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走上前去,俞流飞让在一侧。“大姐,这厢有礼了,这位是我随从,不太懂礼数,还请见谅、见谅。”小雨学着个老学究的模样,拱手拜道。肥婆呵呵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姓张,你叫我张姐便是,这位先生可是要租宅子的?我这宅子又大又宽敞,最适合你这种气质高的人住了。”小雨心下暗道:我这气质还高,就这一身还是妓院里偷的那嫖客员外的,能有啥气质。“对对对,我本江南人士,因为家院住在山脚,结果山洪发了,崩坏了住宅,一路带着随从流落至此,我瞅着这天水郡人杰地灵,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听闻大姐你这里有宅子闲置,便特意带着随从过来问问,不知大姐你这宅子能不能卖,要是不能卖,便租上些时候,待我和随从在这里安了家,再搬走不迟。”那肥婆瞅了瞅小雨的肩上背着的包裹,胀鼓鼓的,银子只怕不少,这两人估计是来天水郡安家做生意的生意人,于是笑道:“先生,我这宅子可大着呢,门口便是东大街,你要是租了,就是用来做生意也方便,只要价钱合适,卖也不是不可以。”小雨皱眉,伸左手拍了拍自己右肩带着的包裹,回道:“大姐,你这宅子少说也有几亩地了,只怕我身上的银子不够,买不起,今儿个便是带钱来看看,只要能租个把月便好。”张大姐见状,急忙笑道:“先生瞧你说得,我这宅子不贵,也就二十两银子一个月,你身上这...这这一大包钱,随便住了。”小雨心道:你这肥婆,心倒是不黑啊!!二十两银子一个月,二十两银子都够农家人修一间敞亮的屋子了,亏得我不是来租地的,漫天要价,也难怪你这肥婆的宅子一直没租出去.....“行吧,大姐,我们先看看宅子如何。”小雨嘀咕道。张大姐回道:“好好好,您里面请。”小雨给俞流飞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你瞅着对面,一旦仙师出来,一定要恭敬的请过来,就说我们找他算命看风水。”俞流飞点了点头,既然小雨说自己是他的随从,便恭敬道:“是,老爷。”小雨点了点头,跟着那肥婆进了宅子。“您瞧瞧,这地方多敞亮,这是前门大院,这大坝子足够摆个几十桌宴席了,您跟着我进来,我再带您去瞧瞧廊庑,后花园去,廊庑宽阔,遮风挡雨好得很,后院假山水潭,应有尽有,春天赏花冬赏雪,都是好地方......”小雨听了,心下暗道昨日自己早逛过这院子了,院子荒芜很久了,四处都是杂草,要真是租了只怕请人打扫还得花不少钱。随后一边跟着那肥婆走,一边听她唠唠叨叨,只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全是在想着要怎么坑那老道士的法子:要是单要求那老道士把他装银子的布袋子给自己,那老家伙肯定不干,再有,那老家伙身上的银票应该也不少,要是可以的话,尽量多套些钱出来才好,只怕那老家伙的银票都在自己黄大褂里面的棉袄内囊里面,不好骗,但是他布袋子里的散银子肯定不少,昨日看他在街上连骗带偷的,只怕布袋子里装了上百两散银子,希望他不要在钱庄兑了银票才是,不然这一切就白玩了,银票方便携带,不好骗,能骗得他布袋子里的散银子,便是最大的期盼了。“先生,先生!.....”张大姐领着小雨到了后院假山一侧的阔道边,指了指旁边的堂屋,问小雨道。小雨回过神来,问道:“大姐您说,你继续说。”张大姐回道:“先生,我问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堂屋?”小雨看看门前道路两侧都长满了杂草,里面有两株冬梅都快被草盖过了,再瞅瞅了那老久的堂屋,点了点头,回道“您说看,那边看看吧。”张大姐走在前面,用钥匙打开了屋子门,推开,带着小雨走了进去。堂屋里面还算干净,两侧是空的堆砌竹简书的架子,上面还有一两卷竹简,正堂壁上挂着一副老柳栓牛图,底下一个楠木茶几,两把椅子。张大姐走上前去,用自己的手绢擦了擦椅子,对着小雨道:“先生请坐。”小雨闻言,试着坐了下去,佯装打量着屋里上上下下的东西。张大姐见状,忙道:“先生你稍坐,我这就去给你端一杯茶去。”小雨回道:“好的,有劳大姐您了。”张大姐闻言,笑道:“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客气,您稍坐,我去去就来,这院子啊,您随便看。”未等小雨回答,那张大姐便转身去了,只小雨一人在那里等着。不多时,张大姐没来,倒是俞流飞疾疾慢慢的走了进来,喊道:“小....雨,不不,老爷,仙师出来了,我把他请过来了,就在门口等着。”小雨闻言,忙起身,跟着俞流飞走了出去,回道:“快快快,将仙师请来替我们看看这院子如何?”这时候,那肥婆张大姐端了茶过来,看着两人要出门,忙问道:“先生哪里去?可别着急走,这价钱我们好商量.....实在不行,我还能便宜几两银子租给你!”小雨恭敬回道:“大姐,你这院子好得很,劳烦你将我的茶放在里面茶几上,然后再去泡一杯茶来,我有个朋友来了,我想就这内堂请他一叙,你放心,你这宅子我租了,不用你便宜租给我,我不缺钱。”那张大姐听了,笑嘻嘻回道:“好勒,先生您慢点走,我这就再为您泡茶去。”她回答完小雨,将小雨的茶端了放在屋里茶几上,又急忙为小雨要请的客人泡茶去。小雨跟着俞流飞一路穿过廊庑走到门口,看着那老道士正一脸肃然高人模样的站在前院的青石板坝子中间。小雨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笑道:“晚生见过仙师。”那老道士手里拿着撑杆挂布帆,看着小雨,笑道:“见过先生,听您这位随从说你今日特意来找我算命看风水,可有此事?”小雨这一身员外打扮,还沾了胡须,脸上抹了些灰尘,咋看之下,还真以为是个员外,看上去儒雅一身,故此那老道士也跟着称呼他为先生。小雨回道:“老仙师,实不相瞒,我和我这随从乃是从江南一带落难至此,因为家中有些盘缠,便想在这天水郡寻个落脚的地方,好做些买卖准备东山再起。昨日我在那桥头歇脚,看你为对面赖家老庄主算命,高明得紧,故此跟了你的行踪,那赖庄主邀请你做客了,我便不好打搅。等了今日,恰巧找了这家宅子准备租了住下,而听闻仙师您就在对面赖家钱庄歇脚,时机正好,便让我这随从在那边等着您,想邀请您过来,为我看点看点风水,至于算命,便是其次了。您也知道,我们出门做生意的人,最看重便是这风水一说,常言道住得好,便是顺风顺水了,您说是也不是?”黄道灵闻言,瞅了瞅这宅子,心道:看这样子,倒像是个员外一般,能租得起这大宅子的人,还能带着随从赶路,当然不是没钱的主,听他如此一说,自己昨日给那赖老爷算命的时候,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家伙在旁边歇脚,倒是送上门来的钱,真是白坑白不坑。想到这里,黄道灵微微一笑,回道:“承蒙先生厚顾,您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住的地方便如人的脚一般,脚跟站稳了,走起路来,自然顺风顺水,您要请贫道如何为你看点风水,还请细细说来,贫道不才,对于风水一道,实比那算命一道要更好些。”小雨可不信什么命不命,风水不风水的那一套,在乎的可是他布兜里的银子,小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帆布袋子,胀鼓鼓的,看样子他扒窃来的散银子还没没有兑换成银票,这便放心多了。张大姐早走了过来,听了两人对话,忙邀入内堂,笑道:“先生,您和您这位仙师客人的茶已经备好,咱们正好会屋子去谈事情,您看如何?”小雨回道:“如此甚好,有劳大姐您了。”“什么有劳不有劳的,瞧您说得哪里话,既然先生您要租我家宅子,端茶请您喝这便是随手的事情。”张大姐引着两人过了前院,穿过穿廊一路往后花园堂屋里去。“仙师请!”小雨做了个请的手势。黄道灵回礼,“请!”几人一路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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