过很多人,有忠实部下的沧溟,有阿勘的北州。他还曾经很笨的,将那份期待寄托在罗布身上。
而现在,他抱着怀里的人,再也不羡慕任何人。
他给敏雅的面前放了康乃馨,给雄父的面前放了向日葵。
这个带给他最大困惑的人,他希望他的下一世,能够充满阳光。
清挽和墨离离开了皇家陵园。
沧溟和普克长老早就在宫殿里等候多时,面前是一大堆的方案和文件。
“这些都是大婚当天的流程,需要殿下看一下,有没有哪些地方是要改进的。”
“你们决定就好。”清挽道,她对这些没什么意见。
墨离还没说话,沧溟就接着道:“殿下还是看看吧,毕竟这是您和墨离的大婚,他应该会很期待您的参与。”
清挽微怔,想到了墨离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忙,又是去亲自看场地,又是确定流程到深夜,就连衣服样式和面料他都要反复的对比,查看。
而她呢。
啥也不干,一点力都没出。
这未免太说不过去。
何况她刚才还要说要爱墨离。
思及此,清挽便拿起文件一本正经看起来。
“我看看。”
而从头看到尾的墨离则是很疑惑的盯着沧溟。
他干什么?
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面对墨离的打量,沧溟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认真看起一旁的文件来。
一连好几天。
沧溟都明里暗里的拉着清挽忙东忙西,还会主动给墨离制造机会,让他和清挽相处。
就像是一夜之间转了性,他自己吃肉,也大口大口喂墨离喝汤。
拿司耀的话来说,那就是沧溟带他真玩了。
清挽的时间就这么被两个兽牢牢占据,半点缝隙都没有。
墨离还发现,就连清挽睡觉的时候,沧溟都没离开,即便不躺在床上,也要拉着她的手,整夜整夜不放开。
墨离看着因为疲惫而躺在床上睡着的清挽,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殿下明明都很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拉着她忙东忙西?”
大婚的那些事情,他一个人忙也可以。
他不忍心看清挽劳累。
沧溟没说话,目光紧紧盯着清挽。
“我问你话呢。”墨离道,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释放精神力?”
沧溟还是没说话,目光沉沉,俊脸上没有表情,一直在感知着什么,忽然,他眼神一凛。
下一秒,他就抓住墨离的肩膀,将他往清挽的方向压,让他亲到了清挽脸上。
墨离:!!!
“你干——”
他的话还没说完,沧溟又掰着他的头,让他亲上了清挽绵软的唇。
墨离:!!!
他这下是真的激动了。
干什么啊!
这是要干什么啊!?
清挽醒了。
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瞪大的红彤彤的眼睛,看起来比她还要茫然。
墨离一下就起来了,脸颊通红,慌慌张张的解释,“殿下,我——”
“明天就要大婚,他一时太激动了,没忍住。”沧溟道,先一步替墨离解释。
墨离:……
他机械般转过头,跟看鬼一样看着沧溟。
不是,他疯了吧?
他要干什么啊!
要死死远点啊,别拉着他!
墨离真是快疯了,他还以为这个沧溟前几天转性变好了,结果没想到是想害死他啊!
偷亲妻主!
还把她吵醒了。
这可是大忌!
大忌啊!
墨离在那边慌乱不已,生怕会惹清挽生气,这份踌躇和慌乱落在清挽眼里,自动转换成了他对明天的紧张与期待。
也对,他明天还迎来两个人生的新篇章,激动不安是应该的。
她或许应该陪陪他,而不是去找那条龙——那条龙现在尾巴能伸出来了,动不动就抱着她亲。
清挽扯了扯唇,道:“要和我一起睡吗?”
墨离傻了。
殿下不生气?
还让他陪着一起睡?
“可、可以吗?”墨离牙齿都打架了,完全没想到清挽会让他留下。
他还从没跟殿下一起睡过觉呢!
“当然可以啊。”清挽说。
又看向要走的沧溟,道:“沧溟也一起来吧。”
沧溟脚步顿住,有些不可置信。
墨离:???
不是吧。
他第一次和殿下睡觉就来这么刺激的?
到最后。
沧溟变成了黑豹,墨离变成了小蛇。
而清挽,抱着黑豹软软呼呼的身体,摸着他脑袋上细小绵密柔软的毛发,还不忘用手指点点缠在她手臂上的小蛇,唇角扬着浅浅的笑。
虽然不是墨离所设想过无数次痴迷眷恋的睡觉,但能这样陪在她身边,墨离也非常满足了。
趁着清挽睡着的间隙,他偷偷对沧溟小声道:“谢谢你啊兄弟。”
还好他没听司耀的,觉得沧溟和他是假玩。
黑豹伏在清挽身边,身姿矫健优雅,闻言掀起眼皮扫了小蛇一眼,低声道:“不用谢。”
“不是为你。”
他说话的时候金灿灿的眸子落在熟睡清挽的唇瓣上,再次释放精神力,确认没有另一个雄性的气息后才放心。
相比较另外一个对手,拉墨离入伙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对方……太过强大。
墨离不明所以,还是感谢。
要不是沧溟,他哪能又亲了清挽,又能陪在她身边睡觉?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清挽睡觉的时候偷亲啊!
墨离很是愉快的度过了这一夜。
到了第二天,便是他正式登位的日子。
蛇星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一刻激动非常,莉莎和莉亚也跟着忙上忙下。
在普克等长老热泪盈眶中,身着皇室服装的墨离一步步踏上祭祀高台。
他看向面前巨大肃穆的兽神雕像,心情很是复杂。
之前他把它当作信仰,而在清挽问过兽神能不能成婚后,他就有种它是情敌的感觉。
和兽神是情敌?
那他争宠能争的过吗?
墨离非常非常怀疑自己。
并且有些不太想跪。
他迟迟不跪,普克长老就非常非常紧张,上一个不愿意跪兽神的,可闹出了天大的动静,弄死了不少蛇族啊!
这怎么又来一个不想跪的?
沧溟则是敏锐的发现,在拥挤的人潮中,一个身姿欣长的人影格外扎眼,他一身漆黑西装肃冷沉冽,棕色瞳仁好似深不见底的漩涡,视线牢牢定格在清挽的身上。
沧溟眉梢微动,迅速吩咐下去,很快,清挽身边保护的人多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