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镜昭月此言,众人都是一惊,几个剑宗宗主不由的嗤笑了两声。
启阳宗吴岳微微一皱眉,嘲笑道:“呵呵,年轻人还是要稳重些好,不要有点本事,就觉着这天下便是你独尊了,老朽倒要看看,你如何赢得了我们。”
镜昭月嘴角挂着浅笑,还真不是他自大,这些年领着老钱头走过的江湖,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还真没见过哪个坐镇一方江湖的掌门能胜过老钱头的。
这些个坐镇一方江湖的掌门,每一次遇到他们,一直都觉着是一个姓钱的老头子带着一个戴蝶形面具的小生游历江湖,看上去没啥本事,是为了带他见见世面。
殊不知这小生才是真正的正主,老钱头只是个家仆,他的功夫却不及镜昭月一半。
论本事,老钱头的武功只怕和离宗宗主离败不相上下。
镜昭月说出此话,自然有他的底气。
只是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天下人又极少人知道他所练武学乃是足以睥睨江湖的《清玄秘笈》,所以在场的人,很多都以为他是在说大话吹牛皮,感觉可笑。
唯萧尽觉着此人不简单,不见心高气傲,不见一丝戾气,言语之间像个老江湖,只怕还真是个修炼了维持容颜武功的老怪物。
就在众人都觉着这个年轻人太狂妄的时候,萧尽面不改色,冷静对着众人道:“诸位安静,等问个明白再说。”
萧尽缓缓上前,走下了台阶,身后众掌门亦是如此,他们原本站在十几节台阶之上,是俯瞰来人,现在走了下去,成了平视。
这也说明了萧尽并不轻视来人,只是后面的几个宗主觉着完全没有必要给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面子,可首宗走了下去,他们不得不跟着。
诚然,这在几个密谋过想反出剑盟的宗主眼里,极其不合适。尤其是晋宗为首的张顺远,心里暗骂这萧尽老糊涂了,单凭眼前的几个魔教之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下山去,一个狂口小儿和几个仆役,也就只有区区一个祁关还有些本事,根本不值得他们九大宗主高看一眼。可眼下,萧尽还是剑盟领首,他们没有违拗的资格。
“镜教主,海平川可是被吴宗主抓了现行,阁下如何能说是我们的人挑事?”萧尽站在离镜昭月丈许开外的校场正北侧,负手身后,淡淡问道。
镜昭月见他们的领首并不是蛮不讲理,这才缓和了几分,回道:“萧宗主是吧?我虽然常年不在教中,可也知道,海护法的妻子乃是胡人,每年他们一家都会北上省亲,我教中人若是真要对付你剑盟之宗门,不至于只让人拖家带口的去灭羽宗满门吧?不妨请萧宗主将海护法带出来,咱们当面对质如何?”
萧尽闻言,这镜昭月说的也不无道理,心下想了想,问道:“镜教主,老夫可是听闻你玄天教这些年素来由文近春掌权,不知你在教中说话可还算数?”
镜昭月微微一笑,回道:“文近春觊觎的是我的教主之位,还不至于借你们剑盟的手,灭我的手下。再者,文近春已经负伤,逃出了山门,眼下的玄天教,自然还是在鄙人手中,鄙人说的话,自然算数。”
萧尽听了,转头看了看祁关,笑问道:“祁长老,不知真假与否?”
祁关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恭敬的介绍道:“萧宗主,我圣教教主所言自然是真。”
萧尽这才对着一侧无极宗大长老萧轶点了点头,示意把海平川一家带上来。
一侧启阳宗吴岳见领首似乎对此人所言有所相信,有些惶恐的看了看一侧安静站着的晋宗张顺远,张顺远回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吴岳急忙板直了身子,战战兢兢不敢有所动静。
不等海平川一家子被带上来,张顺远便在一侧皱眉道:“启阳宗都抓了贵教大护法的现行了,不知道这位教主还能作何辩解?依我看,不妨请阁下也一并留在山上了。”
张顺远生怕吴岳应付不来,借着此间隙,直接拔出腰间长剑,指着镜昭月。
身后和张顺远一道的三个剑宗宗主,启阳宗主、天璇宗七星道人,崇华宗代宗主邝近溪,均是一起拔剑,指向镜昭月。
镜昭月皱眉问道:“诸位,这是坐不住了?呵呵,鄙人不管诸位要干什么!还请不要拿我玄天教做文章,西岭山和我冬行山虽然相距不远,可我玄天教一直稳居西南,从来不过问中原之事,我今日来,只有一个目的,带回我教护法,也请抓了我教护法的几位出来,道个歉!”
“好大的口气!找死!”晋宗张顺远生怕事情迟则生变,拔剑纵身一跃,直接越过萧尽飞身出去,剑指镜昭月。
萧尽见状,也不出言阻拦,倒要借此机会看看眼前这个镜昭月是不是真有敢领着个祁关就敢面对我几大剑宗的本事,毕竟十大剑宗,同气连枝,对于魔教镜昭月的言语,他还是将信将疑,对于吴岳几人的言语,他更愿意信任一些。若是张顺远败了,说明眼前这‘年轻人’真有些本事,若是直接胜了,便扣下这魔教教主和祁关两人,定要他们给个说法,也好为羽宗报仇。
镜昭月见萧尽没有出言阻拦之意,呵呵冷笑了两声,暗道:果然,精于算计的人,心都挺脏的。
祁关见状,直接从镜昭月身后扑了出去,拔出腰间配剑和晋宗张顺远斗了起来。
而不远处,无极宗大长老领着几个小厮,押着已经饱受折磨的海平川一家缓缓走了过来。
祁关和张顺远斗了几招,不相上下,萧尽看了看镜昭月,瞅着他没出手,还是摸不清底。只得轻身一跃,欺身到祁关和张顺远两人中间,空手并指为剑,几招无极剑宗的《无极剑章》上的剑招使了出来,配上《观仙策》的内功心法,双手并用,以一对二,几招便轻松接下了张顺远的松露寒剑的剑招,也轻松接下了祁关的剑法,将两人逼得各自退了几步,站定。
萧尽这才收手,负手身后,沉声缓缓道:“好了好了!张宗主,祁先生,咱们还是先看看海平川如何说法,咱们再比过不迟!”
被萧尽逼退了的祁关和张顺远两人都顿了一下,心下俱是一惊!想不到萧尽的武功如此了得,看来萧尽真的如传闻之中一样,已经将无极宗的《无极剑章》修炼到了第八层境界了!
张顺远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祁关也顺势回到了镜昭月身后。
无极宗大长老萧轶此时已经将海平川一家子带到了场中。
海平川一家三口,均是枷锁缚身,披头散发,身上负伤不少,面色惨白,一眼便能看出他们平日里没少受折磨。
镜昭月一观海平川一家此状,连个孩子也都受了折磨,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缓缓迈开步子,上前沉声,轻描淡写的对着萧尽道:“萧宗主,你们既然已经我教护法被打成这样,今日之事,不论对错,道歉无用,还请关押他的剑宗宗主出来,以命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